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经历一幕幕在顾玄风心中浮现。

乾坤圣皇追寻过天君神皇的踪迹，这一点顾玄风很清楚，这是天君境亲口对所说。

天君神皇，与帝可伐仙几字几乎是关联在一起。

一切的经历，都似乎告诉着顾玄风古史中关于仙的两种说法都似乎是真的。

那仙是一种生灵也是真的，仙是一种道，也是真的。

“仙存在！”

顾玄风目光中整整有光，铿锵有力的呢喃！

“但即便有仙这种生灵，即便他们能永恒，也不是大帝的对手！”

顾玄风心中有了这个决断，古史之中存在一片秘密，仿佛只有大帝才能触及秘密。

但是修为愈发强大，前路遭遇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发现自己也开始触及了这可能存在的秘密？

“可仙这种生灵，他们会在哪呢？”

“为什么古史中又没有对他们的记载呢？”

顾玄风仿佛找到了一条思路。

世人传说乾坤圣皇痴迷于追仙。

可换一个角度想，圣皇是不是与天君神皇一样，也发现了仙的存在？

这个问题，顾玄风以前有想过，但并没有明确思索过。

因为他觉得仙与帝离自己太遥远，不是自己该想的事情。

一个蝼蚁，去推测大帝的事情干嘛，闲的吗？

可现在经历的一切，却推动着他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仙存在，既然天君神皇发现了仙的足迹，他为什么不告诉天下人？

是不能，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又或者，本来世上是有仙的消息，但却被仙这种生灵给抹除了。

还或者说看到了他们，转眼就会忘记他们？

这就如同他面对修为低的修士时，让他们看到自己，可转眼也能让他们忘记自己时一模一样？

以顾玄风天马行空的思路，甚至想到很多假设。

他没有其他的特点，就是敢想也敢猜！

他以前就做过许多猜测，比如他的系统是天道。

但这个不现实，他对于道的理解愈发深入，知晓系统种种匪夷所思的功能都超脱了天道。

凌驾在天道之上的人，顾玄风只能想到诸多大帝。

他以前就做过假设，这系统或许就是古史中的一位大帝，或者是阿弥陀佛所造。

现在看来，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开始不属于现在这片星空。

但他肯定又是在无量天尊之后存在的时间。

毕竟故土许多传说都提过道祖。

而圣皇所留壁画中，也明显可以看到无量天尊是去过他故土。

“天君神皇能发现仙的存在，无量天尊与阿弥陀佛是肯定能发现。”

顾玄风皱着眉头，再次想到这个问题。

而他去过故土后，又有另外一个猜想。

在无量天尊与阿弥陀佛所在那个时代，是存在科技道，但经过佛道之争后，科技道被毁了。

可如果，科技道不是被佛道之争毁了呢？

同步而行的猜想，如果他是无量天尊，知道永恒仙的存在，必然会去找他们，研究其长生的玄妙根本。

那么无量天尊找到了仙，会不会与其发生冲突呢？

而在这场冲突之下，上古之时的道只有众生道与吞噬道还能延续？

如此猜的话，那么古史中还存在仙帝之争，凌驾在佛道之争之上，唯有帝才有资格参与？

“佛本是道。”

“如果无量天尊与仙发生了冲突，发现仙这种生灵不止一个，且他无法匹敌仙的整个族群……

这种情况下，那么他会不会亲手培养出一个与他并肩作战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阿弥陀佛？

毕竟古史记载中，阿弥陀佛的强大离不开天尊的传承。”

细细琢磨古史，所有人都说无量天尊与阿弥陀佛已经死了，但却没有天地悲痛的异象记载流传。

细细琢磨古史，其实并没有人见过大帝的尸体。

唯一一个疑似存在的帝尸，也是神蟾女帝。

在四域大地上发生过一件往事，葬河宗与屠天教发现了一座帝墓，与神蟾女帝有关。

他们，在帝墓中发现了一具女尸，疑似是神蟾女帝的尸体。

可惜这具尸体并没有被葬河宗与屠天教得到，而是被神女村的人抢走。

所以，那是不是神蟾女帝的尸体还另说。

推一成千，天君神皇发现了仙，导致后世的乾坤圣皇也发现了仙。

那么在天君神皇又是怎么发现仙的呢？

追寻让湘女死而复生的玄妙，这也是触及永恒道的一个方面，所以天君神皇是因此才察觉到了仙的存在？

又或者说，天君神皇是追随着无量天尊的往事，才发现了仙？

再放大想，天君神皇与乾坤圣皇都发现了仙，那么其它大帝呢？

继而，顾玄风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莫非仙无处不在，只有到达大帝的修为，才能追寻到他们的存在？

“虚妄与真实！”

