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夏,那一生
作者:其心可诛的楚云秀 | 分类:现言 | 字数:18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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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从你犹豫放弃我的那一刻就不是了
金伊人拨了几通电话,与两人说:“李信将苏兮月带走后,苏兮月就关机了,她的经纪人联系不到她,其他人也联系不到。”
陆宴京握紧手机,心中迅速思量对策。
见金伊人面带犹豫,夏晴道:“你有话可以直接说。”
金伊人说:“苏兮月的经纪人说,陆宴辞不仅迷晕了苏兮月,还剥光了苏兮月的衣服,他用了套,几乎就差最后一步。”
“这不可能!”
“不管可能不可能,现在李信捉了他,只要李信这么认定,即便苏兮月自己不计较,李信也不会放过动了他女人的陆宴辞。
时间拖得越久陆宴辞就越危险,我建议你找江熙帮忙。”
陆宴京面色沉重,转身推门离开,出门走了几步他抬起了手机。
玻璃门并未自动合上,夏晴看到站在门口朝屋内张望的江雪,江雪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从前。
江雪现在是迈科科技洛京分公司市场营销部的负责人。
分公司的市场营销部包括销售、产品和营销三个部门超过四十人。
江雪两年前离开了港城,也再也没有回老家,这几年一心扑在事业上,亲缘虽淡薄,但事业没有辜负她。
中午的时候夏晴跟江雪一起在会展中心吃了份盒饭,又逛了几个展台,离开时已经下午三点。
期间陆宴京没有找过她,黄昏回集团分部的路上,副驾驶位的金伊人接到了一个电话,车子转向驶去京都医院。
病房里,夏晴一打开房门,病床上裹着被子的苏兮月就开始哭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夏晴走过去,扯了扯被子没扯开,里面的人似乎被惹怒,将被子狠狠一甩,露出头发杂乱、满脸红红黑黑的苏兮月。
苏兮月眼里还含着一大包泪,见到夏晴,又瞥到房门紧闭,她立刻从暴躁的泰迪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小鸡仔。
“夏小姐……”
“好好说话。”
夏晴在床边椅子上坐下。
苏兮月腰板笔直,乖巧靠坐在病床上。
“李信带走你以后发生了什么?”
苏兮月低着头,抠着手指,手指立刻被苏兮月长长的指甲抠掉了一层皮,她继续抠着,干净的指甲里很快便带了血。
李信将苏兮月和陆宴辞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他没有如苏兮月所料在陆宴辞身上为她出气,而是吩咐人打给了陆东。
陆东忧心儿子,单独一人出现,李信用陆宴辞的命逼迫陆东签署转让协议,只要签了协议,陆东手下的路达集团股份和供应商中间商公司将全部属于李家。
一旦如此,路达集团对李信来说将唾手可得。
陆东是一位好父亲,但是拥有理智,最开始他没有说签也没有说不签,而是考虑犹豫,试图拖延时间。
李信当着陆东的面用半人高的锤子先是砸烂了陆宴辞的右手,又从下到上一点一点的砸烂了陆宴辞的右手臂。
室内只有苏兮月的尖叫声,和陆宴辞越来越无力的痛哼声。
陆东被两个人制着肩膀,目眦尽裂的看着这一幕,人几乎要昏死过去。
他立刻同意签署所有协议,陆东用最快的速度签完了所有协议。
医生开始给陆宴辞止血。
秘书检查协议之际,李信蹲在苏兮月身前,抬起手,苏兮月尖叫着试图躲开,却被李信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扼住脖子。
“嫌弃我?”
苏兮月恐惧的摇头。
“脸你保不住,身体你也保不住,我真是把你宠成了一个废物。”
“可是你怎么就这么幸运呢,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李信的目光从苏兮月光洁如故的脸蛋挪到她脖子上被刻意吻出来的道道痕迹上。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苏兮月脸涨得通红,拼命拉拽男人铁一样的手腕。
苏兮月不断流泪,眼里都是恐惧和哀求。
眼前的脸与噩梦中那张脸重合,相似的脸,一样的眼神表情。
李信额间青筋暴起,松开了自己的手。
苏兮月瘫倒在地捂着脖子不断咳嗽。
秘书站在一旁小心的道:“协议没问题,只要带着本人去做了公证立刻就能生效。”
李信突然回过神,忙将苏兮月小心的扶起来:“怕了?”
苏兮月浑身颤抖,很快她开始啜泣,僵硬的啜泣,然后……极其自然的可怜啜泣,让人心怜心疼。
“阿信,我好疼,我好怕。”
李信掉了一滴眼泪,将苏兮月用力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怕,我在,我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不疼了,没有人能欺负你。”
“哗啦”的一声,窗户碎裂,被医生护士搀扶起来的陆宴辞额头正中央出现一个血洞,扶着他的两人本能蹲下身躲开。
陆宴辞直挺挺倒在地上,无血色的脸上痛苦凝固住。
李信的人立刻护着他躲在沙发后,李信紧紧拽着苏兮月的手。
陆东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脸色霎时变白,他很快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
“宴辞,醒醒,醒醒,是太疼了吗?爸爸在这,爸爸马上送你去医院。”
陆东试图将陆宴辞背在背上,崩溃呜咽:“儿子……”
一个保镖见陆东暴露在窗前,冒险弯腰冲了过去,拉着陆东的手臂就走,陆宴辞软软摔在地上。
陆东眼睛彻底失了神,他盯着无声无息的陆宴辞,没有丝毫反抗,被保镖拖走。
之后苏兮月被李信派人送来了医院,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夏晴默不作声的听完。
“陆宴辞真的欺负你了?”
