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还是小心点好，不要被眼前的情况迷惑了。你要派人盯紧了调查组的这帮人，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万奉化奉行的原则是再小的事也要放大了看，再简单的事也要往复杂的地方考虑。

“好的，万书记，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在他们下榻的酒店盯着。”

厉无疆回到酒店已经清醒了，他给马伏贤拨了一个电话，马伏贤很快过来了。

“无疆，你的演技不错呀。”马伏贤笑着对厉无疆说道。这次只有两个人知道来到宝泉市的还有一个暗地调查组。一个是厉无疆，一个就是马伏贤。这是厉无疆告诉她的，代表厉无疆对她的信任。

“我这是本色出演。”厉无疆的话说出来，逗得马伏贤是一阵开心。“没有办法，这些老同志一个个都是火眼金睛，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发现端倪，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是啊，万奉化在宝泉市经营了这么多年，没有出事，那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无疆，也不知道马处长他们调查进展的怎么样？”马伏贤有点担心道。现在她和厉无疆完全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但是进展不太理想。万家应该收买了这些受害者的家属，统一了他们的口径。老马他们找到的几个受害者家属，现在都不承认自己的家人死在矿上，而是外出打工了。”

“这么多家庭，大家不会这么统一吧。万家是不是采用了其他手段，对这些家庭进行威胁、逼迫。”马伏贤不愧是老侦查员，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的根本。

“我也担心有这个可能，如果确实存在这个可能，那这件事就麻烦了。马姐，你在公安工作，经验比较多，遇到这种情况一般该怎么处理？”厉无疆虚心请教。

“我们做侦查工作，一般从三个方面入手，一方面是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据我了解现在的油矿负责人并不是万宝宝，那只能是他的替身，现在我们来审这个人效果不大。因为死亡三人，够不上重大事故，最多就是罚款，这个钱万宝宝会替他摆平的。第二方面就是从受害者哪里获得更多的信息，只要这些受害者家属咬定受害者就在油矿工作，我们就可以在油矿开展全面的调查。第三方面就是证人，这个证人当然是事发现场的工人或者油矿公司的工人，这最有说服力。”马伏贤说的头头是道。

厉无疆也很佩服马伏贤的专业，一下子就说出了破解问题的要害。前两个方面想要有所突破，那估计很困难了。现在就要看董洁了，她能不能在他们家的老油矿工人身上有所突破。“是啊，看来我们想迅速调查出事情真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无疆，你也不要灰心丧气，说不定会出现柳暗花明的时候。”马伏贤这个时候只能安慰厉无疆。

“对了，马姐，上次我给你说的董洁家中的事有没有什么眉目？”

“无疆，这个事，你不问我差点就忙忘了。我已经安排人对这件事进行了调查。你说巧不巧这次爆炸案就是董家当时的油矿。我们对外围人员进行了调查，也在监狱提审了董父，初步掌握了万宝宝利用暴力等手段威胁、勒索董家油矿一事。”

“好，马姐这个信息很重要，我希望你们继续围绕这个事情扩大战果。”

“无疆，你知道我们这样私自调查一方面不符合程序，另一方面还很难取得重大突破。”

厉无疆知道马伏贤要说什么，拦住了马伏贤。说道“马姐，你放心，这次回去省委应就会有所行动。”

马伏贤看厉无疆风轻云淡、指点江山的样子，感觉这家伙并不像是一个秘书，而是一个封疆大吏。

马伏贤走了之后。厉无疆知道马尽然他们直接和受害者家属接触，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个时候想要再在受害者家属身上有所突破已经很困难了。厉无疆立马又给马尽然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迅速转变方向，集中力量核查其他举报的线索。厉无疆就是要这种效果，来个声东击西，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厉无疆带着调查组高调去了油矿爆炸现场，金浩市长一刻都没有离开的陪在厉无疆身边。这是要将厉无疆盯死了。派一个市长全天候的陪同厉无疆，这待遇可不小呀。厉无疆笑着对金浩市长说该忙啥忙啥不要再陪他了，他们也就是走走过场，看一看情况就行了。金浩市长却笑眯眯地说陪好厉无疆调查这是他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厉无疆也是没有办法撵人，只好任由金浩陪同着。

“爸，这个厉无疆果然狡猾，他们在明面上调查，在暗地中竟然也安排有一支调查组。如果不是我们早做准备，这下还真被他们抄点老巢了。”万宝宝一脸愤怒地说道。

“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没有头脑。年纪轻轻能当上省委书记的秘书，那说明人家还是很有本事的。你别看他在我们面前嘻嘻哈哈，玩世不恭，那都是做给我们看的。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省委盯我们宝泉已经很久了，他们是下来找事的，而不是下来吃吃喝喝的，你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现在所处的危机。”万奉化没有想到自己五十多岁了，还在这苦口婆心地教育孩子。自己的孩子和厉无疆的差距真是太多了。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厉无疆每天的笑脸，就是这样衣服小了，典型的绵里藏针。自己还是小看厉无疆了，这家伙竟然给自己来这一手。

“爸，厉无疆那小子再这么嘚瑟，我就给让他尝尝厉害。让他站着来宝泉，躺着回吉阳。”万宝宝阴毒地说道。

“你小子，我刚才是白说你了。你自己想找死，你自己去自首。你也不想想这个时候厉无疆要是在宝泉市出点事，省委会将责任算在谁头上。你管好你的手下，别再闹事就行了。”万奉化真的有点累了，自己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