顾玄风毛骨悚然，想到天尊与阿弥陀佛关于阴阳二道的设想，即是关于永恒道的设想。

天尊为求永恒，提出虚妄与真实是重叠的两个世界。

一个代表着生的真实，一个代表着死的虚妄，也是阴间与阳间。

莫非，天尊真的进入了死的虚妄中？

死的虚妄世界中，就是仙的存在之地？

一想到此处，顾玄风鸡皮疙瘩掉一地，仿佛面前有一尊他看不到的“仙”在凝视着他，而他却看不到“仙”。

虚妄与真实，是无与有的演化。

恰巧，将从无至有演化到最深处，踏足大道后就成了帝。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也意味着已有的事，前必行过。”

“上古在天尊存在之前，天尊是划定上古时代的界限。”

“那么……上古之时是不是也有人发现过仙的存在？”

顾玄风呢喃，大帝是一部时代的古史，在天尊之前就已经有过大帝。

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逻辑是混乱的，有些甚至是让顾玄风视听都被混淆的。

而顾玄风只能找到一条逻辑最为说得顺畅的假设。

那就是仙存在，并且站在大帝的对立面。

还有，古史中没有记载说有人亲眼目睹过大帝的陨落。

能够判断出大帝已经陨落的就是“天殇”，以及大帝烙印遍及星空的现象。

而仙与帝为敌，那就是帝想要永恒？

顾玄风沉默了良久，这是他找到的最正确的逻辑。

但问题也随之出现，他能想到这些问题，其他人也能够想到这个问题！

那么他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假设只有自己能想到这个问题，用以反向证明自己的逻辑！

只有他能想到这个问题的话，他就得找寻其原因，也就是找寻自己的特殊之处！

想到此处，顾玄风眉目大跳。

他的特殊之处太明显，他记忆的起点不属于这个时代，有着说不定是上古时代的记忆。

这个特殊之处导致他只要抵达了故土所在，必然会产生今天的种种思考。

除此之外，他还有系统的存在。

再回到之前的逻辑假设，如果仙能抹除人探知他们的存在，让帝之外的人即便想到了也会忘记。

如此一来，只有自己能想到就是合理的！

因为，在太微星时，不只是他一个人猜测过仙的存在。

滚滚，好大儿，柳小刀，也是推测过仙的存在，但在往后的岁月里，只要自己不主动提及，他们根本就不会思索此事！

而这个合理，他现在就要去验证！

他验证办法很简单，想滚滚他们诉说自己所有的一切，让他们如自己一样，对于仙的可能存在概念，变成肯定存在的概念！

【叮！】

突然起来的系统界面声音瞬间在顾玄风脑海之中炸响。

顾玄风瞳孔剧烈的收缩，望着灰白的界面变成了通红之色！

什么意思！

系统界面全程了血红之色，代表着一种可怕的诫告与危险之意！

惊骇过后，顾玄风手指骨咯咯作响，脸色涨红的可怕！

他呼吸都变得急促，目光坚定，踏出山腹，要滚滚他们转变对于仙存在的概念！

“嗡嗡嗡！”

一股束缚天地的动静出现了，顾玄风感觉天地在变！

是系统，他看着系统界面迸发出了可怕的道纹，将他禁锢在原地。

它主动了，系统第一次对他主动做出了限制的行为！

它在阻止自己去告知他人关于仙的存在！

“我的猜测是对的！仙这种生灵存在，并且抹除了所有人对他们的追寻，对嘛！”

“而我之所以有仙肯定存在的概念，也是因为你的存在是不是！”

“是你的存在，让我能够不被仙抹除或者不被误导有关对他们的判断对不对！”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

顾玄风死死的盯着系统，企图它告知自己一个答案。

山腹中，陷入了一片死的寂静，顾玄风感觉时间都仿佛静止，一股凌驾在天道之上的力量束缚住了他的行动。

系统无声，只有血红的界面刺痛着顾玄风的眼球。

待到顾玄风冷静下来之后，那股束缚着他行动的力量才消失，同时系统界面也变成了以往的灰白之色。

可一旦他再次试图改变滚滚他们对于仙的概念时，系统却又再度束缚住了他！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告诉着顾玄风，他的猜测是真的！

良久，良久之后，顾玄风心中依旧是翻江倒海。

“你阻止我去告诉他们，是因为我一旦说出来，就会引起仙的注意？”

“而你，也确实不是我认为的系统，真只是以我能理解的一种形式表现？”

顾玄风望着无声的界面，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在心间响彻。

连续两个疑问，系统都没能给他答案。

系统还是如同以往一样，仿佛就是一个死物，只会按照既定的设定运转一般。

“圣皇，我没有想到，这才是你留给我的收获？”

“你们这些大帝到底在干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真的死了啊！”

顾玄风心乱如麻，今日种种，注定让他“彻夜难眠”。

圣皇不可能痴迷于求永恒的，帝血药他都没拿来自己延寿，而是留给了自己。

他没有想到自己以往不想去探寻的事情，今日在旁敲侧引下却得到了一个不想得到的答案。

这意味着，自己身上可能有着阿弥陀佛的算计，诸多大帝的算计，乃至是无量天尊的算计。

“不对！我身上不仅有一个局，霜儿身上也有一个局！”

顾玄风猛的一惊，这系统从来都不是以它为主！

“我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在顾玄风怀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之后，他又在心中呢喃着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