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崛
作者:硬汉老了也是硬老汉 | 分类:武侠 | 字数:9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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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曾经一场旧悲歌 道是因果道是劫(下)
付我情也奇怪王再笑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回答道:“老王爷不是说了吗?他怕朝廷知悉,护国王府和萧老将军会受到牵连。”
王再笑说出了心中的终极疑惑:“问题又转回来了:以柴老王爷在朝堂中的地位和萧老将军在军中威望,恐怕就算是当今皇上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他们真的会怕朝廷知晓此事?朝廷里谁能成为这二位大人物的政敌?”
付我情想了想,说道:“并非不可能,听说这些年‘八大尊老’彼此之间多有失和,当年与二人齐名的辛无赦辛公公乃是内宫之人,乃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虽然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但外臣向来与内臣不融,若辛公公与二人有矛盾,也不奇怪。也可以说,辛公公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政敌。”
“你说的有一些道理。”王再笑又说道:“不过我记得你也曾经说过,有可能是他们想维护什么人。”
付我情的确这样说过,他一度觉得白断可疑,只是被王再笑否定了。现在王再笑又提起来,付我情承认道:“我的确说过此话,听闻辛公公也是一位正直的老前辈,就算他是老王爷、萧老将军的政敌,但我也不相信他会借机打击报复这二人。就算是皇上,恐怕也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所以我觉得他们的理由只是托词。当时我很怀疑他们是在维护白断,可是你说那时候的白断太年轻,没能力做那种事,我也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王再笑见付我情不会举一反三,笑道:“当时的白断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不代表别的人没有。”
常问谁连忙问道:“还有谁?”
王再笑指出了嫌疑人:“比如说郡王爷、雷万武或者马天飞!”
想起马天飞在铁骑山寨的所做所为,付我情说道:“不错,很有可能是马天飞,马天飞现年已入而立,五年前也有二十四五了,他的狡猾与城府之深,我们都见识过,他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王再笑又提出新的疑点:“但是死的却是马天飞的父亲,按理说他不可能在自己父亲死后去藏匿这批军饷才是。”
付我情反驳道:“那可不见得,父子情义为利休,夏候飞鹤可以为了得到夏候世家而弑父杀兄,马天飞为什么不会将军饷藏起来?何况当时马三清遇害时他是唯一一个接触运有军饷马车的人。当时‘三十六魔星’与马三清等人俱亡,马天飞既已没了父亲,藏匿军饷也不足为奇,毕竟他父亲马三清是因军饷而死,这军饷也可以被他视为‘补偿’。”
王再笑再次反问道:“军饷若真是马天飞藏起来的,他又为什么会因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不惜与铁骑山寨火拼呢?若他是想嫁祸铁骑山寨,做戏给外人看,拿飞马堡全部的家当与铁骑山寨拼命,似乎这戏有点太过了。再说,如果此事真是马天飞所为,就算他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但护国老王爷与萧老将军有什么理由要联手维护于他?所以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常问谁猜测道:“那就是雷万武,他记恨马三清抢了他的生意,率人在半路埋伏,有意抢夺军饷。”
王再笑摇头说道:“你别忘了,那时候他们都在武当山。”
常问谁分析道:“也许这正是他故意设下的迷局。假设他带一些老弱病残去武当山,制造不在场证据,而暗中却派好手跟踪马三清,伺机去劫夺军饷,这些人还未动手,马三清却与‘三十六魔星’遭遇了,结果他的人坐收渔翁之利,趁机转移藏匿了军饷,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王再笑说道:“你的猜测是很合理,但这也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只能说明有这种可能,但我们不能这样妄断,毕竟没有一丝迹象指向雷万武。而且黄无涯现在正在龙门山,他与彭麟阁、柳一闪等人大闹少林寺,此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雷万武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就在附近,所以他真要撒谎的话,应该找个离我们远点的人,而不是近在洛阳的黄无涯,因为我们随时可以去龙门山询问黄无涯,这一点他应该很清楚才是。”
常问谁见他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心头一惊,不禁问道:“难道你怀疑柴郡王不成?”
