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内向外扩散的崩坏能，对那个人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不必去寻求奇迹，男性的崩坏能适应性几乎没有，更不要说是律者级别的爆发，他倒了，在第三律者的灾难之下。”

“从告别开始，他就从未离开，齐上，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道迷雾，他看不清前方的道。”

“就这样，倒在了小姐的爆发之下，不过，他的相信是对的，那个女孩把小姐保护的很好，一直都让小姐温柔的活着。”

“可惜……”

从远处眺望千羽学园，齐上已经不知道徘徊多久了，他忘却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号码，武馆，无论是哪种都没有他存在的证明。

仿佛只有自己叫出的那句，“小姐”才能弥补他的空虚一般。

“回去吧，可，要回哪里去。”

突如其来的不安使得他本能的恐惧，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雾，身周被笼罩，气浪吹倒了高楼，他的身体也在瞬息间开始变化。

手臂上的皮肤开始变质，白色且光滑的皮肤，渐渐的，眼神失去了光芒，大脑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对着自己呼喊着。

“过来吧，这里有属于你的道路。”

齐上仿受到了蛊惑，伸出自己的手，接触那白茫且神圣的光团，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脑海里只剩下。

“过来吧，这里有属于你的道路。”

“属于，我的道路”

重复着这句话，齐上的眼睛有了一丝光芒，看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诡异，手臂，大腿，仿佛充满了力量，相比于刚才来说，他的确已经完成了蜕变。

可，他貌似对这种变化不屑一顾，甚至来说是厌恶。

“我，我有我自己要走的路。”

可惜，崩坏能的抵抗力还是太弱了，他顷刻间就失去了意识，唯有被划伤的那道疤痕里，留存着光辉。

“烙印解析完成，进度百分之二十五，如何，对你来说，这份记忆是否算得上是折磨。”

夏弥没有回答，继续探寻着自我烙印。

“还有最后一招，我没有教你，但现在对我来说，也还来得及。”

“不必抱有期待，全力以赴吧。”

那双无法睁开的眼睛，仿佛透过其可以看到一张黑白的微笑面具，那对任何人来说都算不上柔和的面具，在雷电芽衣的眼里，仿佛没有任何狰狞一般。

刀具间的对碰，是交心也是交会，这也是，强者间交流的方式吧。

可“你这样放低姿态，削减力量，为的只是和她过招的话，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不会，对我来说，做我想做的事情，比起赋予这件事情实际的意义要更加有效。”

“真是自大啊，把自己当什么了？挥手间就可以决定世界的主宰，所以对实际意义已经不感兴趣了吗？”

对练结束了，雷电芽衣貌似没有意外夏弥会提及齐上。

“不想问问名字的由来吗？”

雷电芽衣回答。

“如果你想说的话，会告诉我的。”

夏弥颔首。

“这点，无论是齐上，还是夏弥，都不谋而合呢。”

“实际意义没有多大，因为我没有赋予那个人任何意义，只是随即，且挥手间创造的生命。”

夏弥摇头，嘴角挂上了笑容。

“不过，对你来说，他有存在的必要，那么意义，就由你来描绘吧。”

“嗯。”

雷电芽衣点头，那双眼睛给予的压迫，仿佛减弱了不少。

两人回去的路上，夏弥背手向前，没来由的，向身后的雷电芽衣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吗？”

停顿，貌似不是空穴来风。

雷电芽衣的眼神周游了许久，才慢慢询问道。

“你是谁？”

夏弥回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注视她，平静的说道。

“夏弥可以是齐上，但齐上，不会是夏弥。”

“我是我，当被问及要做你们记忆中的夏弥，还是要做现在的自己的时候，我也有过犹豫。”

“至于答案，我想，我没有确切的措辞来形容，对于你来说，我可以是他，但他不会是我。”

“但对琪亚娜来说，我一直都是夏弥。”

“所以，你明白吗？”

没有回答，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

夏弥再次转头，朝着休伯利安而去。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雷电芽衣准备迈步跟上夏弥，但想到了什么，停顿了片刻，看着对方远离的背影，她朝另外一个方向转头，渐渐的，消失在远方。

“芽衣呢？”

外出的几人看着夏弥一个人回来，询问着他雷电芽衣的情况。

夏弥转身，停顿了许久，才慢慢道。

“也许，是回家了吧。”

“说什么呢，这里才是芽衣的家吧。”

夏弥回头，看着几个人脸色，有正常的，也有复杂的，他笑了笑。

“是啊，可能还要等等吧。”

