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言哥，你知不知道，这辈子因为你帅气的容颜，迷死多少怀春的少女，每个午夜梦回的晚上，得有多少女人为你、彻夜难眠、伤心流泪、辗转徘徊，感叹自己对如此帅气的少年爱而不得。你如果死了，她们还有你的若曦妹妹，要多难受啊！”

“苦言哥，你有罪的，如果帅也有罪的话，你打小就犯了帅气逼人罪！而且是罪无可恕的那种。”

“但谁让你是天澜学院第一天骄，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苦言呢，老话说的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活该受罪的，苦言哥。”

少女眼泪婆裟的，轻柔抚摸着少年血肉模糊的脸颊，双目涣散喃喃道。

“苦言哥这辈子也就便宜若曦了，谁让若曦小时候非要吵着嫁给苦言哥呢，有时候一个男人太有魅力也令人头疼，下辈子，苦言哥，下辈子你一定要当个渣男，好好帮深闺少女消遣消遣寂寞，弥补弥补今世的罪孽。”

“今生今世，你就留在若曦身边好不好？”

“你是最疼若曦的苦言哥，杨柳哥已经死了，若曦很脆弱的，受不了再看到苦言哥哥死了，苦言哥若曦求你咱不死好不好？”

少女的泪宛如是密集的丝线，簌簌的落入水中，湖中，话语蕴含着哭腔，哭腔之中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不远处，手持伏天阵，白衣如雪的林虎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如雪凄楚的少女，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

记忆之中那个向往文人雅士淡雅、恬静的少女，从未像今天如此一样脆弱过，只是稍许眸子之中的那一丝游离，就变成了坚定。

“噗……”

一声，悄然一滴泪水，从柳若曦眼角滑落混合着苦言心尖溢出的血，落在了清华池中，突然之间，湖面翻腾，一个莲子，悄然生根发芽。

周围变幻。

柳若曦拢了拢耳鬓凌乱的发丝，惊讶之间，发现自己置身在水面，周围一片黑暗，而身前的苦言，却已经消失不见，黑暗之中，一道声音，有些许沙哑的，传来，“丫头。

听到那道声音，柳若曦脸上满是惊喜之色，目光看着周围，呢喃道：“苦言哥哥是你吗苦言哥哥？你在哪里？答应若曦不要死好不好？”

少女的语气哽咽，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傻丫头，人生谁能不死，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或许这世界有长生者，但是所谓长生者也不过谋求私欲，祸害他人求得自己舒爽的人罢了，我为天骄，尚有良心，不屑为之。”少年的身影淡漠，带着一丝的傲然。

“苦言哥哥，你能听到我说话了？”少女惊奇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喃喃道。

稍许，那道声音，带着一丝的宠溺，笑了笑说，道：“自然可以，这是我莲心的世界，我虽然耳朵、没了眼睛、现在唔……鼻子也快没了，嗯……现在说话的时候，好了鼻子也没了，但好在心还在，但估计，也撑不了太久了。”

“所以时间有限，妹子我说你听好不好？”

一旁的少女，早已经泪湿满面，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好，苦言哥，你说若曦听着。”

苦言想了想，开口道：“刚才苦言哥哥说了一些气头上的话，你不要在意妹子，一些话的确出于愤怒，另外一些我怕我死之后，林虎杀你灭口，你虽为法王爷爷的孙女，但林家的狠辣超出你的想象，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尤其是那林家家主林世元，我远远见过一次，有些害怕。”

话语顿了一下，少年思索了一下，猜测道：“苦言哥哥，猜啊，这一切虽然有巧合，但并非你本意，我们相处那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苦言哥哥一直知道，所以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的活下去。”

“我死你无需介怀，这是我的选择，生在大乾，我不能选择，但我的未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可以选择，所以我的死，是我的选择，只要你无心害我，就不用介怀，答应苦言哥，好不好？”苦言的声音，带着一抹的温柔，一如既往的宠溺。

“好！”

柳若曦点了点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事关于滁州之战，你不是想知道，滁州之战发生了什么吗？很多人都想知道，那场战斗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却从未说过。”

“现在，我告诉你若曦，因为我再不告诉你的话，只怕这个大乾以后再也没人记得，当初的滁州发生了什么，以为我铁甲军是真的不敌林国国主呢，呵……”苦言冷笑，满是不屑

“本来我是跟龙武学长发过誓不说的，但是我现在快要死了，誓言也就不算了。”那道声音，带着一抹沙哑，一抹悲凉。

柳若曦咬了咬泛白的薄唇，喃喃道：“苦言哥，你说妹子听着。”

“好！”

稍许那道，声音悠悠，似乎是有些不愿意回忆，但又担心自己支撑不了太久，于是想了想，悠声道：“时间不多，苦言哥就长话短说。”

整理了一些思绪，声音缓缓响起。

“滁州林国来犯，我们啊在前线打仗，在御敌与林国厮杀的时候，旁边有我大乾宗门高手在刺杀！对的，在战场中，大乾的宗门强者刺杀我大乾军士，我们一边杀敌一边防御被自己大乾人杀了，这场战打的，就是那么的荒诞。”

苦笑一声，声音悠悠宛如是呓语，饱含着怒火。

“他们很强，最弱的也是灵武圆满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一只耳朵是怎么掉的吗？”

少年顿了顿，苦笑一声。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或许你猜测是被林国人在战争的时候割掉的，其实不是，是在战场杀敌的时候，被我大乾的灵师强者割掉的。”

“哦，对了还有龙武学长断了右臂，他是被三名天极境大乾强者围攻，也是跟对方敌将交手的时候，被我们大乾的强者暗中偷袭斩断的，所谓的林国，本就没能力击败我们，最终杀掉我们所有人的人，还是我大乾强者。”

那道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一丝的不甘。

稍许，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拢情绪，对着柳若曦叮嘱道。

“若曦当初参加刺杀的那些宗门强者，龙武学长没说，但我怀疑可能与同朝堂有关，所以我把那些参与刺杀的宗门，都记载了下来，后来我活了下来回来，大乾倒刘，我一直在忙，也没时间去调查。”

“本是想等这边稳定之后再抽空调查，可是在看到大乾的风声乾帝的态度，我知道自己只怕是活不下去了，刘家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我把那些信息，全部放在了天澜城乔柳巷，当初你背着古琴，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你说喜欢故事里的英雄，我坐的那堵墙下。”

“机关锁你给我的，只有你我能打开，所以你要是有机会，回去可以取出，但不要去查。若是刘家在我死后亡了，就让这个秘密永远沉浸在心里就好， 刘家真的没什么人了。”

“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刘洵支撑不起来刘家，他才十二岁，还不能修行，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支撑刘家，本来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没办法，刘家只有他了，怪就怪他出身在了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