王再笑反问道:“难道你觉得郡王爷没有可能吗?”
常问谁可不相信此事会是柴玉台所为,他说道:“你别忘了是柴郡王让我们来查此事的,如果真的是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只要他不提及此事,此事定然不了了之。何况,这军饷本就是他筹备的,他又何必监守自盗呢?”
王再笑正色道:“你这些问题我暂时回答不了你,但是有几件事是却不由我们不考虑。”
常问谁问道:“哪些事?”
王再笑深吸一口气,说道:“郡王爷柴玉台当年在江湖上乃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江湖地位仅次于其父辈等八位九旬老前辈,而正是因为其父让他赶赴沙场,才造成了他被围致残,因此他不但不能在江湖上行走,还被朝廷剥夺了一等‘护国亲王’的继承权,仅给了他一个‘镇南郡王’的三等爵位。如果没有这些事,他现在已经贵为二等‘嗣王’了,将来还有可能加封为一等‘亲王’。由‘亲王’变成‘郡王’,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打击。由此推断,他的心理一定是极不平衡的。”
第64章 曾经一场旧悲歌 道是因果道是劫(下)
常问谁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反正护国亲王一位不是他继承就是他儿子继承,又不会是外人,何况他已贵为郡王,怎么会因此事而想不开呢?”
王再笑叹息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老常你这样心胸开阔的,人生百态,应有尽有。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就像一个有钱的生意人,他越有钱,就越想更有钱,没有知足的时候,甚至有时候会不择手段。如果生意人的钱由多变少了,相对于普通人他还是会生活的很好,但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不能忍受的。这种感觉只有生意人自己明白,其他人无法体会。对于郡王爷来说,其父、其子的爵位都比自己高,是很残忍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超越自己的父亲,也希望自己成为子孙的榜样,可是郡王爷这辈子都无法超越老王爷,而其子现在的爵位就高自己半级,又怎么会奉他为榜样呢?更主要的是,他是个残疾人,其心理很容易变的扭曲,比不得正常人。”
常问谁仍然不能同意他的观点:“你说的这些,无法让人信服。”
王再笑突然问道:“柴承欢是柴郡王的儿子,所以柴承欢应该有母亲吧?”
常问谁笑道:“你这算什么问题?柴承欢当然有母亲,而他的母亲自然就是柴郡王的夫人。”
王再笑又说道:“偌大的王府应该得有个女主人吧,老王爷年迈,其妻不在人间情有可原,柴承欢年轻还未婚配也是常理,可是我却没听到一丝关于柴郡王夫人的事儿,甚至没有嗅出一点脂粉气,这不是很奇怪吗?”
常问谁不理解道:“这能说明什么?就因为没见到柴郡王的夫人,就能说明他心理不正常?”
王再笑又举例说道:“你好好想一想看,从我们进府到现在,他对柴承欢的态度是不是都很凶?”
常问谁并不奇怪:“父对子严,这不足为奇。”
王再笑知道说无法说服常问谁,只得笑了笑,不再与他争辩,继续说道:“那我们说说第二件事。当初知情的六个人是老王爷、郡王爷、雷万武、公孙变、马三清和褚四泰六个人,这六个人代表了三方势力:护国王府、龙虎镖局和飞马堡,再加上褚四泰通风报信的铁骑山寨,一共是四方势力。而飞马堡遇袭,军饷平空消失,分析来看,龙虎镖局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将军饷无声无息的藏起来,铁骑山寨同样没有,有这个能力的只有当时掌管护国王府的郡王爷。”
付我情插口说道:“若说无声无息的将军饷藏起来,恐怕护国王府也没有这个能力吧。”
王再笑承认道:“若是无声无息的将军饷藏起来,任谁也没有这种能力,可是若是护国王府一开始就不给马三清军饷,一切不可能就变成可能了。”
付我情眼睛一亮,说道:“对啊,难怪这批军饷消失的如此彻底,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它的下落!如果一开始马三清押运的本来就是空箱子,现在自然找不到军饷。”
王再笑见他找到了事情的症结,说道:“老付终于找到问题的关键了。你们还记得马天飞说的马三清出发的几个时间段吗?马三清是五年前的五月初七出发来护国王府的,五月初九才到;五月初十从护国王府返回飞马堡,五月十二才到;五月十三又带人回护国王府,五月十五才到;五月十六从护国王府押运军饷出发,于五月十八到达了龙门山下。”
常问谁想不出这有什么不妥,说道:“记得。当时郡王爷、雷万武都在场印证了,这件事应该假不了,可是根据路程推算,每一个时间段都差不多,这能有什么问题?”
