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VD选好衣服配饰丢给助手，“小嘴也很会说话。”说话间，VD转身认真盯住秦宝川的脸，看了几秒钟，跟化妆师交代：“给他修下容，我要突出眉骨和下颌骨，造型偏欧美一些。”

“好的。”

秦宝川不置可否，这就是他的工作，整个人随便让人安排。

“啧啧，我就喜欢你这样准时又状态好的人。”VD摆手夸赞他，转身走出去，边走边问助手：“其他模特呢？早点做好造型，省得又耽误时间。”

“已经在催了……”

“嗯哼”，VD语气不悦，“咖啡。”

其他模特都还没来，秦宝川的妆发做的很快，换上衣服，VD的助理帮他把配饰都穿戴好，镜子里出现一个酷炫少年。

“这套造型跟之前的不一样。”秦宝川对着镜子说。

“VD说了，天生的衣服架子不多。”助理言语间少不了羡慕嫉妒。

哦~~！秦宝川点头，心里认真分析着助理的话：VD这是在试验自己的表现力，还是说只是单纯觉得好玩？！

“我先去现场。”秦宝川最后确认过造型，走出棚子，来到拍摄位。

“导演早上好！”秦宝川大方打招呼，然后就走到自己的拍摄位。

导演随意跟他点下头，然后抬头望天。——今天有雾，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散掉，如果日出的时候雾没散，那剧组又要再等一天。

今天的造型偏蒸汽朋克，涂鸦背心配工装裤马丁靴，格子衬衫随意挂在肩头。风来了，他抬头迎上，感受空气中泥土的味道。

他们什么时候来对秦宝川而言并不重要，他只是单纯地享受能够活着、享受这份工作。

估计是太早，今天龚明哲并没有来，等到5点多，雾开始散开，天光也隐隐发亮，导演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

“早上好！”

“早上好！”

“导演好！”

其他人也陆续到位，看到秦宝川已经在等，两个模特难免诧异。

“哎”，一个模特耐不住好奇，小声问秦宝川：“你用的什么面膜？！”

“啊？！”秦宝川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故意装作听不懂，一脸白痴样子看着对方。

“唉”，那模特叹口气，“太早了，我眼睛水肿被VD狠狠骂了一顿。”

呵呵——！

秦宝川憋着笑，心说：你早点睡，能省多少面膜？！

“啥面膜？！”秦宝川影帝上身，瞪着眼睛问：“我就设好闹铃，起来就过来了。”

那模特被噎的无话可说，停了好几秒，默默竖起大拇指，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牛逼！”

“嘿嘿嘿”，秦宝川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摸出手机来，“帅哥，你就是魔都的么？我叫秦宝川，加个V信呗？”

对方没有犹豫就拿出手机，一边扫一边说：“我知道的，好声音我也追来着。”

“哈哈，谢谢支持！”秦宝川笑嘻嘻地道谢。

“开工！”场务的声音透过喇叭穿透全场。

拍呗，秦宝川一秒入戏，整个人眼神都变了，衬衫半穿半脱，青春、阳光、野性，再恰到好处地露出若有似无的性感。

开玩笑，不就是个词儿都没有广告？！小爷拿捏住了。

拍广告要的就是那短短十几秒的精致效果，现场铺了很长的轨道，秦宝川看着笨重的摄像机在轨道上缓缓移动，心下感叹：唉，手持高清摄像机还没上市呐！

今天的阳光不如昨天的好，模特倒是都在状态，没人两组造型，整体拍完，导演脸上看不出开心来。

这会儿龚明哲也到现场了，导演跟龚明哲还有核心团队的几个人商量了半天，宣布当日收工。很快，就有工作组的助理跑过来通知他：“导演说今天下午会通知明天是否需要继续拍摄，所以暂时还不能走。”

哦，原来如此。

秦宝川点头，表示理解，摸出手机给王默发信息：「北省特产大宝贝」王大秘，收工了，我去找你呀！

几乎是立刻，王默就回过来信息：「不如一默」退房，20分钟后大厅集合。

「北省特产大宝贝」「表情」哦~好~秦宝川撇撇嘴，暗道：唉，这是生气了，看来昨天晚上没睡好，内分泌失调。

随便收拾一下，用不了十分钟秦宝川就来到大堂。而王默，就坐在他出电梯必经的休息沙发上。

“王大秘，休息的怎么样？！”秦宝川咧嘴一笑，冲她努努嘴。

王默轻哼一声，她根本没睡好嘛，在做艺人发展规划ppt和资源列表。——不管自己之前能力如何，在这一行她毕竟是新人，很多事情需要从头学起。加上昨晚凌嫣然临走给她安排了新的工作，她不得不加班加点处理，熟悉新的业务内容。

看到秦宝川走出电梯，王默立即起身，冷声跟他说：“去车上等我。”

秦宝川乖乖交出房卡，应道：“哦！”

自动门向后拉开，秦宝川抬起一只脚刚要上车，动作骤然一顿：凌大小姐，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

你要不要这么神出鬼没？！昨天晚上不是才回帝都么？怎么一大早又跑来我车上了？！

“上车”，凌嫣然抬起墨镜看向他，淡淡说：“我又不吃人。”

“啊……不是……”，秦宝川语无伦次了，此时的他真的像是个18岁的孩子，拘谨又无措：“凌总，您怎么在……这？！”

凌嫣然此时已经重新戴好墨镜，对于秦宝川的提问，她只淡淡回应了四个字：“包忘拿了。”

好家伙！

秦宝川咋舌，直呼好家伙！

行吧，你的飞机，你的包，你说了算。

这话可没法接啊，秦宝川被这四个字噎得张嘴不知道能说啥，稍顿，他干脆在凌嫣然隔壁坐下，两个人就隔一个小过道。

“凌总……”，秦宝川特意顿了顿，见凌嫣然没反应，才小心翼翼地说：“有没有人告诉过您，您是天生的话题终结者。”

凌嫣然坐着没动，仿佛没听见秦宝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