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二人僵住了——倒并非他们不能处理，而是不确定自己出手的话，会不会打破灵儿的“反人性”对策。他们无法自主下线虚拟现实，那么在这个游戏里怎么玩才能不被牵着鼻子走，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林思嘉靠近白玉堂，悄声道：“先稳住。”

白玉堂不动声色，将这些自己原本再熟悉不过的得力下属应付了过去。三人当晚也就在茶庄后院的原本为当家人巡视而准备的三层小楼住下。

是夜，近子时正。展、林、白三人齐聚白玉堂的房间——原本展、林二人是在二楼客房的。如今三人齐聚三楼，遣散了众人，再加上白玉堂特别的吩咐，所以这一层完全清场。

“如何？”林思嘉并没有问得太详细，但她知道展、白二人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确实有破绽！”白玉堂眉宇间难掩疲惫，“当初用梦境困住少昊是临时起意，而他也没有天道监察权。所以他将我和猫儿所在的小世界打通后，还来不及展开后续的弥合计划。这个虚拟世界的猫儿和我凭空消失，周围的镜像人虽然立刻被篡改了记忆，但我们所进行的事情临时中断，引起了一连贯后续效应。所以熟知我做事风格的人必然会怀疑。白澄远跟随我多年，事发时我正在苏州布局今年的粮食收购计划，正是紧要关头，南方洪涝加地龙翻身，我与那边的官府有合作，回东南筹粮。断然不会在节骨眼上，单枪匹马去往杭州灵隐寺会见故人。”

林思嘉道：“从游戏设计的角度，这个就是个大型bug，我们的盗梦空间就是一个植入木马程序，虽然天道监察第一时间强行自检和补救，但越是高度仿真的游戏世界，NPC越有可能觉醒自我意识……展大哥，泽琰，或许，这就是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关键！”

展昭与白玉堂讶然看着双眼放光、兴奋不已的灵儿。

不愧是情商智商超级在线的人，展昭是大致了解过机械文明、电子文明发展史的，再加上小世界空间历练，灵儿将其比喻为大型联机游戏，他立刻就领悟到其中要点：“灵儿，我们是被天道监测的对象，所以任何出格的行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就如同当初凤溟无意间泄露天机而衰弱。但我们不能动，不代表这试炼世界里的人不能动。倘若激发他们潜藏的欲望，走出相反的道路来。那么这个世界就会自行解体！”

白玉堂勾唇一笑，指尖旋转着玉骨扇，莫名有些邪魅阴森：“既然如此，就从我白家开始吧。很期待那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疯起来会有什么好戏看。”

林思嘉莫名打了个寒颤，也为这家大业大、枝叶繁茂的百年世家设想了各种狗血大戏，但是却根本不想去近距离围观——骨子里真正拒绝的是去了解白玉堂的家族——她没有忘记巫州羽山药王谷那一场据说是白家迎娶宗妇的戏码。她下意识往展昭方向靠近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