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缚住的李又缇无力又平静的听着伊莎贝在耳边叽叽喳喳。

“等我们回到总部再好好聊一聊，理，我不希望你一直这么固执。”

“只要你继续像以前一样听我的，我不会允许克尔维特伤害你的。”

“你以为艾西亚那个婊子真的对你好吗？故作清高的臭女人无非是为了跟我作对！有危险还不是直接头也不回的丢下你逃跑了……”

“闭上你的嘴吧伊莎贝，艾西亚比你好一万倍。”

李又缇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依旧闭着眼睛，只微微侧过头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然后出声打断了伊莎贝的喋喋不休。

舔狗值：-4（剩余舔狗值：34）

伊莎贝听到李又缇为艾西亚出头怒斥自己顿时脸色铁青，一旁的克尔维特则是嗤笑着挑了一边的眉。

“何必跟他说那么多，伊莎贝小姐，等回去想怎么对他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伊莎贝勉强笑了一下点头退开让人把李又缇抬进机舱。

看着人鱼进入了机舱克尔维特也正准备上机，一抬眼就看见自己面前白色机身上多了一个小红点。

职业的敏感性让他按捺住了躲闪的本能，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这个时候有动作，这个红点就会穿过他的头颅在机身上炸出一朵血花……

“先生，你们爱飞哪儿飞哪儿，不过得留下我的朋友。”

轻佻上扬的女声熟悉得让伊莎贝面部扭曲。

“该死的艾西亚！”

伊莎贝低声咒骂。

克尔维特双手举起来，缓慢的转过身，果然，天台门口处漂亮可爱的艾西亚正端着一把枪瞄着他，而艾西亚脚边倒下的两个人无疑正是克尔维特的手下。

余光扫视了一下，克尔维特发现自己的带上天台的手下也都识相的举起了双手，因为他们的身上致命部位都跟自己一样多了一个小红点。

“伊莎贝小姐！在里面听得清我说话吗？”

艾西亚淘气的吹了声口哨。

伊莎贝磨了磨后槽牙，不甘的看了一眼李又缇，见人鱼这会儿倒是睁着眼，精致的脸上还露出宠溺的笑容时。

伊莎贝突然想冲动的让机长直接将飞机开走，反正艾西亚也不敢开枪把飞机打炸，但伊莎贝知道来不及，所以她只能满眼怨毒的走出机舱。

舔狗值：-4（剩余舔狗值：30）

走出舱门看着做投降状的自己人，伊莎贝自己心虚直冲脑门，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看清了艾西亚眼里的杀意。

“艾西亚，你真的要和我们为敌吗？就为了那条人鱼？”

伊莎贝企图用家族势力威胁艾西亚做出改变。

艾西亚毫不在意的撇撇嘴，她真心的觉得这位伊莎贝小姐光长脸不长脑子，她都和对方一来一往这么久了，要是在乎伊莎贝家族的威胁，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心里这么想，艾西亚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是啊亲爱的女士，这句话也同样奉还给你，你如果执意为难我的朋友，凯特尔家族也是会不高兴的。”

伊莎贝和克尔维特的脸色一样难看。

“去，把我的睡美人——哦不——睡美鱼朋友带下来，他应该不喜欢坐飞机。”

艾西亚对着天台另一个角落的自己人打了个招呼，对方点头，然后大步走向了机舱，而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人鱼被推出来。

“很好，你们看起来很贴心，我带理下楼，这儿谁敢动一下就让他的脑袋开花，包括那位美丽的女士和英俊的先生。”

艾西亚接手李又缇，临走前对着直升机门口的伊莎贝的克尔维特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人盯住这两人。

李又缇十分安稳的躺着，在被艾西亚推进楼道的一瞬间，他听到一声被消音过的子弹飞过的声音，随后就是李又缇做任务这么久一直听着的系统电子机械的播报声：

“攻略对象死亡！舔狗值未清空！任务失败！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四个字的重复显得讽刺意味极强，仿佛一记重拳砸在李又缇的脑袋上，让他瞬间头脑发蒙！

李又缇身上的麻醉剂好像突然失效了一样，他骤然撑起身抱有一丝希望的回头，可回头看清的瞬间希望破灭，伊莎贝赫然倒在了地上……

艾西亚也震惊了，她看看眉心一个洞的伊莎贝，再扭头看了看右手边开枪的自己人。

“她伸手摸枪了，小姐。”

开枪的狙击手见自家小姐投来不解的眼神主动解释道。

艾西亚不吭声，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坐起身脸色冷的恐怖的李又缇。

李又缇现在脑海里是零零八官方得有些陌生的声音：

“宿主，攻略对象在舔狗值未清空前失去生命体征，本次任务失败，鉴于您之前在任务中的优异表现，现在您有两个选择：任务数量加三，或者……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请宿主尽快作出选择！”

李又缇眼神木然，脑海里他声音冰冷的回复零零八：

“我选一。”

这个选项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已确认！请宿主准备好脱离本次任务世界！”

一阵白芒闪过，李又缇失去了意识。

艾西亚看到人鱼的眼睛突然恍惚了一下，她担忧的刚要开口询问，人鱼的眼神突然变了，艾西亚说不上来，但那一瞬间她觉得人鱼好像换了一个人。

“理……”

卫斯理看向艾西亚，眼神有些茫然。

他还在接收脑子里李又缇这段时间的记忆，很快，记忆整合完毕的卫斯理又看向了直升机的方向。

“你完了，凯特尔家的小姑娘。”

克尔维特从惊惧中回过神，随即怜悯的看着艾西亚叹息道。

伊莎贝的死亡将会把本就不和的两个家族推向不死不休的境地。

艾西亚知道克尔维特的风凉话是事实，所以她沉默不语。

但卫斯理却出声了。

“我来处理吧。”

卫斯理已经知道李又缇离开的原因，他沉寂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对伊莎贝的结局竟然没有多大波澜。

看见躺倒在地毫无生息的伊莎贝，卫斯理有怅然却没有悲伤，他想，那位帮他走到这一步其实也够了……

最后卫斯理竭尽力气使用了人鱼篡改记忆的能力，在场所有人只会记得是克尔维特因为人鱼的归属起了争执，随后伊莎贝被克尔维特的手下失手射杀。

而艾西亚是在后面赶来并趁两伙人内乱救走了人鱼。

伊莎贝的死亡让克尔维特从盟友变成了敌人，两方势力从合作突然到了敌对。

艾西亚则在两方无暇顾及时出奇顺利的将人鱼送回了大海，看着人鱼夺目的鱼尾在大海里摇摆，艾西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