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声音笑了，“这么说，你是在求我？”

秦宝川被噎住了，顿了半晌，才喃喃道：“什么帮不帮的？！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哦？”光团的声音很随意，好似把这话忘的一干二净。

“你现在帮我，不就是帮你自己？！”秦宝川没招了，冲着光团大声吼道。——实在是太憋屈了，自从遇到这个光团，一切的一切都乱了套。虽说现在的生活听起来很不错，可没有一样是自己参与和争取来的，这让秦宝川打心底里不爽。

“哦豁！”那光团亮了亮，似乎是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哦豁你大爷！”已经撕破脸，秦宝川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他冲着那光团破口大骂：“有好事你就上，挨疼受罪就是把我丢出去，你还是人么你？”

那光团很想大方回一句：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是。

但是忍住了。

“呼，那你想怎么办？”停了好一阵，那光团似乎是选择了妥协，问道。

坐在啊黑暗中生闷气的秦宝川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觉得有戏，站起身：“好说！”他胸有成竹，顿了顿，继续说：“我看你也没有走的意思，我呢，也知道赶不走你，倒不如我们想个办法，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光团似乎是被气笑了，没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秦宝川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没什么”，那光团恢复了平淡，随意道：“只是觉得好像行得通。”

秦宝川皱起眉头，还不等他问具体要怎么做，就见光团骤然放大，不及眨眼功夫，就把秦宝川整个人淹没。

“啊——！”秦宝川想要大声喊叫，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再看四周围，白茫茫一片，透着一股死气。他低头，脚下也是白茫茫一片，看似悬空但脚底却有踩着地面的踏实感。

“喂——！”秦宝川大吼一声，“你把我弄到哪了！？放我出去！”

回答他的只有静默。

秦宝川喊了许久，喊累了，他干脆坐在地上喊；坐着也喊累了，秦宝川便躺下。渐渐的，他喊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沉沉睡去。

“秦先生？！”山豹连着喊了好几声，不得已伸手推了推秦宝川。

见他没反应，站在病床前的凌嫣然嘴角一抽，眨下眼，冷声喊道：“秦宝川！”

“烦不烦！”这次终于有了点反应，秦宝川翻了个身，牵扯到腿了，疼得呲牙但还是闭着眼，抱怨道：“我可是病号！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凌嫣然眉头一跳，“你说谁没人性？！”

这个声音……，秦宝川一瞬间就醒透了，正过身冲着凌嫣然咧嘴一笑，显得人畜无害，“不管谁没人性，那也不能是老板你！”他瞥了山豹一眼，后者立即把他扶着坐起来，“咳，老板，你来探病啊？谢谢啦！有没有带烧烤？”

凌嫣然眼角一抽，扭头看了一眼宋逸。

宋逸跟之前的王默一样，都看不惯秦宝川，甚至比王默还更看不惯。然而，再看不惯也得把凌嫣然交代的事情办完，他划拉着平板，解释道：“秦老师，之前的几首歌陆续录完了，按计划，一周一首在不同的平台首发。”

秦宝川皱眉，他眨眨眼，问宋逸：“这不挺好么？发都发了，回来找我干嘛？”说到这里，他猛然一怔，狐疑地看向凌嫣然，问：“你该不会是还想让我再给你来几首吧？你当我是电脑还是人工智能啊？什么样的歌都是说来就来？！”

“嗯哼”，凌嫣然轻哼一声，就连宋逸都不明显地垂了下眼，两个人心里想的一样：你可不就是什么歌都是说来就来么？！

然而，这种话心里想想就算了，凌嫣然做出一副“你当我是什么人”的神态，否认道：“没有。”

“没有就好！”秦宝川朝山豹伸出手，说：“椰子水。”

山豹动作一瞬僵硬。他微微侧目，却在认真查看秦宝川脸上的细微表情，稍顿，他确认了一遍：“椰子水？”

“不然呢？”秦宝川撇嘴，心里腹诽：别的我也不喝啊！

“不过……”，凌嫣然淡淡开口，“歌不用写了，不代表你没有工作。”

啊——？！

秦宝川刚叼住的的吸管直接掉在被子上，啥意思？！

宋逸适时地开口：“秦老师，你也知道现在唱片业不景气，新歌发出去虽然成绩尚可，但远没达到公司的预期，我这边帮您安排了几个节目通告，凌总的意思是，一方面让您帮着打歌，一方面是让您帮着带带新人？”

“打歌？”一根新扒掉包装的吸管又从秦宝川嘴里掉出来，“带新人？！宋逸，你觉得我这样可以？”说着，他摊开自己的胳膊腿儿，一根食指点在刚做完修复手术的右眼位置。

“这块请秦老师放心”，宋逸笑了笑，但被秦宝川归为“皮笑肉不笑”，“我已经跟您的主治医师确认过了，再过几天您腿上的石膏可以拆掉，至于面部手术的恢复期，届时会根据您恢复的情况做出调整和安排。”

听完宋逸的话，秦宝川眨眨眼，把吸管抓起来重新咬住——自己这是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宋特助”，秦宝川扯出一个笑，夸赞道：“你考虑的还挺周到！”

“呵呵，谢谢夸奖。”

“不过……，老板，我有话说”，秦宝川又转向凌嫣然：“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被迫营业，这难度……”

宋逸刚要开口提醒秦宝川注意说话，就听对方字正腔圆地大声说了三个字：“得、加、钱！”

凌嫣然完全没有犹豫，对于秦宝川的性子她早摸透了，不等他话音落下就开口回了三个字：“没问题。”

“呵呵”，秦宝川干笑两声，“老板，不愧是你！”

“正事儿说完了”，凌嫣然拿出自己的平板，调出一套设计图摆在秦宝川眼前，“我需要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