王再笑很认真的说道:“当然有问题,而且是一个大家都容易忽略的、很明显的问题。从飞马堡到护国王府,最快也要两天,而龙门山距离护国王府的路程与飞马堡差不多,也就是说最少也得两天。”
常问谁不解的问道:“马三清五月十六从护国王府出发,五月十八到达龙门山,不都是用了两天吗?”
王再笑忍不住敲了敲他的榆木脑袋,笑道:“奇怪之处恰恰就在这里——我说过,不管从护国王府到达飞马堡也好,到达龙门山也好,最快需要两天,这是说的‘最快’乃是正常情况下的正常路程。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押运的可是五百万两白银,这五百万两白银有多重?马三清往返飞马堡,单趟都用了两天,这不足为奇,因为他是一人轻装快马。可是他最后一次在护国王府到达龙门山可是押运着五百万两雪花白银的马车队,这五百万两雪花白银最少也得要数百辆马车,而每两马车都得驮有几千斤的负重,如果这样走法,他至少要七八天才能到达龙门山,可是他还能在两天左右就赶到龙门山,只能说明他所有的马车上,装的都是空箱子。”
常问谁恍然大悟,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付我情也瞬间明白:“如此说来,能从一开始就将马车上的白银变成空箱子的,只有主事的郡王爷!可是他这样做能瞒的过马三清这个老江湖吗?”
王再笑又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马天飞说,马三清从护国王府第一次回飞马堡带人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而且还跟马天飞说,此次任务凶多吉少,若他一旦有事,要马天飞料理好堡里的事情,不要报仇之类的话?”
付我情当然记得,他问道:“记得。他说马三清认为此事已传遍江湖,所以凶多吉少。但是他却说的那么肯定,就像能预测要发生的事似的,这只能说明他有可能一开始就知道马车是空的,知道自己必会有危险!可是他为什么明知道马车是空的,自己必会有危险,还要去走这一趟镖呢?”
王再笑叹息道:“这只能说明他是不得已,被别人命令或者威胁着必须走这一趟空镖。”
付我情又叫道:“而能命令或者威胁他的人,只有可能是郡王爷!”
常问谁想了想说道:“等等,有几件事,我还是不明白。”
王再笑问道:“什么事?”
常问谁皱眉说道:“第一,假如此事俱是柴郡王所为,那么既然已经过去多年,他为什么要自己翻出来追查不可?第二,他乃是‘八大亚尊’之一,在江湖中的地位仅次于不问世事的‘八大尊老’,以他这样的身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第三,他贵为王爷,他要多少银子都可以,而且家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那么他又为什么会盗取这区区五百万两白银呢?这五百万两白银对军中将士是天大的数字,但对他这位王爷来说可真的不值一提;第四,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批数额如此巨大的白银藏在哪里呢?”
王再笑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我还没有想透。”
付我情一拍脑袋,叫道:“我可不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
王再笑说道:“你说。”
付我情笑嘻嘻的说道:“老常的江湖阅历比我多,我想请老常给我们讲一讲关于‘杀手集’的事情。”
常问谁一愣,问道:“怎么突然扯到‘杀手集’上了?”
王再笑知道付我情这样问一定有原因,他对常问谁说道:“老付让你说,你就说说吧,传言‘杀手集’特别神秘,我也想听听这个诡异的‘杀手集’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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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人吹牛,别人会信,因为你成功了。——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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