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宝川出于本能应了一声，但随即反应过来似乎哪里不太对，继续问：“既然这些事都办好了，把我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光团沉默一阵，重新开口：“你现在不过是18岁的秦宝川，而外面那些人认识的是20岁的秦宝川，会唱歌有演技，懂时尚能设计，这些，哪样你能拿得出手？这样的你出去胡乱闹腾，别说明星做不成，连公司都会被你败光！”

“哦对，忘了说，因为马尚友唯利是图，害的老妈生病拖延了治疗早早离世；好在我避免了这个悲剧，她已经做了手术，现在很好。”光团顿了顿，对秦宝川发出了灵魂拷问：“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要，回去北省老家做个普通人。”

“……”，秦宝川无话可说，因为都是事实。可他也不甘心就待在这黑暗里，只能透过光墙看着外面的世界。

“怎么？没话了？”光团的语气带着嘲讽，“还是我之前说过的话，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说到这里，光团突然顿了一下，“时间到了，苏助理在叫我。”说完，光团迅速淡去，光墙亮了亮，便看到了苏晓秋的脸，对着他提醒：“秦老师，20分钟到了。”

这次对话，传递的信息量太大，秦宝川根本没心思通过光幕观察外面的情况，而是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说什么。

于是乎，他只能呆呆望着光墙，眼看着自己的手从衣架上挑了一件白色长款休闲衬衫，走去换衣服。

“喂喂，你要干什么？”秦宝川不解的自问。

然而现实中，秦宝川的已经把护胸脱掉，忍痛胳膊一伸把衬衫套上，留下领口的几个扣子没系。

等他拉开换衣帘，山豹已经带着几个人推进来一个推车，上面固定着一个矮水缸，里面还游着几只锦鲤。

“秦先生，送到了。”山豹把水缸推到拍摄布景中间，摆手退掉其他人，跟秦宝川汇报。

“嗯哼”，秦宝川点头，看向赵全海，说：“一会儿就在这拍，我先让化妆师给我弄一下头发。”

这么大动静，工作人员早已经围聚过来，听到秦宝川的话，造型师立即问：“秦先生，发型这块您看怎么收拾合适？”

没有护胸，秦宝川走起路来很疼，他慢慢挪到化妆椅，对着镜子把头发揪起来，说：“这样，简单固定一下，要在水里能散开，不要遮挡脸。”

造型师理解了一下，出口气，说：“好的，秦先生。”做头发很快，造型师还给他补了防水妆。

隔壁赵全海也已经做好了拍摄准备，把镁光灯调了位置，他自己则躺在推车底下，用镜头比着框景。

秦宝川走到水缸旁，眨眨眼，问赵全海：“老赵，开始呗。”

“开始！”这种拍摄方式赵全海也是第一次，抑制不住心中的小兴奋。他话音未落，秦宝川已经一头栽进水里，隔着水缸的玻璃冲老赵眨眨眼。

这是秦宝川给他的信号。

赵全海会意，立即端起相机“卡嚓”、“卡嚓”。秦宝川的状态太吸睛了，随着水流飘动的发丝，小小的气泡，以及路过他脸庞的锦鲤。

秦宝川没有做任何表情，就是那样看似怔怔地望着镜头，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杂质。如果对视地足够久，就能看到他眸中似乎有光。

赵全海知道，这将是在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咔嚓——！”

镁光灯不停闪烁，秦宝川一口气坚持了好久，至少蹲在光墙前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埋在水里的18岁秦宝川已经要窒息了。

他的记忆里，自己不会游泳，就是在水里闷一下都受不了。此时的他，想要骂，想到这就是在骂自己只能放弃，然后别过头，不再看光墙。

此时，秦宝川大口换着气，一旁的苏晓秋替他擦水，而山豹则是拿外套给他裹上保暖，提醒他：“秦先生，您还受着伤的。”

秦宝川扭头，冲她咧嘴一笑：“我还好，应该很快就能拍完。”说完，他又重新载进水里，还是跟刚才一样迅速进入状态，这次，他双手压在玻璃缸底面，他微微张开嘴，神态更加清新自然，仿若水中精灵。

镁光灯从上面照下来，叠加上水波的折射，产生了奇特的光晕效果。这让赵全海拍的更来劲儿了，抱着相机转着圈拍。

十几分钟后，山豹陪着秦宝川去换衣服，赵全海已经跑去看片子效果，而苏晓秋则第一时间给秦宝川安排热的蜜茶。

现在是寒冬，她和山豹一样，生怕秦宝川这么一趟，搞的伤情加重。

“秦先生，你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帮秦宝川把湿透的衬衫扒掉，山豹一边帮他擦水一边提醒，“护胸最少还得戴2个礼拜。”

“知道啦！”秦宝川撇撇嘴，主动把护胸穿上，睨了山豹一眼，调侃一句：“你怎么比我妈还操心。”

山豹帮他穿衣服，沉默两秒，说：“这次您出事，还肋骨受伤，都是因为我失职。”

秦宝川在心里翻个白眼，暗道：不是啊……，这还真不是！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秦宝川套上厚棉服，“其实是因为我……”

“秦先生……”，山豹还是一脸歉意。

“没什么，算了”，秦宝川摆手打断他，说：“我现在不没事么？你不用自责。”

“好的，秦先生。”山豹替他拉开换衣帘，苏晓秋捧着一杯蜜茶站在一旁：“秦老师，喝点热的暖和暖和。”

秦宝川睨了苏晓秋一眼，没说话，伸手接下杯子朝赵全海走去。

“宝川！”赵全海看到他双眼放光，“神了！这次神了！效果出奇的好！”

“呵呵”，秦宝川只是笑笑，喝口蜜茶，说：“全靠你拍的好。”

“来来来”，赵全海拉着他走到屏幕前，“你也看看，这个效果、这个光影，这期的封面，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