入夜，因为琪亚娜的提议，众人有着大好的休伯利安不去住，在天命旧址野营。

有神州仙人，有天命的女武神，有逆熵的博士，也有闲散没有编制的人，围成一个圈，中央是篝火，众人席地而坐。

“草坪的复现还是有些不足，这可算不上绿意盎然。”

夏弥的挑三拣四，其他人可不惯着。

“女武神平日里要长时间驻扎的地方，可比这里恶劣得多，真是意外，明明某个人还一直以九尺男儿自居，现在却对草坪的环境不满。”

没有点评，也没有评价，只有对比，就道出了夏弥的不适。

夏弥嘴角扯了扯。

“现在可不是保持清醒的时候，呆鹅就一直呆着，出来揶揄算什么一回事。”

夏弥没有回应，没想到很久又重新受到了诋毁。

“他啊，可连崩坏兽的肉都没有确切的认识，要不是我拦着，说不定就真的吃下去了。”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弥的额头出现了一个井字。

“真就是两姐妹了是吧。”

“丽塔可知道，夏弥大人的坏心思多着呢，上次在神州的时候。”

三双眼睛直直盯着丽塔，她顿时止住了嘴。

“当我没说。”

特斯拉看着众人都在揶揄夏弥，深受其害的她也站出来讨伐他了。

“油腻男，谜语人，暴力狂，坏心眼，这样的人一定不讨女孩子喜欢。”

逐一分析，第一嘴对嘴喂安眠药，第二，时不时说些自己去探索，以及我不知道，其三，这个无需多言，其四，那天凝聚的光弹仿佛还历历在目。

夏弥额头的井字越来越多，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巡视着几天，想要看看有没有人安慰一下自己，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又一次的诋毁。

“夏弥是想回去休息了吗？睡这么早，是不是身体不好啊。”

闻言，他转过身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在天命总部等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

然而，他的离开没有任何人响应，几个人该吃吃，该喝喝。

“这样真的好吗？”

瓦尔特看着夏弥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妥。

特斯拉直言。

“别管他，能出什么事不成。”

爱因斯坦附和。

“更何况，他的离去，很明显没有那么简单。”

目光看向刚才对夏弥评价的几人，一个个都已经吹起了口哨。

“可能是有些人期望的那样吧。”

时间又过了一会，幽兰黛尔起身。

“主教嘱托了我一些任务，要我在他离职后的这几天去完成。”

说完，她就起身离场，众人也没怎么在意，她的方向和夏弥的不一样，几天都没有说什么，直到幽兰黛尔走远，丽塔方才察觉到什么。

看着几个人还心大的吃着东西，她才有了些提点。

“话说，刚才各位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人还记得天命旧总部的位置吗？”

她提到的地点是夏弥刚刚说的，众人一时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琪亚娜更是握紧了拳头。

“好啊，连丽塔你也嚯嚯是吧。”

见几人的异常，丽塔知道她们误会了，这才解释道。

“不觉得很奇怪吗？”

“夏弥大人刚才去的方向……”

她的刻意提及让众人反应了过来，看着夏弥刚才前往的方向。

“那里，貌似并不是前往天命旧总部的地方，如果这样的话，幽兰黛尔刚才的方向就是。”

众人方才察觉，这时候已经没有刚才的淡定了，虽然有些人完全不是怎么在意。

“他在恶作剧吗？”

丽塔摇头。

“估计是刻意的，以夏弥大人的能力来看，他应该已经到了。”

“跟着去看看吧，夏弥大人可能不是单纯的要约一个人出去。”

幽兰黛尔的察觉，更像是一种指引，夏弥通过她，向丽塔，然后在由丽塔，向众人传递意思。

琪亚娜转头就要跑，不过被丽塔叫住了。

“琪亚娜大人，能请你跟丽塔聊聊吗？”

她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了看，无奈的朝丽塔而去。

“什么事？”

丽塔微笑，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慢慢道。

“天穹市的时候，丽塔想知道……”

“琪亚娜小姐，琪亚娜小姐……”

“啊？你说什么？”

丽塔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似乎没有询问的着急之意。

“是这样的，天命之前遭受到新生律者的袭击……”

“所以，圣芙蕾雅考试的时候，琪亚娜小姐真的很厉害。”

拉拉扯扯，一个听不进去，另外一个满嘴跑火车，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而另外一边，天命旧总部。

夏弥站在大厅中央，看着周围的陈列，古老，且幽闭的空间，荒废了许久。

他转过头，看向背后刚刚到达的幽兰黛尔。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