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急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把我杀了老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老爷是真心喜欢我，他没有把我当成玩物，老爷都说了，今晚宫宴之后，他会到别院与我一起守岁。他不回家，他不愿看到大夫人那张老脸。”

她盯着唐大夫人，“长姐，你是方家嫡女没错，但方家孩子太多了，嫡不嫡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你的母亲从来都不得宠，早就该让位给更得宠的女人。可惜你们母女，一个霸占着方家主母，一个霸占着唐家主母，却谁都生不出儿子来，简直可笑！

我不一样，我能给姐夫生儿子，我肚子里现在就怀着孩子呢！

大夫都来看过了，说是个男胎，姐夫马上就要有儿子了。

姐夫说了，只要我的孩子生下来，他立即就娶我为平妻，让我的儿子做嫡子。

长姐，你老了，你就让一让我。咱们都是方家人，主母的位置你坐还是我坐，有什么区别呢？你放心，我会对你的女儿好的。”

“够了。”唐大夫人没有像唐飞燕一样大吵大闹，但越是这种不吵不闹的态度，越是让人觉得害怕。她跟身边的嬷嬷说，“去诊诊，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这嬷嬷是会些医术的，得了吩咐，她立即走到外室身边，抓了外室的手腕诊脉。

外室也不躲，反而冷笑道：“诊吧！是不会有错的。这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你们再晚些日子来，我就该显怀了。姐夫很高兴我怀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唐家的未来和希望。”

“啪！”唐飞燕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别得意，就算是有了孩子，今儿我也要把这孩子给勒掉。什么唐家的未来和希望，唐家从来不需要你这种身份的女人来生孩子做希望。”

嬷嬷已经把完了脉，回身冲着大夫人点了点头。这意思就是外室肚子里真有了孩子。

外室笑了起来，对唐飞燕说：“你是相爷的孩子没错，但我肚子里的也是相爷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回你说他能向着谁？你不过是个女孩，我肚子里的这个可是个男胎。”

唐飞燕想都没想，抬脚就要往她肚子上踹，却被大夫人带来的人给拦住了。

她不解，“母亲为什么要拦我？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让她生下来！咱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今日就是为了处死她的。当家主母处死一个外室，天经地义，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她这种人，没名没分，连府里的奴才都不如，打死也是白打的。”

唐大夫人点点头，“确实打死了也白打，但是不能脏了你的手。”

她站起身，走到外室面前，看了一会儿道：“你这长相，与我父亲颇有几分相似。我们这些孩子中，好像就只有你长得像他。我父亲年轻时也算是个美男子，纳进府里的那些小妾也是一个赛一个的貌美如花。所以你长得漂亮一点都不意外，我家相爷能被你吸引也不意外。

但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仗着男人的宠爱，就可以胡作非为，就可以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大错特错！或许在一个小地方这种事可能会发生，但是在京城绝对不会。

唐家要的是脸面，扶外室入府为平妻这种事，当朝左相是不可能做的。

他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宠你些时日，就算你生下男胎，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抱回府中寄养在我的名下。即便是那样，他在把孩子抱回去的时候也做好了这孩子养不大的准备。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妾生的孩子能被主母好好养大的？何况你连妾都不是。

我不知道你来京城的初衷是什么，也不知道是谁让你接近相爷的。

但今日你落到我手里，肯定是不会有活路。

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都不可能让他活着。

别怪我，也别怪相爷，要怪就怪你没有从正妻的肚子里生出来，也得怪你没有选择一条正确的路。”

她说完，拉了唐飞燕一把，再也不看那外室一眼。只对自己带来的人说：“动手吧！包括这别院里所有的人，一个都别留着。”

身后传来凄惨的叫声，唐飞燕总想回头看，唐大夫人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回头。

她告诉唐飞燕：“今日带你来，不是想让你动手杀人，只是想让你看一看这些将来你有可能也要面对的事情。男人从来都不可能从一而终，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你可以为他们纳妾，但是你也要有原则。

老实听话的，纳进府来，那种敢被养在外面的，统统都要处理干净。

还有，家里的钱财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任何人都不可以瓜分。

今日的事也算是给你提个醒，我们府里的那些你的庶妹们，你也得记住，她们可以做你的垫脚石，可以让你踏着她们的身体往上爬。可一旦她们的存在威胁到你，她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唐飞燕点点头，“母亲放心，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母亲，咱们就这么弄死了她，父亲真的不会生气吗？刚刚她说今晚父亲要陪她守岁，是不是真的？”

唐大夫人冷笑，“怎么可能是真的。家里那么多人他不陪，出来陪个外室？他怎么跟家里交待？你当家里那些狐狸精是吃素的？至于处置了那外室你父亲会不会生气，哼，他当然会生气。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如今他哪顾得了那么多，叶大将军回京了，这场宫宴是福是祸都不知道呢，谁还能顾得上一个外室。

至于肚子里那个孩子，呵呵，未成形的胎儿罢了，不算什么。”

下晌，京中各官邸都在做着入宫的准备。

月般般去得早些，跟着姜重华，带着德全，坐着宫车就奔着东华门去了。

也有人来得更早，主打的就是一个清闲，反正在家待着也没意思，不如早早的到宫门口待着，遇着个人还能闲聊几句。

兰悦灵就是来得更早的那一拨的，但她不是为了跟谁闲聊，她是为了等月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