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无奈地笑了笑，“我们现在连肉身都没有，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能怎么帮你啊？”

即便他们从这里逃脱，但硬刚上古魔尊的魂魄碎片，怕也只是鸡蛋碰石头。

沈霓低下头，低声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兴许可行。”

什么办法？什么东西还能和魔神魂魄碎片硬碰硬？

在那魂魄碎片面前，即便修为如她和楚衍之，也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沈霓凑近叶子衿将自己的计划诉说了一遍，叶子衿默默听着，不得不承认，沈霓的办法的确值得一试。

叶子衿深深睨向沈霓，沉声问，“你可知这般做，你便再也没有任何活路了？”

“对我而言，活着和死去并没有太大区别。当然我也有私心，我不想他就这样如愿了。”沈霓自嘲地笑了笑，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不知我于他来说，究竟算什么。是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为了增加胜算，你们还可以做一件事。”

“何事？”叶子衿问。

沈霓平淡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叶子衿闻言，恍然道，“你将我们困在这个云归城中，也是想要我们收集你与他的那些记忆碎片来对付他，是吗？”

沈霓点了点头，“我知道以你们二人的能力，收集记忆碎片并不算难事。”

“既然如此，你为何一开始就出现，也省得......”闹出这么多的麻烦。

沈霓淡淡地睨了眼眼前的银杏树，苦涩地牵了牵唇，“也许是因为不甘心吧。世人皆说我是妖女、祸害，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过，到头来却......甚至死后连一个衣冠冢都没有。生前，没有人为我说过一句公道话，死后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祭奠我。我想，总归是要有人知道那不为人知的过去的，即便不被揭露，至少还有人知道，我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叶子衿默不作声听着，忍不住替沈霓心酸。

沉默良久之后，叶子衿缓缓开口道，“为什么？你为何要让我们帮忙对付云翊？”

仅仅只是为了不让云翊如愿复活她吗？

求生是人的本能，如今沈霓早已对云翊死心，为何利用他将自己复活，然后再狠狠报复他呢？

“与其被他复活，我宁愿魂飞魄散。”沈霓十分平静地笑了笑，“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记仇，小心眼，上不了台面。”

她顿了顿，云淡风轻道，“况且还能救云归城成千上万的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叶子衿定定地望向她，心底深处隐隐有一个答案，恐怕云翊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还是想要救云归城的百姓吧。

叶子衿有些悲伤，还有些替沈霓心疼，无论是三年前的沈霓还是现在的沈霓，都让人万般心疼。

云归城的人欺她辱她，她明明可以报复回去的，却还是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牺牲自己，拯救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