“方西怀临时后悔跑了以后,陆宴辞想坐实他欺负了我,但是我的助理躲在衣柜里……”
夏晴说:“你回到李信身边,如果出事,没有人能救你。”
苏兮月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紧紧盯着夏晴离开的背影,苏兮月的眼泪无声落下。
……
陆宴京闭了闭眼,将白布遮上,目送尸体被推入殓房。
陆宴京看向身旁的江熙,眼睛通红:“我是让你帮忙救他,没叫你杀他!”
“我不能跟李信发生正面冲突,没有办法在李信手里救他出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保全路达集团不被李信抢走。”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江熙说:“有什么区别吗?我们两个是一体的。”
“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陆宴京眼底的痛苦挣扎几乎要溢出来。
江熙上前一步,抬起手摸着陆宴京的眼角:“宴京,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不信我,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陆宴京抬起手握住江熙的手。
江熙神色刚刚略微放松,手就被陆宴京拽下放回到她身侧,然后松开。
江熙愣了愣。
“我需要静一静。”
江熙目光冷淡的看着陆宴京离开的背影,并不担心。
阿杰走到江熙身边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天色刚明,夏晴办完公事从集团分部出来,车子刚驶出地下停车场就被一辆军绿色的SUV拦住。
洛京虽然雾霾严重,天空常年都是灰色的,但今天的天气鲜有的好,湛蓝的天空上甚至飘了几朵一样干净的云团。
清晨温度适宜,轻风阵阵让人很舒服,很适合在露天吃早餐。
“夏承俨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
“你指的是什么?”
“安达曼、江廷,还有现在的陆宴京。”
“破坏江家和夏家的合作关系,你想做什么?想取代夏承俨在夏氏的位子?”
“我不知道你究竟误会了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你说的这回事。”
江熙一步一步逼近,她比夏晴高了一个头多,身形虽然有普通女生的纤细柔美,但是肌肉结实,眼神犀利。
江熙上过无数次战场,身上的军功大多数是靠她自己厮杀出来的,此时她周身尽是冰寒杀意,极具压迫感。
两人面对面像是霸王花和没开花的花骨朵。
江熙不意外夏晴的平静淡然,还有些欣赏,但夏晴做的那些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你不是江家教养出来的,但是看着你自己你就应该知道,江家人都是没有人性的,什么骨肉、什么亲情都是垫脚石罢了。”
“你敢挡我的路,我可以在夏承俨不知道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了结了你。”
夏晴说:“你上次决定放弃和你一起长大的江廷,这次又准备要我的命,你觉不觉得你和你爷爷越来越像了?”
“看起来你很快就是下一个江恩齐。”
“他杀自己的儿子,你杀自己的弟弟。”
“你爷爷杀的儿子中有你的亲生父……”
江熙眸光一凛,抬手一把抓住夏晴的领子,站在不远处的阿熠连忙上前。
余光里江熙见到停在路边的几辆不起眼的汽车纷纷打开车门,她冷静下来松开手。
夏晴身体一歪摔在地上,长发柔顺的滑到胸前,遮挡住了她此时的表情。
江熙蹙了蹙眉。
“江熙,你做什么?”
江熙转身看到江廷,拎着两杯冰咖啡的江廷直接越过江熙,俯下身帮着阿熠将夏晴小心扶了起来。
夏晴摊开两只手,原本白嫩透粉的掌心又是土又是翻卷的皮。
江廷皱起眉头:“还伤到哪里了?”
“脖子疼,膝盖也疼。”
女孩白皙细腻的脖子已经被衬衫领子勒的通红。
江廷看到夏晴膝盖处满是灰土,小心撩起她右侧的裤腿,膝盖果然也破了皮,伤口还渗出了血丝。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夏晴说:“你姐姐刚刚说要悄悄的杀了我,她是不是因为我给你储存卡的事?”
“现在我知道了,从现在起你但凡有一点事我都会帮你算在她的头上。”
江熙难以置信江廷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这么相信了夏晴的一面之词。
江熙脸色极其难看。
“今天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江熙冷冷一笑:“怎么,你想为了她跟我反目不成?”
“我会告诉陆宴京你把周霆寒养在西郊别墅,你还跟他领了结婚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江廷,我是你的姐姐。”
“已经不是了,从你决定放弃我的那一刻就不是了。”
江熙神色冷寒:“你不要后悔。”
“我最后悔的是这些年一直听你的话,我早就应该把权力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为你做嫁衣……”
“……当你的狗,所以我活该被你当狗一样对待,从此以后不会了。”
江熙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小廷……”
她想说些软话,却见江廷将夏晴扶进车子里,自己也绕过车子准备上车。
江廷全程没有再看她一眼,江熙打消了挽留和解释的念头,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两辆车分别驶向不同的方向,如同分道扬镳一般。
江熙看着后视镜,想到江廷小时候总爱在她身后紧紧牵着她的衣角,怕她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