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菲儿找到我，她脸色不是太好，我问她是不是大姨妈不讲理乱串门肚子疼。

钱菲儿对我翻白眼，我知道她有心事。

我说去游泳，你再练习一下，肯定能游起来。

她又摇头。

我记得第一次教钱菲儿游泳，我双手托着她的肚子一上一下让她呛了很多水。也趁机捞了不少好处，关键是还光明正大。

我说泳池里的水百分之百有尿液，我自己在泳池里都尿尿了。她呕吐了半天，肠子都差点从嘴里吐出来了。

我知道钱菲儿的心事，她爸要跟我拆伙，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她不知道该帮谁，要撮合又不可能。

她不开心，我有义务让她开心，钱菲儿是善良的。

我给钱菲儿分享了我小时候的恶作剧。

我说：我小时候最大的恶作剧就是把裤子口袋剪了个大洞，然后从小女孩手上把东西抢走，假装塞进裤子口袋，骗小女孩自己伸手去我裤兜里拿，结果小女孩把手伸进我裤兜里摸到了那个……，这事我被我妈知道了，我被狠狠揍了一顿。

钱菲儿笑得人仰马翻，她问我骗过几个小女孩。

我说就一个，现在想骗你没门儿。

钱菲儿用力揪我胳膊，她让我骗她一次试试，会不会一剪梅。

我问钱菲儿：你小时候有没有被男孩子骗过，比如男孩子让你摸他那……

钱菲儿同力揪我，她问我是不是从小就耍流氓，本性难改。

我说小时候我不懂事，我曾经把手伸进母鸡屁股里抠出一个鸡蛋来……

钱菲儿笑得打嗝，我轻拍她肩膀，我说女孩子要斯文一点，只能抿笑，不能哈哈大笑。

钱菲儿强忍住笑，她让我抿笑一个给她示范一下。

我说男人要开怀大笑才有阳刚之气。

结果开怀大笑的是钱菲儿，一点淑女的形象都看不出来。

钱菲儿问我小时候是不是干了很多坏事。

我说在那个不懂事的年龄，反正好事我没干过一次，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我八岁之前，我经常用捉弄杜磊司，她妈常常向我妈告状，我挨了不少打。

钱菲儿捂着嘴笑，她擂我，她说好事我没干过一次。

我说好事也干过，我读小学二年级时，一位女同学吃鱼不小心被鱼刺扎在嘴里，是我用嘴吸出来的，结果我被老师表扬了，还得了一面小红旗。只不过那女生后来一见我就条件反射地呕吐不至，说我口臭。

钱菲儿说我现在也口臭。

女人喜欢反话正说，正话反说。

我反驳钱菲儿：你说我口臭，你吻我时比啃骨头还带劲儿。

钱菲儿使劲揪我，说我脸皮比牛屁股还厚，什么都敢说。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逗她乐一下。然后我拉起她的手去外面散散步。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散步是一件挺开心的事，女人觉得浪漫。

钱菲儿内心是不开心的，她知道，她爸一旦和我“分家”，不是竟争对手就是仇人，两个人对她都很重要。

我把钱菲儿的手放进我的裤子口袋里，我说你摸一下，口袋里有“礼物”送给你。

钱菲儿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我说的时候一点也没笑，特别正经。

钱菲儿也不傻，她说我有鬼把戏。

我拍着胸脯说：请你相信我一次，我要娶你，难道不送你一点贵重物品？

钱菲儿摸着我胸口说：贵重物品在这里，你送给我吗？

我拽着钱菲儿的手硬生生往我裤兜里塞。

我说你放心，我是成年人了，我小时候裤兜里有个洞让小女孩摸到“那个”了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钱菲儿半信半疑，她的手在我的裤兜里握成拳头，却不敢摸。

我摁住钱菲儿的手在我裤兜里摸，她闭上眼睛咬着牙，生怕我裤子有洞。

最后，钱菲儿还是没敢在我裤兜里摸，她把手抽出来揪我脸，一脸坏笑地说：我不是当年那个被你骗了裤兜有洞摸到“那个”的小女孩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一次，她说除非我四条腿走路了她就相信了。

钱菲儿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她怕我跟她爸成了仇人，我和她之间不确定的因素会增多。

她委婉地提醒我，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跟我爸就是一家人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拖着？

我说：你问过你父母吗？

她说：我跟你交往，我父母是知道的呀。

我说：你父母知道的只是我们在谈恋爱，又不是结婚，年轻人谈个恋爱也很正常啊。

钱菲儿突然不吭声了。

女人满脑子都是爱情，男人满脑子都是事业。

十八岁的姑娘不会永远十八岁，男人只要努力，十八岁的姑娘永远都会有。

这话是杜磊司这鸟人说给我听的。

我观察钱菲儿，她脸上有淡淡的忧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说道：小菲，假如有一天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你说该怎么办？

钱菲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说月老说不同意啊。

钱菲儿说：月老已经老糊涂了，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老人家早该退休了，不中用了。

我笑了，我说你不尊重月老，他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牵线搭桥还不会老眼昏花，至少不会把你介绍给一个又矮又丑还性无能的老头儿吧。

钱菲儿狡辩：这老头儿把我介绍给一个不矮不丑的年轻人却是一个大流氓。

“你说我？”

“说的就是你。”

“我骚？”

“就你骚。”

“我流氓？”

“大流氓。”

“以后你嫁人就要嫁我这种的，白天装君子，晚上扒裙子。”

“你终于承认了。”

“是的，因为你喜欢。”

钱菲儿抬起头盯着我，揪了一下我的脸说道：你的脸皮比牛屁股厚。

最近肠胃有点不太好，肚子有点隐隐作痛，我和钱菲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钱菲儿看我脸色有点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捂着肚子说可能要生了。

钱菲儿以为我是装的好玩儿，问我是顺产还是咋地？

我说顺产我不可能，我一口气憋回去不生了。

肚子疼起来人就没啥精神，钱菲儿看出来我是真疼，就扶我去卫生站拿了点药，医生告诉我少吃辛辣生冷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