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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大我十二岁

作者:此君甚可爱 | 分类:古言 | 字数:231.5万

第277章 捉拿真凶(二)

书名:夫君大我十二岁 作者:此君甚可爱 字数:2501 更新时间:2024-11-16 16:36:34

二月初,就在穹城遍传流言之际,姜晏宁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信... ...

张嫣在信里说到,她父亲正月里染了风寒大病一场,如今还没好利索,她要留在京城照顾父亲,恐怕不能立刻赶回穹城处理商栈之事。

让姜晏宁先代为看管,等到她回来了再说。

姜晏宁看着信纸上那娟秀的字迹,心里极不自在。这字和自己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

又转过头看到堆在身旁那厚厚一摞的账本... ...

“哎呀!我怎么瞎了?坏了... ...坏了坏了,春喜,我瞎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姜晏宁作势装瞎,准备趁机溜掉。

春喜先一步挡在门前。

“你是我的人... ...”姜晏宁提醒她。

“所以,奴婢真的是为着姑娘好!”春喜一本正经地说,“张家姑娘临回京前特意叮嘱过姑娘的,要每日对账。姑娘偷懒,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这才越推越多!”

如今堆了厚厚一摞,商栈里天天坐满了等着对账的商户,再这么拖下去可还得了?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陆司昀跟她说,让她一定看好了姜晏宁。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姜晏宁出了这内院的门。

蔡氏天天堵在县衙门口闹腾,这城里城外说什么的都有。虽然穹城这小地方,尽是些不敢明面上张扬的人,可私下里难听话也是说了不少。

如今姜晏宁还有着身子。

陆司昀不想让她被那些事影响。

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让人从商栈里搬来了所有的账目。

光是这些就足够困住她的了。

“其实... ...这些,等张嫣回来一并处置也是可以的。”姜晏宁粗略地翻了翻。

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排排的数儿,比自家账本看着可糟心多了。

她实在没这信心,“不然,你就去给商栈那些等着对账的说一声,张嫣过些时候就回来,这些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不成!”春喜格外坚决。

看向内院的大门,要是出了这扇门,听见别人议论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可如何是好。

“非做不可?”姜晏宁叹道,罢了,那就做呗。

翻开账本细细捋着那一条条的账目... ...什么柴啊,米啊... ...三七,当归... ...

“十一贯三钱?二十二贯九钱七厘?... ...这,这数不对啊!”姜晏宁瞪大了眼睛翻着账本,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连连叫惨了。

这数怎么算?

就算把她的小竹棒重新拿出来,整的好算,那零头可怎么整?

满本满本的都是这样的数!

“报复!这就是张嫣对我的报复!”姜晏宁此时无比确定,咬牙切齿地说道,“张相是不是叛徒,我不知道。但是张嫣——绝对是叛徒!大叛徒!”

都是叛徒!

陆司昀接到穆王邀请,忙完了手里的事情赶到酒楼赴约。

刚坐下,就听隔壁在讨论春桃之死的种种猜测,信誓旦旦地说出定是内宅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逼得她非死不可。

穆王饶有兴致地表示,他已经在这儿听了许久。

酒楼里迎来送往,但是有关于春桃之死的消息,是每一桌必不可免会谈起的话题。

眼见陆司昀的表情不怎么好,穆王抬眼示意了薛稚。

薛稚立刻懂了穆王的意思,到隔壁去驱赶闲杂人等... ...

“此事当真与你无关?”陆司昀再次提出同样的质问,上一次是穆王初到穹城,他尽地主之谊,趁着穆王酒意而问。

而穆王当时没有给出任何明确回答,醉眼朦胧地含糊了过去。

这一次... ...

穆王含笑不语,却并未因陆司昀的冒犯而感到丝毫不悦。“怎么,你希望是本王?”

“这么说的话,就应该不是你了。”陆司昀是了解他的,他的一举一动尽在陆司昀的掌握之中,想来也是搞不出这些事情的。

放心端起了酒杯。

“万一,真的是本王呢?”穆王故意提及,一副毫不在意的混帐样儿,让人很想揍他。“陆司昀,本王可从未否认过,与此事有关啊!”

“如果当真是你做的,以你的心思之深,断不会这么早就跳出来。”陆司昀说。

穆王笑起得意。

却不知是在笑陆司昀赞他心思之深,还是在笑陆司昀对他的了解。“是吗?”

“你这种人最擅长伪装了。你不会明着表现出对一样东西的觊觎,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盯上了什么。如果是你在背后推动春桃一案,哪怕种种线索都已经指向了你,你也绝不会自己跳出来,无论是自证清白,还是沉不住气。”陆司昀将抿了一口的酒盅,放回到桌上。

杯中酒甚烈,与穹城本地的酒不同。

“噢?”穆王来了兴致,倒是想听听陆司昀会怎么说。

“这酒,是你从京城带来的。”

陆司昀面上含笑,眼中威严,继续说道。“我记得你那日说过,你是匆忙间决定要带玲儿来穹城见她姐姐的。所以未曾带什么行李... ...怎的还有兴致到醉仙楼带上些许好酒?”

光是这酒水,就暴露了他早已知晓、早有准备的事实。

绝不是临时起意、毫无打算就赶来了穹城。

“那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是本王... ...那本王会怎么做?”穆王对于陆司昀口中的他更感兴趣,有时候甚至会觉得,陆司昀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这种感觉既让他恐惧,又让他上瘾。

“如果是你,你会硬撑到最后一刻。好像所有事与你有关,你身在局中不会做任何有用的解释。直到最后,当大家认定你就是真凶的那一刻,你才会拿出最有价值的线索,当众为自己翻案,还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有苦难言的那一个。不仅打消对你的怀疑,还会因此对你产生愧疚和同情。”

陆司昀太清楚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为自己开脱。

穆王听完大笑,“果然是陆司昀,知己——”

说完,穆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盅,敬陆司昀,随后又先行一饮而尽,当面给陆司昀确认。

陆司昀才端起酒盅,却又定住了。“但你,应该知道是谁做的。”

穆王看向陆司昀,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自顾自地又斟满了酒水。

“你带着玲儿来,是故意来搅局的。你明明知道我会怀疑你,但你还是出现了,所以... ...你是知道我能猜出你带玲儿来的用意,你想把事情搞得更大!”

陆司昀握着酒盅,迟迟没有要饮下的意思。

穆王眼中似有一瞬间的迟疑,为着陆司昀再次猜透他的心思而感到凄凉。

他真的不希望有一天要和陆司昀,成为对手。

“是谁?”陆司昀问他。

到底是谁设下了这所有的陷阱,在暗中推动了一切的发生。

穆王沉思良久,伸出根手指沾了酒盅里的酒水,当着陆司昀的面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