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的大门整整关了十天十夜。

蓝浅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墨玄一直控制着不让她昏睡过去。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能够休息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那双淡蓝的瞳眸深处，似乎染上了一点淡紫的眸色。

“浅浅已经做不成上仙了。”

男人的手覆在她的小腹处，半透明的紫色魔丹，正散发着一缕缕满是魔气的紫色光芒。

他唇角似乎噙着笑。

黑暗而疯狂的眸光落在女孩小腹内的半颗魔丹，任由那些魔气慢慢从魔丹扩散，一点一点浸染女孩的仙体，直至彻底与女孩相融。

雪白手腕上的两条黑雾也终于消散，他轻轻把女孩抱在怀里，温柔又体贴地凑进她耳边，似在低喃：

“只能与我一起，永世成魔。”

……

蓝浅醒来的时候，不出所料地在墨玄怀里。

身体已经可以动了，可她一醒来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奇怪之处，仙力所剩无几，这具纯仙之体仿佛也在被魔气一点一点地“污染”，慢慢转化为魔体。

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释清楚墨沉的事。

“墨玄。”

“浅浅醒了，想来已经休息好了？”

男人从她醒来开始，就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她的反应，依着前世浅浅对那人的感情，若是她记起了一切，是绝对无法接受和他在一起。

可浅浅的反应，似乎并未记起前世之事。

他不敢确定。

蓝浅听着他的话，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已经够了，我不要再……”

回想起这些日子，她并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几天，只知道他根本没有放过她哪怕一刻。

要不是因为……算了，谁让她故意说出了那个名字，这次可能把他刺激得过度了。

“墨玄～”

她放柔了声音。

男人揽着她的手微紧。

趁着他这次没有打断她的话，蓝浅连忙快速开口：“你别生气呀，我心里的人一直只有你，我说出的那个名字，墨沉其实就是你。”

墨玄许久没有说话。

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蓝浅说完这句话后，墨玄低垂着眸子没有出声，只是牢牢抱着她的手却没有半分放松。

见状，蓝浅回抱着他轻轻开口：“墨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可能很难理解，但墨沉真的不是别人，他就是你。”

“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你叫墨沉，我们在一起过了一世又一世，每一世我们都很相爱，我觉得那都是真的，我们真的经历过那些世界。”

以梦境的理由来解释，应该能让他相信。

她也不算说谎，之前的每一世都是他们亲身经历的，毕竟灵魂碎片的事不能说，以梦境为由，也算是比较合适的说法。

可她并不知道，墨玄早已通过回溯镜知晓每一世的事，更不知道上一世，两个灵魂碎片同时出现在一个位面世界。

“如果……我不是他呢？”

墨玄缓声开口。

低垂的眸子敛住眼底所有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呢，”蓝浅以为他是不相信，于是吻了吻他的唇，柔声安抚着，“我不会认错你的。”

“可我不是他。”

墨玄忽然翻身，牢牢禁锢着她。

那双深邃的紫眸紧紧盯着她，看着女孩眼里的柔光，心中不由更加苦涩，上一世，女孩的这份温柔只给了那个人，她永远只对他柔情。

“你仔细看看，我不是他！”

“墨玄……”

蓝浅没有想到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就是墨沉，不过是名字中的一个字不同，他为何会如此笃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浅浅这么确定我就是他，那他会这样对你吗？”他的手一挥，女孩的脚上顿时出现一条银色的链子，牢牢套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墨玄虽然经过回溯镜看到了她和墨沉的往世，但回溯镜里并没有呈现得特别详细，在他认为，既然女孩和墨沉两情相悦，墨沉绝不会囚禁她。

所以也就不知道，用银链子锁住女孩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

以至于蓝浅看到自己的脚踝被锁链锁住时，心里并没有丝毫波动。

他喜欢的话，锁就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