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吧？”导演自以为懂王上身，立即解释：“潇潇年纪小，但是现在正在表演学院念书，演技虽说还有待提高，但条件不错，也肯学……”

“不是，是另一个。”周总打断他的话，用下巴点了点秦宝川。

啊？

导演又傻了，愣了半天，才反问道：“秦……秦宝川？！周总，您不是说他吧？”

周总挑眉，道：“他就是秦宝川？”他显得很有兴趣，“啊，化妆之后都看不出来了哦！啊，我说的就是他呀！”

导演嘴角直抽抽，“秦宝川是有点名气，但在表演这块是个新人，他的戏今天就杀青了。”

“杀青了？”

“是……是，这样的。”

“这怎么行哦”，周总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秘书。

秘书想了想，小声建议道：“周总，可以加戏啊！”

“哦……”，周总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可以加戏啊！”说着，他偏头看向导演。

导演看着这俩人在自己面前演双簧，心里说不出的堵挺，恨不能把小喇叭丢给周总和他秘书：来来来，喇叭给你，你来拍！

“你明白的哦？”周总见导演不接话，笑着问。

导演明白么？这种时候，不明白也得说明白啊，更何况他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明白！”导演堆着笑，说：“明白！”

“那，能安排的吧？”周总又问。

“能！能！”副导演冲上来，堆着笑回答。

“行”，周总松口气，“继续拍吧！”一句话，就把秦宝川的杀青给无限期延后了。

钱潇潇一脸懵逼地看向秦宝川，又转向站在一旁的梁美娟和导演。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明明就是自家公司投资的剧，怎么来了个投资人却说要给秦宝川加戏呢？

秦宝川比钱潇潇的心情好不到哪去。——这姓周的不是看上钱潇潇，是看上自己了？！不不不，不可能！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看都像是凌嫣然的手笔。——看来凌大冰山还是惦记着自己的，怕自己在马尚友的剧组里吃亏。

但很快，山豹打破了他的美好想法，把调查结果告诉了他：“秦先生，这个周总是冲着您来的，周太太娘家小舅子的公司，是青禾的投资对象。”

哦豁——！

秦宝川心里连呼好几个“好家伙”。

“老余是吧？”秦宝川裹紧羽绒服，低声问。

山豹觉得有些难开口，低头回答：“应该是的。”

“我有没有说过，让他别插手！”秦宝川站起身，暖袋也丢在一旁，直接离开片场。

“秦先生！”山豹跟过去，苏晓秋也要跟着，但被山豹拦下，“你留在这里，有问题跟我联系。”

“秦……”，导演自然也看到秦宝川无故离开，正要提醒却被周总打断：“这么冷的天气，大家这么辛苦，给剧组安排点热饮。”他吩咐自己的秘书。

有了这话，剧组自然而然休息半个小时，正好给秦宝川离开打了掩护。

“秦先生”，山豹追上秦宝川，替余有财说话：“余总也是为了您好……，不是有意要惹您生气……”

秦宝川走到水廊边，这里空旷，风一吹就冻透，几乎没什么人，他一脚踏在条椅上，皱眉道：“谁说我生气了？”

“余总他……”，山豹欲言又止，想替余有财说两句好话，但他也清楚，这种时候说了还不如不说。

秦宝川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我知道老余是怕再出事”，顿了顿，他继续说：“搞这么大阵仗也是他的主意吧？好光明正大给我加戏？”

“……”，山豹选择性沉默，“这……我不清楚。但是余总没有用青禾的名义，做的这么隐蔽，估计是不想让您知道。”

隐蔽？

秦宝川被山豹的话逗笑了，“呵呵”笑两声，打趣道：“你查出来用了几分钟？10分钟？5分钟？咱们是不是对‘隐蔽’的理解不太一样？”

山豹惭愧的低下头，沉默几秒，低声道：“……是顾哥，他把我们的重新编队，专门成立了一个情报组，而且……如果不是知道余总和青禾，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结果。”

情报组？

秦宝川诧异，惊吓之余还伴着惊喜，喃喃道：“老顾？他还真是个人才！”

山豹依旧低着头，等着秦宝川的最后决断。陪着秦宝川在寒风中站了几分钟，他听到秦宝川低叹一声：“唉——”

“回去吧！”秦宝川观察着自己吐出来的白气，“还得继续拍戏。”

山豹稍稍松口气，跟在秦宝川身后，替他撑好伞：“下雪了。”

秦宝川抬头，发现真的有细小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他伸手去接，结果在碰到掌心的那一刻，就化了，只留下一丝凉意。

“江省能下雪……”，秦宝川不掩饰自己的新奇，“还真是少见。这雪存不住，我们回去吧。”

“好的，秦先生。”

拍摄现场，有男方的工作人员各个脸上都挂着孩童般的惊喜，伸手接雪花，要么就是捧着手机一通拍。

秦宝川看到了，冷嗤一声，翻个白眼：啧，不就是下个雪么？瞧这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刚吐槽完，转头就见钱潇潇兴高采烈地在场地中间转圈。她没裹羽绒服，就穿着那身戏服，脸冻地红扑扑的，张开双臂仰头咯咯咯地脆笑着。

鬼使神差，秦宝川走不动了，此时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少女怀春。

而面前的钱潇潇，说她是仙子下凡一尘不染也不夸张。——啧，不怪上辈子的自己被她迷的心肝都愿意掏给她。

秦宝川提醒自己清醒点，微微偏头，便看到了站在一旁慈母般看着钱潇潇的梁美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看重钱潇潇：想想也是，条件不错也肯努力，还听话，这种艺人，是个经纪人都会喜欢吧！

“娟姐”，秦宝川上去打招呼，问：“上个剧组就跟钱潇潇搭戏，这个剧组又‘偶遇’，不知道您给安排的下个剧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