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仗局的锦公公
作者:开窗待明月 | 分类:古言 | 字数:110.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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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要住进来
他儿子刚刚看他咳得满脸通红都不带问一下的,这么这会却突然的关心起他来了。
张沐川压低了声音,“我刚刚去了后院一趟,宋锦言在你这里,我没遇到,但是我遇到了宋锦言的妹妹。”
张君宪疑惑,他和宋锦言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这人有个妹妹啊!
宋锦言不是当年穷苦,自卖进宫当太监的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姑娘也姓宋,估计是个什么远亲,可能是看宋锦言发达了,所以来投奔的。”
张君宪心说,什么投奔的,早不投奔,晚不投奔,现在蹦出来一个妹妹,还千里迢迢的带过来?
“他妹妹就妹妹,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去招惹人家了?”张君宪知道他儿子不是什么登徒浪子,但是脾气不好,要是真的惹了人家,怕是也不好。
“我哪里就惹她了,明明是她惹我,上一刻还眼巴巴的给我道歉,说什么你和宋锦言都是听命于陛下的,下一刻就直接骂上我了。我觉得不对劲,也没和她多说几句,就回来了。”
张君宪心说,幸好,他儿子还算是有点心眼。“做的很好,你这性子确实应该向你大哥学学,稳重一些。”
“爹,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那个宋姑娘说了一句什么,身边的人也不能全信。你这次出门也没带个仆从,他们塞给你一个书童,长得又是这般模样,我看有问题啊!所以我等那人走了,才给你说话的。”
张君宪此刻内心老泪纵横啊!他儿子终于长大了,等他见了那宋姑娘,可得好好的谢谢人家。
“那宋姑娘说的对,你对旁人可不能掉以轻心。”
外间传来的脚步声,张沐川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松桦拿着一匣子糖进来,笑吟吟的从匣子中取出去一块蜜饯。张君宪刚想伸手去接,却没想到,松桦却是没松手,而是直接递到了张君宪的嘴边。
不得已,张君宪只好张嘴接了,心里感叹,这天底下喂他吃蜜饯的,除了他爹娘,就是他妻子了,这又冒出来一个貌美小厮,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
想将人给赶走还不行,真的是太憋屈了。
张沐川看着他爹被硬生生的喂了一个蜜饯,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变成了哭笑不得。
“爹,您好好休息,儿出去了。”
“你等会,咳咳,等会!”张君宪立马将人给叫住了,心说,你得好好的在这里待着,等回去了,在你娘面前你还要给我当人证呢。
张沐川其实不想在这里待着,他连他爹娘恩爱都不想看,更不想看这等场面了。但是长辈呼应,哪里有不应下来的道理。
只好硬着头皮转身,“爹,你还有什么事?”
“你今儿去万松书院了?”张君宪心想,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易就离开,你小子就给我待在这里罢!
张沐川点了点头,“去了,不过我不想去。”
“胡闹,你当真以为我是让你来侍疾的?这风寒我吃几帖药便下去了,你的科举才是头等大事!”
锦言说的不错,明年泰成六年,会有一场科举,而张沐川是要参加的,既然要参加,那就的好好的准备。听闻万松书院中有名师大儒孔先生在,所以张君宪就借着让儿子侍疾的由头让他过来了。
张沐川不想去的原因是本来他是上的家学,后来那老学究生病了,年龄也大了,便不教了。
家学氛围宽松,万松书院管理严格,他去了一次便不想再去了,而且之前的老夫子也说过,他的学问极好,定是能高中的。
现在就是中第几名的事了。
张沐川心说,只要能高中,他在朝中有父亲和哥哥庇护,怎么都不会做得差的。
“老夫子都说了,我能考中的,又何必担心这个。我看我现在还不如回家待着呢,一直等到明年直接上场就行。”
张君宪此刻将床沿儿敲得梆梆作响,“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看你这是要找打?家中私塾看来是管你管的太过宽松了,让你忘了什么样的才是正经学堂!你以为老夫子恭维你几句,你就真的成了?那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大家都过的去,你要是真的考不中,我才是要到祖宗牌位前打你呢!”
这孩子和当今陛下一般大,怎么就不如陛下稳重老成呢!
