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熟人的质问，克尔维特作出夸张的惊讶表情，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好像在找人，但没看见让他来的人，克尔维特耸耸肩皱眉道：

“托弗没告诉你们吗？我可是他极力邀请来的啊。”

听到克尔维特的话，伊莎贝家族的人脸上的戒备消散了大半。

克尔维特看在眼里笑的更加灿烂了，和伊莎贝闹翻之后他也没放弃搜寻人鱼的下落。

但克尔维特之前一直是室内研究为主，手上能派出去用的人不多，信息总是滞后伊莎贝。导致前两次都是去打扫战场，一点参与感没有。

在发现有凯特尔家的人搅和进来以后，克尔维特一下心急起来，他深知如果抓不到人鱼，艾西亚是真的会将这条可遇不可求的人鱼送回深海。

所以托弗主动开口提出和克尔维特合作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伊莎贝家的看中人鱼的商业价值，而克尔维特自认没这么肤浅，他要的是亲自剖开只存在传说中的人鱼的秘密，这很有可能是他物种研究生涯的巅峰。

托弗的手下红发男告诉克尔维特，人鱼他们还没有找到，不过抓到了艾西亚，现在伊莎贝和托弗正在楼上和艾西亚待在一起。

克尔维特一听来了兴趣，他查到的消息里，艾西亚是继伊莎贝之后得到人鱼青睐的第二个人类。

不过伊莎贝并没有见识过人鱼真正的本领，说不定艾西亚这儿可以帮助丰富克尔维特对人鱼的认知。

这样想着克尔维特提出上楼去看看，红发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克尔维特上去。

后来的克尔维特既庆幸又痛悔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到了二楼关押艾西亚的房间，红发男拦住想直接推门而入的克尔维特，先敲了敲门出声：

“托弗少爷，克尔维特先生找您。”

门内的托弗听到声音警惕的看向李又缇，想应声又难免忌惮人鱼的手段。

李又缇却毫不在意的看向他，朝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叫你呢。”

托弗皱眉，但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托弗快速作出了选择，提声应道：

“……进来！”

门推开的一瞬间，红发男愣住了。

他家的少爷小姐都挂着彩狼狈的倒在地上，而本应该是阶下囚的艾西亚却气势凌人的站着，屋里还多了一个长相妖冶精致，脸上还带着荧光纹身的蓝眼睛男人。

而克尔维特却在看到李又缇脸上的荧光“纹身”瞪大了眼。

李又缇也注意到了眼神火热的克尔维特，他认识这个人，卫斯理的记忆里，这家伙抽了他不少血。

而李又缇通过人鱼之眼看到克尔维特一些事迹之后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这个人的灵魂是黑色的，他的手上有无数生灵的血，数不清的物种在他的手术台上咽气。

“卑劣又恶毒。”

李又缇冷冷的看着克尔维特薄唇轻言，随即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克尔维特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惨叫声，他身上传出怪异的喀拉声。

很快，几人眼睁睁看着克尔维特的手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弯折缠绕，离他最近的红发男惊恐的发现，怪异的喀拉声正是克尔维特扭曲的骨骼发出来的！

李又缇唇线绷直，冰冷的瞳眸直勾勾看着克尔维特，直到他哭喊着倒下李又缇才收回目光。

托弗看着自己的援兵克尔维特进门不到三分钟就废了两只手，表情终于露出了恐惧。

克尔维特的两只手骨骼似乎都碎乎了，因为他的手臂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绕到了背后。

解决完克尔维特，李又缇把目光收回，他眼里的肃杀还没完全消散，甫一接触到他的眼神，托弗不自禁生出了战栗的感觉。

艾西亚和伊莎贝也被这个图标惊到。

不过艾西亚反应过来之后解气大过害怕，在凯特尔和伊莎贝两个家族的多年交锋中，这位研究所的高智商研究员犯下的罪行她想起来都胆寒，现在被李又缇废掉那双作恶多端的手也是罪有应得。

见屋里几人没人在意，红发男哆哆嗦嗦的就想往门口走，可就在他

一只脚刚踏出门时，变故陡然发生，原本趴伏在地上哀嚎呻吟的克尔维特突然暴起，他嘴里不知道咬着什么东西，对着李又缇喷射出一股液体。

艾西亚想去挡开已经来不及，她一脚把克尔维特踢飞角落，又忙不迭转身查看人鱼的情况。

李又缇眉心紧皱，他觉得被液体喷溅到一阵灼热，尾椎骨也开始发热。

“卫斯理！你没事吧？”

艾西亚着急的上手怕打李又缇身上的液体，虽然她不知道克尔维特喷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有利于人鱼的东西。

李又缇想开口让艾西亚别担心，但他的喉咙很快升起有一种阻涩感。

“耳、耳朵……”

红发男傻眼的看着李又缇的脸，他的耳朵形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像科幻剧里的精灵耳一样。

伊莎贝抬着头看着李又缇，这屋子里只有她和艾西亚见过卫斯理人鱼的形态，艾西亚还在拍打李又缇的浴袍。

而伊莎贝在看到李又缇变化的耳朵，颈侧的泛蓝纹理和越发红蓝的眼睛时，她就知道，李又缇是要恢复原形了。

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托弗撑着沙发慢慢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还在缓慢变化的李又缇，趁没人发现他，托弗拿到了克尔维特嘴里咬住的东西。

那是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塑料瓶子，泵口已经被克尔维特咬瘪，托弗看着还剩半瓶的液体，咬咬牙狞笑着将剩下的液体对着李又缇泼了过去。

“额——！”

猝不及防被液体泼到颈后的李又缇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艾西亚一回头见是托弗搞鬼，但她已经来不及收拾托弗，因为李又缇的变化让人移不开眼。

他脸上的纹理越来越清晰，沾染绿色不知名液体的白色的浴袍缓缓脱落，在几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又缇整个人也在慢慢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