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今日前来仁寿坊百草厅的那位巡捕营守备蒋仁义，他的身份是户部尚书蒋德本的次子。”

“蒋德本是刘英锐的舅舅。”

“上午之时，蒋仁义从百草厅离去，便是归于东城醉风阁，那里……有刘英锐从里面走出。”

“再后，他们就一起回蒋府了。”

“……”

“少爷，刚才我回来之前，从贾三那里得到消息，有人在偷偷打听少爷的消息。”

“和以前打听的消息不同，他们打听的很详细。”

“询问少爷出门的时间。”

“询问少爷您身边的人。”

“还有其它的消息，贾三觉得有用，便是前来告知于我，打听消息的那些人是东城一些小帮派，混饭吃的。”

“平日里，也有落下不少好处。”

“我已经让贾三反向询问，明日就该有更清楚的消息。”

“……”

临入府之前，马车之前，秦钟听着多福的回禀。

那些事情，多福做的越来越熟练了，一些渠道历经这么长时间，也都铺开了。

消息网络很密布。

耗费一些银子，得到那些，完全值得。

“蒋德本！”

“蒋仁义！”

“刘英锐！”

“……”

“等着吧。”

“打听我的消息？随便他们打听。”

“再等两日，就可以收网了。”

不惹事。

不怕事。

事情既然来了，一个个解决就是，听得多福说道的那些事，秦钟微微颔首。

“少爷，算着时间，倪二他们明天晚上差不多可以回来。”

“到时候，应该也能带来一些消息。”

“少爷，那个刘英锐就是一个读书人中的小人，贾三建言……少爷这几日出门城中，最好多带一些人。”

“或者不要在城中行走。”

“那些小帮派……银子所用，行事肆无忌惮，少爷是尊贵人，有事情我和秦瓦他们来做就差不多了。”

多福再次说着一事。

刘英锐的这件事，自己也是知道的，那人就是一个读书人中斯文败类。

也是小人。

贾三所言还是有理的。

“无妨！”

“就怕他们不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如果真有那样的事情，大牛他们也好动动筋骨。”

“做好准备就好。”

“你待会和大牛他们说一些，接下来几日警惕一些，贾三那里……赏他一百两银子。”

“告诉他，用心做事，亏不了他！”

小人行事。

的确暗箭居多。

多福所言，不无道理，可能会有人动自己下手？光天化日之下？不是没有可能。

不出门？

接下来自己的事情不少。

唯有多多防范了。

“是，少爷。”

多福应声颔首。

以前觉得少爷给那些人花钱，有些不值得，近月来……似乎……那些人用处还不小。

起码消息很灵通，如果肯花钱，就是宫里的秘闻都能弄来，还真是神通广大。

……

……

“明日一早，凤婶子要与我一起前往王府？”

“就和我她两个人？”

临近戌时正刻。

一处沁香温润之地，秦钟正怀抱着一位绝丽妇人小声说着话，说着营生的事情，说着两府的事情。

继而。

又落在自己身上一件事。

“杨梅疮！”

“不是一个好病症，婶子之意，偷偷去就行了，要不了一上午，去王府看一看，就可以回来了。”

“如果兴师动众，万一王家大爷的这个病症传出来，婶子面上也不好看，王家也是一样。”

“明儿，你和婶子一辆马车，婶子那里顶多跟着两三个人。”

秦可卿轻轻道。

钟儿关于杨梅疮的说法，今儿自己在西府请安的时候，遇到婶子也就直接说了。

婶子便是那样的意思。

大张旗鼓，太太、婶子都等人都去，丫鬟、婆子也都一块去，那就不好了。

“杨梅疮。”

“这个病症……的确需要亲自一观，才会知晓具体。”

“姐姐明儿要去百花大剧院处理发布会之事？”

凤姐倒是谨慎。

杨梅疮。

还真不是一个好病症，尽管京城之内得的人不少，传出去……毕竟脸上无光。

秦钟没啥意见。

“你也要去的。”

“郡主今儿的帖子都来了，让你这两日有空也要去，去看看场地的布置。”

“那些箱包……，的确挺精致的。”

“也挺小巧。”

“带在身边，也是方便。”

“比起随身携带那些首饰盒子之类好多了。”

“样式也不错。”

“就是价格是否有些高了？”

“一张上好的牛皮也就一二两银子，那些箱包……是不是太高了？”

“会有人买？”

“你……，老实点！”

钟儿身上热热的。

秦可卿都觉此刻自己面上肯定红红的，愈发没性了，拍了拍某人的手臂，就爱有些小动作。

自己腰腹都痒痒的。

那双手还不安分。

“嘿嘿。”

“一张上好的牛皮是不太值钱，但……谁能够将牛皮处理成那个样子？”

“还有羊皮？”

“那就是独家秘术！”

“京城内外，请了那么多能工巧匠，也是成本。”

“好东西，自然要贵一些。”

“姐姐无需担心京城之人不会买，只需要担心那些东西不够卖就行了。”