张沐川心说,刚刚他爹看向他的眼神中还带着赞许呢,现在就要打自己了?气呼呼的道,“好,考不中就打好了,反问我是不会给你打我的机会的!”你自己陪着这貌美小厮玩去罢,我反正是不看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张君宪在后面怎么叫都没反应了。
松桦在一旁温声软语的道,“大人,您别生气,小公子说的不错,他学问极好,定是能考的上的。”
“那我也是担心,毕竟这事不等放出榜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松桦对小公子有信心的。”
张君宪一抬头看到这样一张脸,实在是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不如让他和宋锦言两个人对着说客套话呢。
后院中清月和锦言两个人吃完了一碟子的点心,这夜幕也慢慢的来了,清月一把拿过锦言手中的书册,“我说过的,晚上看书伤眼!”
看着手中空空如也,锦言笑着道,“不让我看书,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那我们做些什么?”
“锻炼身体呗!正好点心都吃完了,锻炼锻炼,等回来好吃晚饭。”
“可是我身体有伤,大夫说了要静养,所以我现在耍不得刀,也不敢大动。”
清月想了想,“你腿没事,那咱们就绕着这宅子走走,权当克化一下肚子里的点心。”
锦言自然不会扫了清月的兴致,笑着站起身,“这倒是可以的。”
清月见锦言答应了下来,便拉着他的胳膊,站起身,在这宅子中转悠起来。
这里的每一处游廊,每一个墙角都点了灯火,奢靡是奢靡了,但是也真的是方便了不少。
锦言时不时的给清月介绍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这影壁上雕刻的什么图案,有什么寓意,那梁上的木刻是什么动物,代表什么意思。
时不时的还会碰到往来穿梭的下人,那些下人往来都颇有礼数,行礼之后匆匆离开。
两个人行至大门口时,便听得外面吵闹,清月皱眉,小声道,“我怎么听着这像是庞青的声音。”
锦言也皱眉,“我听着也像。”
两个人转过大门前的影壁,果真是看到了庞青,还有一个老妇人,看样子约莫有五十岁上下了,两个人像是在抢一个包裹。
“我都说了,我是真的有事,才会出来住的,你回去就行,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去了。”庞青的话语有些急促,但是清月还是听懂了的。
“我才不信你呢,你这才回来,就吃了个午饭,收拾东西就又要走,你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家中,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不会出事的!你信我!”
“我才不信你,我还信你能照顾好我儿媳妇呢,结果你给我照顾没了,我可是再也不会信你的。”那老妇人不依不饶,恨不得将庞青的两双手给箍住,就不让他再挪动半分。
“这事我也很伤心,咱们能别提了吗?况且我又走不远,我就住在这里!”说着庞青指了指这宅子。
然后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清月和锦言。
清月开口,“你要住这里?”是纪文让他来的吗?她看向锦言,锦言摇头,“我并没有得到这消息。”
东厂也好,陛下也好,就连纪文都没说过庞青会和他一起住。
况且庞青本身就是浙江的河梁副提举,都已经上任两年了,自然是在杭州城中有地方住的。
那为什么要住这里?
庞青和那妇人停止了争夺,笑着道,“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还遇不到你呢,怎么回事?”清月几步下了台阶,“你要过来住?”
“住在一起方便好办事。”庞青道。
锦言道,“不住在一起也可以办事的。”他想要是清月这次没有跟着他来杭州,只有他自己的话,那和庞青住不住在一起倒是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并不想让清月和庞青日日见面。
“那不行,你忘了当初陛下怎么说的了?”
清月看向锦言,“陛下说什么了?”
“那日朝会上,陛下安排庞青协同此事,一切以此事为主。”但是他也没想到庞青会住进来。
庞青点了点头,“没错,陛下是这样说的。”
一旁的那老妇人,手中拿着包裹,直接敲在了庞青的头上,“你还骗我,说是皇帝说的让你出去住,你听听人家那话,明明说的就是让你帮忙的,有说让你出去住吗?”
庞青被打得鸡飞狗跳的也不敢还手,就在这宅子门口乱转悠。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就傻了怎么办?”
“我还不知道你?皮糙肉厚的!”那老妇人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清月和锦言对视一眼,两个人对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大晚上的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