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老马，你丫的太沉了，就不能减减肥？”

“嘿，减肥？那我这么多年不就白吃了？”

“哎呀，大茂你快点骑，稳着点骑，这要是摔了，咱仨都得摔个瓷实。”

“我快的起来了么我，这不就累傻小子呢么，诶诶诶，别掐啊，再掐真摔了。”

“你再废话我还掐你，这怪我啊？”

凌晨，许大茂骑着二八大杠后座上驮着马胖子，赵紫韵，穿着棉袄戴着帽子、口罩、围脖、手套，趴在二八大杠的前杠上打着哈欠。

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这辆自行车晃悠悠的往西城区骑，今晚鬼市就在那边。

也难怪许大茂说这是累傻小子，这可不就是么。

临出四合院儿时候许大茂说开车去，赵紫韵说不行，哪有开车去鬼市的，骑自行车去吧。

许大茂答应了，于是俩人各自骑着自行车就去接马胖子了，马胖子腿脚不好，许大茂就驮着他，没让他再骑一辆。

可是骑了半路后赵紫韵自行车后轱辘没气了，只能找了个地方锁好车坐在许大茂的二八大杠前杠上。

“不行了不行了，我歇会，这样骑的太别扭了。”

又骑了会许大茂把自行车停在了路边，给媳妇和马胖子撵下来，自己喘着粗气抽起了烟。

“大茂，你别给自己找理由，别扭啥啊，你就是虚，二八大杠载重700斤一点问题也没有，我跟姑奶奶加起来有700斤么？”马胖子撇撇嘴不屑的说。

“嘿，老马，你别仗着自己腿脚不好就说风凉话啊，要不一会你来骑？”许大茂不愿意听了。

“我骑就我骑，你让开。”马胖子挤开许大茂跨上自行车，扭头对困得直揉眼睛的赵紫韵说：“姑奶奶，您坐后边。”

赵紫韵打了个哈欠迟疑道：“要不算了吧，咱们就别去了，老马你腿脚也不好，再摔着。”

“没事儿，平常我也骑，姑奶奶您快上来。”马胖子不以为然道，紧接着又对许大茂说：“大茂，你坐前面。”

“我，我坐杠上？”许大茂比划了一下自己身高，又看了下媳妇，想了想说：“得，我坐，老马你丫的骑稳点，要是摔了我就给你送农村陪你儿子减肥去。”

“甭废话，快上来。姑奶奶您坐好喽，大茂你丫的头低下来，趴好。”

“老马你这肚子太大，往回缩缩，别顶我。”

“就你事儿多，都坐好喽，走～”

……

凌晨的街道静谧而幽暗，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着古老的胡同。

鬼市上，人影幢幢，熙熙攘攘，一个个摊位紧密相连，售卖的物品琳琅满目，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不少人都带着口罩借着月色蹲下身来，仔细端详，只有遇到心仪的物件才会拿出黄光手电照看一二。

三人来到目的地后从第一个摊位开始寻宝，老物件，赵紫韵和许大茂懂得不多，为了不当棒槌全程就由马胖子主导。

可是连续看了三个摊位马胖子都没吱声。

走到第四个摊位，摊主抽着旱烟指着摊子上的各种老物件轻声道：“三位，我这些东西都是家传的，还有的没带来，您几位先看看，要是没有喜欢的就告诉我想要什么，说不定我家里有。”

马胖子只扫了一眼摊子上的玉器嗅了下鼻子轻笑两声扭头就走，应都没应一声，摊主也不恼，转头又跟别的人说同样的话。

“老马，这些都是刚挖出来的？”赵紫韵看见了马胖子嗅鼻子动作若有所思。

马胖子低声道：“嗯，都是刚挖出来不久，这人身上那股子土腥味瞒不过别人，这种的咱不看。”

闻听此言赵紫韵和许大茂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许大茂点点头，拉低帽檐转身就往外走。

马胖子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许大茂干嘛去了，也没阻拦，挖坟这事实在缺大德了，是该给他们个教训。

接着往后逛路过一个摊位时候马胖子看了一个鼻烟壶后轻咦一声，掏出手电打开仔细端详起来。

摊主见状，连忙介绍道：“这位爷，好眼力啊！这可是清朝乾隆年间的官窑出品，绝对的真品！”

“你说真的就真的了？我看就民国时候造的。”马胖子故意说道。

“这位爷，这个您可捡不了漏。”摊主笑了笑继续说：“这是清宫宫廷造办处所作玻璃画珐琅西洋人物鼻烟壶—西洋仕女。

您仔细瞧，这是目前玻璃胎宫廷画珐琅鼻烟壶作品中最大型的代表，您看这满眼画中画技巧的开光圈，再看这侧面的山水画，枯木前面叠加直杆树叶的树木等等，这明显是西洋风格。

再加上您刚刚那声轻咦，明显看出来您是懂行的。

所以我也说个实在价，50，您看上就拿走，要是囊中羞涩也不要紧，看看我摊子上其他物件有没有喜欢的，说不定您就能捡个大漏。”

“50？你抢呢？”赵紫韵不高兴了，这鼻烟壶她则挺喜欢的，她喜欢的不是这个东西，而是上面的画，的确是西洋风格，再看马胖子没反驳就知道这个摊主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价格…

“这样吧，我也给你一个实在价，3毛，我买了，这价不低了，行价。”

“3，3毛？”摊主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低呼：“姑娘，这可是乾隆爷特意下旨定制的，清宫办记录在案的，3毛您就想买走，想啥呢？”

“乾隆爷又咋了？”赵紫韵不屑的说：“这东西现在属于四旧，您还指望能卖出啥价格，再说了这鼻烟壶不就是装大烟膏的容器么，能值多少钱？”

马胖子愣了，鼻烟壶是装大烟膏子的？他咋才知道？

“嘿，姑娘，您别胡搅蛮缠啊，鼻烟壶怎么就成装大烟膏子的容器了？您不能因为都带烟字就硬往大烟膏子上扯啊。

这上好的鼻烟可以醒脑提神，驱秽避疫的，还有驱寒冷、治头痛、开鼻塞、明目、活血等药物作用，请问这跟大烟膏子有啥关系？”

摊主急眼了，声音都提了一个高度，活了五十来年就没见过这么杀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