姐姐的感知还真敏锐，自己的手也就是小小动了动，就发觉了？不动就不动。

就那般静静感受姐姐杨柳一样的腰肢也很好了。

嗅着姐姐身上的清香，秦钟只觉所有的烦恼都不存，不由得脑袋拱了拱。

“希望如此。”

“对了，今儿去西府的时候，碰到宝叔了，问你这两日怎么不过去逛一逛。”

“我说着你百草厅事情不少。”

“倒也是。”

“林姑娘南下扬州了，你去的的确不多了。”

“嗯。”

“明日一早，你要和婶子一块前往王府，不会很长时间，到时候你去西府瞧瞧三姑娘怎么样？”

“她明儿会在府中。”

钟儿和华阳郡主、长乐公主的那个营生，自己虽说了解、知晓详细，对于是否可以真有钟儿所说那个结果不确定。

既然钟儿有信心，应该错不了。

思忖明日的事情，秀首一转，星眸看向某人，西府那里……钟儿也数日没去了。

“三姑娘？”

“这个……合适？”

秦钟笑语道。

这几日之所以没有去西府，一则，是自己的事情繁多。

二则，林黛玉回扬州了，自己去西府也没啥事，看看宝玉、贾环还是可以的。

姐姐所言，专门去看看三姑娘？

合适？

尤其自己现在的个头出挑，外人看来，自己已然少年人，非孩子了，出入内外宅子，不太妥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三姑娘的事情，我看……老太太和太太都没意见。”

“赵姨娘，她做不了主。”

“听我的，明儿去瞧瞧三姑娘。”

秦可卿轻哼一声。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

“好吧。”

秦钟只得点点头。

******

“蓉大奶奶，你就放心吧。”

“有我在，保管照顾小秦相公好好的。”

次日一早。

不到辰时正刻。

宁国府门前，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欲要出行，身后跟着一辆随行的普通玄色马车。

掀起手边的帷裳， 浮翠流丹的凤姐看向不远处一人，伸手示意，笑语缓缓。

“有婶子在，我自是放心的。”

秦可卿抿嘴轻笑。

“钟儿，尽力为之。”

继而看向马车内婶子身边的一人。

婶子的动作还真快，钟儿刚用过饭不久的，婶子就来了。

“嗯。”

秦钟颔首。

旋即。

马车没有在府前继续停留，沿着宁荣街向东走，而后一拐向北前往仁寿坊。

王府之地在仁寿坊。

百草厅也在那里。

“小秦相公！”

“那个病……真的可以治愈？”

“近几日，我那兄长也从城中找了一些名医郎中，还有请百草厅的郎中去看过。”

“都说没有很难，虽有留下一些药方，似乎无大用。”

“昨儿听蓉大奶奶所言，你说过只要杨梅疮出现的时间不是很长，治愈的可能性不小。”

小秦相公。

凤姐自不陌生，往来东府不知几何，近月来见了小秦相公很多次，也是熟悉。

前几日，自己偶尔和蓉大奶奶说了那件事，两府之中，能够说一些心里话的，也就蓉大奶奶了。

想不到。

蓉大奶奶说小秦相公有可能治愈那个杨梅疮，只要时间不是很长，不是那种一年半载或者更长的时间。

自己那个兄长……时间应该不长。

这么说……有可能治愈？

那就太好了。

京城之内，王家只有两房，只有自己和兄长这一房，还有叔叔那一房。

叔叔至今还在外边，没有回来。

爹爹数年前下金陵老家了。

京城里，自己和王仁兄长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虽然有些胡闹、不着调。

总归是自己的兄长。

杨梅疮。

太胡闹了一些，完全不顾他自己的身子，若非亲兄长，自己都不准备理会的。

着实有些丢人。

倘若放任看着兄长出事，于心不忍。

希望小秦相公可以有成。

话语间，坐于软榻上的身子一转，凤眸希冀的看向身边少年人，小秦相公……如今个头长得还真快。

距离自己都不远了。

生的模样也很好，不比宝玉差，就是因经常在城中行走，肤色不若宝玉白皙。

小秦相公一身气度不俗，京城之内，有那般多的营生，一应诸般，都是小秦相公运筹调遣。

还真是……小大人一样。

非所知，还真难以相信同宝玉一般大。

“杨梅疮！”

“这个病……婶子无需忧心。”

“除非得那个病拖了一年半载以上，否则，都有治愈的可能。”

“具体情形，要看过才会知道。”

迎着凤姐的问询之眸，秦钟宽慰着。

说来。

和凤姐坐在一个马车，还是第一次。

两府之内，凤姐是姐姐最好的朋友了，虽有辈分之故，二人年岁相差不大。

都是两府的管家奶奶，相同话题很多。

尤其，都是一样的美艳绝伦、风韵翩然。

坐于同一张软榻上，近距离一观凤姐，添为赏心悦目，容貌自不必说，丹凤眸、吊梢眉，傅粉施朱，天然妩媚，自有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