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三
作者:一弟于一 | 分类: | 字数:127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40章 丢神记(40):洧地风云、借刀杀人
阿玄打着田国的符节,带领着十辆藤车、百名武士组成的田国援军,经台城边境入正,在正映派遣的两辆战车引领下,直奔洧地前线。
正军大帐里,正壮一脸的不屑,问道:“田公,如此十车百军,助寡人破许,岂非笑谈。”
阿玄不卑不亢,施礼道:“征战者,伐谋也,若其主将之谋如豕鹅,兵多车众又有何用?不过糟蹋粮秣罢了。昔者武王之伐纣,纣虽众而败,何也?太公之谋也。如今,许若用我阿玄之谋,割地而和陈、蔡,联军兵出洧地,木草以绝诗水河道,断了正军水师给养归路,西和田国,奇兵直袭新正城,公上还能高枕无忧、嘲笑我田军否?”
正壮一愣,立座问道:“阿玄先生教我,如何速战速决?”
阿玄笑道:“兵不厌诈,我田军虽寡而弱,亦可造势,打出天子偃师旗号,用天子号令,吹天子号角,歌洛邑之曲,可阴使人向许军传言天子已令留侯亲率天子之偃师相助,待许军犹豫不决之时,令卫谋将军弃船登陆,暗袭许军粮仓,回师与我正田联军前后夹击,共克许军,若何?”
正壮大喜,说道:“就以阿玄先生之谋,来人啊,设宴,款待田使。”
诗河岸边,芦苇青碧,河水潺潺,鸳鸯戏水,鸬鹚逐鱼,正萋怀抱婴孩,轻声吟唱着:
诗河水啊你慢慢流
萋儿问你啊
夫君还在岸边走
是谁哟
为他洗衣梳头
我的夫君啊
怎不写一个思字儿
随着这诗水流......
“公后,阿荒请罪来了。”一黑衣人跪到了正萋面前,吓得两个使女大惊失色,正萋看了看来人,向使女摆了摆手,使女退下了。正萋急切地问道:“荒,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阿康可好?”
阿荒流泪道:“公后,自泰山石一别,公上无日不思念公后,派荒带人深入正境多次,找遍了整个正城,可却不见公后身影,想是被恶人伤害了,不想前日许使中有一洧地之人,说起卫谋老儿,才知公后遇难于此,因此公上才派在下随田军至此,公后,阿荒未曾想到,在这有生之年,还能得见公后一面,在下想,公上若知公后还在人世,不知如何高兴呢。”
阿荒流泪说着,正萋的眼泪也下来了,说道:“恶儿,荒来了,我们母子有救了、有救了。”阿荒迷茫地看了看正萋怀中的婴孩,正萋流泪笑了起来,说道:“这是阿康的种,那卫谋老贼给他取名叫恶儿,我的恶儿。”
荒道:“公后,如今卫谋老贼在许地争战,你和孩子可速随荒回田国,如何?”
正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荒,此地为正国边陲,到田国必经新正城,这一路上,我们如何逃脱正人的关卡,再者,那正壮正在找阿康的过节,作为借口用兵田人,我又如何做我们田国的罪人啊,况且我正萋为阿康的正妻,我要等我的阿康明媒正娶正萋。”正萋说着,脸上又泛起了多日没有的红晕,阿荒想起了采桑,泪又下来了。
许正前线,郑军已经把许军逼出了洧地,正向葛地撤退之时,葛伯反叛,与火烧许军粮仓的卫谋军队合兵一处,直插许军兵营,许军乱作一遍。正面,正田联军发动了攻势,许军大败。
这真是:
可怜痴情仍念国
白云流水听我歌
桃花谢了春匆匆
落花时节君知我
谁说红颜是祸水
忍辱负重叹正娥
河水逆流寄情丝
泪水更比河水多
洧之战的胜利让正壮大长了正人的志气,这是正人移居正地以来最大最彻底最痛快淋漓的一场战争。大帐内,正壮向得胜的将士们频频举杯庆贺,傲慢地走到田军主帅阿玄面前,问道:“玄,你认为我正军此时攻打田国,如何?”
阿玄举杯,冷笑一声说道:“公上,岂不闻骄兵必败吗?田军,从力量上而言,是不能完胜正军的,然而田人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坚城壁垒、腹地纵深,岂是公上挥师一蹴而就之事,公上或不知,我田公已与留侯、虢伯、卫侯结盟,留侯已经派兵驻守我无梁城、台城等军事据点,公上若开战,自然是与四国为敌,况且,许人新败,仇恨未解,若我田公遣一使者到许,请问公上,正人之后方可保乎?如今正公新得之地的存留仍在两可之间,而又作他谋,非上策也。”
“葛伯降我,洧地归我,尉氏惧我,寡人新得之地,何忧之有?危言耸听尔。”正壮看了看公叔映,公叔映点了点头,证实了阿玄的说法,声音也小了点,然而仍是一脸的不屑,质问着阿玄。
“哈哈哈,葛伯降正,实为许伯之大恨也,许必灭之,尉氏服正,实为无奈,然尉氏背靠宋国这棵大树,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不过派一人向宋公递一纸国土之图、一册人民名录罢了,等到葛国灭亡、尉氏归宋之时,正公面临宋、许两个大国,滋味又会如何呢?”
正壮看了看阿玄,低头有所思,良久问道:“以先生之意,当如何行?”
阿玄不慌不忙地说道:“昔日夏后氏征战有扈氏,三阵而不胜,禹帝德化行于有扈氏,乃胜,可一旦夏后兵退,有扈氏又生叛乱。等到帝启时,再行征战,而有扈氏民众皆离扈伯,投降了启,有扈氏遂灭国。这不正是如今葛国的写照吗?如今葛伯之降,时势所迫,其心不服,其民不服,何谓之降正?若正军撤走,葛伯必叛,洧地重失,争端再起之时,还会有今天这样胜利的结果吗?望正公三思而后行啊。”
“那,以先生之意,寡人当如何行?”正壮略带惊异地问道。
“公上,可把葛伯重送于许伯,如此许伯必疑之、恨之、怒之,而最后杀之,以泄其失利的愤怒,若如此,则葛人必与许绝,而真心投靠正公,葛伯既绝,则其地即归正公,如此得一寸土地,则是正公名下的一寸土地,岂不比中间夹杂着一个令人放心不下的葛伯强吗?”阿玄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说着,摇动着手中的羽扇,白衣飘飘、风流倜傥、道貌岸然。
正壮又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卫谋并没有参加庆功宴,他交回兵符,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奴婢的汇报,有一黑衣人、夫人叫他为阿荒,到了府中,这几日日夜与夫人盘桓,似有不洁之染,婢女们看到夫人脸上多了几分红晕,甚至有欢愉之声从夫人房中传出,卫谋大怒,他相信这两个婢女,那是他的胯下之臣,是夫人的代替品,是他放在正萋身边的暗线,他更知道阿荒的本事。
“夫人,夫人,夫人安在,谋得胜回来了。”一进家门,卫谋立即换了一张脸,把那张阴沉的面目立马藏了起来,一副虚假的笑脸喊着正萋。而堂院里却空无一人,屋里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卫谋愤怒地一下子推开了屋门。
这真是:
正国小霸暂露头
灭葛服尉争许州
一寸国土一寸力
霸业向来归王侯
再叹正萋痴情女
主仆不分玉钗洉
诗河暗通糊涂滩
云雨私会鸳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