遇见身边亲人的死别，蔚之凝同样也很平静。

平静到让人觉得对她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一般。

而蔚锦蕊刚听见他父亲告诉她的消息哭的已是泣不成声。

小镇今晚的风雪格外大，私人飞机根本没办法驾驶。

熬到天亮，轨道积雪火车也延迟，路面的积雪也要一天清理干净。

结结实实困在小镇一天，一行人才驾车离开了小镇。

还没到机场就收到飞机延误的消息。

附近找了个落脚的酒店，刚好到了午饭点，都有些索然无味。

蔚锦蕊见蔚之凝通完电话回来，哽咽着问，“姑姑联系到附近的机场没？”

蔚之凝是真的有些饿，搭好餐巾，咀嚼着食物说：“你爸妈说了不用这么着急，灵堂设了三天，后天才火化了下葬，明儿赶回去也一样。”

蔚锦蕊哭嚎，“这老天就是诚心的，又是封山又是延误，诚心不让我们赶回去。”

蔚之凝耸了耸肩，“对啊，附近几个机场同样停了，开车去别的城市也要折腾个一天的时间，还不如就搁这儿等着明儿机场运行。”

这几年蔚闫润心脏不好，去年做了搭桥手术，碰见年迈父亲一声不吭去世，强撑着参加了葬礼，便卧病在床。

处理完下葬之后的琐碎事，蔚之凝跟祁子舜去了趟医院探望蔚闫润。

二人几日的辗转，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蔚闫润这些年保养得宜，就在这短短几天苍老了不少。

躺在病床上，轻笑地冲两人摆了摆手，“看过我就行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医院医生护工什么都有，没多大的事。”

也就在医院待了几分钟，就被打发出了病房。

蔚之凝去取了检查结果跟医院的主治医师一起看。

她轻啧了一声，“您如实给我爸讲吧，我劝他宽心不管用的。”

话落，蔚之凝就揣手走出病房，“我妈妈在旁边的话还是委婉一些吧。”

连轴的太过劳累，坐上后座蔚之凝就靠在祁子舜肩头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

窗外的阳光已经稀稀疏疏散落进房间。

蔚之凝在床上翻了身，摸到床边早已空荡，想起天蒙蒙亮时，祁子舜接到公司电话，重新把自己哄了才离开。

蔚之凝忽略掉了弹窗的消息，挪腿下床洗漱拨打了祁子舜的电话。

电话那头秒接，随即响起的就是他满是歉意的声音，“起得早没办法给你做早饭，我让人给你送些过来。”

“你起的早。”蔚之凝摁了免提站在盥洗池前，懒洋洋的梳着头发，“你有没有吃？我做了顺道给你带来。”

祁子舜抬手看了眼时间，如实说：“确实没吃，不过我这儿忙完就回来，也就一个多小时。”

“你都还在休假，什么事非得让你去处理？”蔚之凝惊觉反常。

“没什么大事。”祁子舜抬眼望着办公室噤声的一群人，冷冽的神色跟他温和的声音完全不相符合，“祁宴公关部有份文件你没签字，还有笔账目有缺，他那手下的几个人搁这儿闹呢。”

蔚之凝闻言，戏谑地哼笑了两声，“低劣到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就这父子俩还想抢公司？”

高估了，高估了。

这俩脑袋里除了黄色废料，找不到半点儿其他颜色的东西。

她是一点儿都不想跟这种没有脑子的人玩。

没有丝毫乐趣。

要不是有点儿血缘牵绊，真的很想掀桌让这群没脑子的东西，哪儿凉快哪待着。

话落蔚之凝不免疑问，“以前祁家培养的继承人是谁啊？别告诉我就是祁子异，然后给他养的恃宠而骄。”

祁子舜低笑一声，“记忆中除了他，都是当继承人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