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响起顾曹的声音，“这本书，你还留着！”

“那时你说的，只要这本书在，你就会一直对我好！”

昔日熟悉的诺言重新响起，顾曹更显愧疚。

对蒋氏而言，他已经很满足。

次日，蒋氏一脸幸福的从顾曹怀中醒来，亲自去厨房做了顾曹爱吃的鸡蛋羹。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顾曹吃过所有鸡蛋羹中排名前三，她赞不绝口，“我记得你以前做的鸡蛋羹，都很老，味道也差些火候，今日这个不错！”

蒋氏怪不好意思的笑，“我找了很厉害的师父和他学的，练了二十年，总该还是能拿出手的！”

一碗鸡蛋羹，顾曹吃一半留一半，“你也吃点？”

蒋氏连连摇头，苦笑，“以前经常做，你又不来，都是我吃了，后来，就吃不下了，也就不做了……”

说这话时，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曹的表情，无奈她低着头，什么都瞧不见。

顾曹吃完早饭后就离开了，蒋氏十分失落。

顾思阳听说母亲昨天晚上歇在了自己父亲房里，一大早就拖着重伤的身体来找蒋氏，“父亲，听说母亲昨天晚上歇在了你这儿，你可有替我讨回公道？”

他在看到顾曹时，完全把这些事情忘之脑后，但他又不能说我看到你母亲太激动都忘记了，于是只得清清嗓子道，“你母亲好不容易来这儿一回，若要惹得她烦了以后不再来，岂不得不偿失？”

“可她本来来的机会就不多，这次来了，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你能保证下次母亲一定会来？”

“我儿莫急，为父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顾思阳没有再说，失落的离开。

蒋氏身边的侍男称心道，“二公子确实是受委屈了！”

“受着吧！就算记得，我也暂时不会提此事！”

“奴不明白……”

“吴氏有意管家权，逮到机会就会和家主说话，家主定是烦得很，如意身体不适，林氏又被驱逐出府，所以家主来我这儿的机会多了许多，如果我和吴氏一般话多，岂不是将她往外推？”

果不其然，晚上顾曹又来了江园。

蒋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在吴氏身边安排的人早已经将顾曹过来的事情告诉了他，甚至还知道了顾曹为什么会离开雾苑来江园。

就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吴氏欲在顾曹面前表现，话便多了一些，惹得顾曹不悦，甩袖来了江园。

顾思阳知道母亲来了，要称心帮忙暗示父亲请母亲为自己做主，称心耐心将蒋氏之前所说的话解释给他听，顾思阳这才了解，老老实实的回去。

一连七天，顾曹都是在江园歇下，顾家传起了二侧夫复宠的传言，吴氏被气的不轻，接连摔碎了不少东西。

第七天下午，顾思阳和顾晨阳在顾家后花园不期而遇，两人互看不顺眼。

顾晨阳觉得蒋氏父子夺自己的宠，顾思阳本就因为上次自己被推而受伤的事情耿耿于怀。

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顾思阳因身体本就没恢复好而处于下风，再次被顾晨阳完虐。

吴氏如今在顾家权力大，很快便知晓此事，他暗骂顾晨阳不省心后叫人把顾晨阳送到了佛堂罚跪，自己也跟着一起。

蒋氏听闻儿子受伤本就气的不轻，正欲去找吴氏理论，却得知吴氏带着顾晨阳跪在佛堂，气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他倒是聪明！”自甘受罚，他跑去找麻烦倒是显得他斤斤计较，心胸狭隘。

“二侧夫，那咱们就这么任凭二公子这么被欺负？您没瞧见二公子方才的模样？”

他又怎么会没瞧见，思儿脸色惨白，想来是之前的伤口又裂开了，“请大夫过来！”

话刚落音，顾思阳身边的小伺急匆匆跑进来，“二侧夫，不好了，不好了……”

蒋氏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二公子，二公子他……”

小伺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称心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支支吾吾的作甚？仔细你的皮，有事快说！”

小伺鼓起勇气，“二公子的私处，被三公子打伤了……”

“什么？”吴氏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瞬间变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事先怎么不说？”

“二公子不好意思说！”

“快，去找个靠得住的男大夫！”说着急匆匆去了顾思阳处，此时的顾思阳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如流水般往下流，十分痛苦。

心疼的拉着顾思阳的手，“儿啊，你感觉怎么样？”

顾思阳虚弱的看了他一眼，马上便转移视线，小伺说，二公子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蒋氏明白，痛苦是其中之一，同时，他也不愿意和自己说话。

他在怨自己！

“儿啊，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顾思阳没有开口，在吴氏父子没有得到报应之前，他不想说话。

很快，大夫便请来了，一个医术算不上精湛，却也还及格，重点是十分靠得住的男大夫，司五。

司五检查过后，将蒋氏拉到一个无人处，小声道，“二公子身上大都是皮外伤，这私处所受的伤，最为严重……”

“有多严重？”

“以后，恐怕是不能生育！”

蒋氏犹如五雷轰顶，一个未出阁的公子，不能生育，以后如何找得到妻主？

他强撑着问，“可有法子治愈？”

“司五虽不才，但此事却是十分能确定，基本无法！”

称心司五塞了银子，让他保密此事。

称心见蒋氏不动，道，“二侧夫，咱们不应该去找吴氏的麻烦？三公子毁了二公子的终生幸福，咱们就信么袖手旁观？”

称心忠心护主，声音不免有些大，蒋氏却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称心捂着脸，不明所以。

蒋氏压低声音，愤怒，“难道你要把我儿不能生育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

称心瞬间哑口无言。

“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蒋氏回到顾思阳床边，犹豫再三，还是将事实告诉了他，顾思阳不能接受，眼角流出了绝望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