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心里有了一些计划，甚至想用自己的死亡，利用死亡三圣器诱导伏地魔就范。

但教会的异动，以及巫师塔毁灭导致的烂摊子。导致他只能另谋他路，甚至以前就做好的准备都要推翻重来，这对他这个老人家可以说极其不友好。

最近斯内普和他也有点离心背德，但是也没办法，谁叫哈莉现在长得和莉莉一个样呢，就连头发都红了。

把莉莉的女儿推上去和伏地魔打擂台，也难怪斯内普这么对他。

他对斯内普的打算有所推测，甚至怀疑斯内普已经开始尝试强大的黑魔法。

但是没办法，魔法界现在实力还算不错的就剩那几个了，总不能……

他尝到了自囚的苦果，落得这个焦头烂额的下场纯属自找。

“也许魔法界需要的不是和平，而是一头强壮的领头羊。”

邓布利多的眼神满是疲惫，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德拉科适合做这个领头羊吗？不，他还太年轻了，容易犯错。”

邓布利多轻轻咀嚼蟑螂堆，糖果的香气在口中爆发，他透过层层灰霾看向那个囚禁着他年少梦想的监狱。

“如果是他……如果他不再坚持……也许可以承担这个领头羊的重任。”

邓布利多想起了那个老朋友——盖特勒·格林德沃。

他真的是老了，钻到了死胡同里还不自知。

早就该把他放出来了，如今麻瓜社会没有大范围战争的土壤，新一轮的世界大战不可能爆发。

如果有他的帮助，伏地魔翻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一切都是他的优柔寡断，还好现在还不算晚。

当晚，邓布利多就前往了纽蒙迦德。

“你终于来了。”

那个人和记忆中相差甚远，曾经的他是那样风华绝代，可现在……瘦的只剩下一层蒙在骨头上的皮。

他也老了，没了当年的锐气，倒像是一位慈祥而又可怜的老头。

“你该给我寄一些信纸的，我的床单都快不够用了。”

格林德沃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丝毫没有怪罪。

屋子内没什么好招待邓布利多的，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床可供邓布利多稍作休息。正如格林德沃所说，床上的床单只剩下一小块，下面露出带着毛刺的木板。

“不要用那副表情看着我，我知道的。”

格林德沃语气平淡，给邓布利多倒了一杯水。水杯款式很老，但表面却不见岁月的痕迹。

似乎他早就知道邓布利多会来，特意准备着。

“盖特勒，我需要你。”

“嗯，我当然知道……或者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现在不像你想象中那样强，就连那个小子我都解决不了。”

在这位老朋友面前，格林德沃尽力保持着自己曾经的优雅，但那被时间和环境压弯了的腰，终究不复当年的笔挺。

“我该把它还给你了，盖特勒。”

邓布利多抽出两根魔杖，一根递给了格林德沃。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你也不用担心，虽然我不如当年，但还不至于需要一根魔杖增强信心。”

格林德沃接过那根可能用着不太顺手的魔杖，收进袖口。

“不要想着那些圣徒了，他们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我也无颜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格林德沃知道邓布利多想说什么，他也明白，只要自己振臂一呼，当年曾追随他的那些伙伴必会归来。

邓布利多闻言有些遗憾，随即便是释然。

“我启动了凤凰社，最少可以为魔法界的未来支撑上几年。”

邓布利多不止启动了凤凰社，甚至他还通知了不少老朋友，比如尼可·勒梅，比如眼前的格林德沃。

“凤凰社就交给我吧，你实在不擅长这个。”

格林德沃知道邓布利多对凤凰社的管理有多糟糕，凤凰社解散后邓布利多甚至没有为他们做好打算。

很多人因此过得十分凄苦，虽然那些人都有着信念，可以为魔法界的未来赴汤蹈火。但这样的人值得拥有更好地生活，不是么？

但邓布利多却摇了摇头，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中透着不少疲惫。

“我希望你去霍格沃兹，我要尽快找到伏地魔的魂器。”

“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格林德沃觉得好笑，邓布利多忙活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他这个先知，还真是老糊涂了。

“你能找到魂器？”

邓布利多不由抓住格林德沃的胳膊，眼中满是期待。

“不，我不能。但会有人去处理，这方面不需要你去担心。”

很少见到邓布利多这幅表情的格林德沃，心情很是不错。

他的视线投向远处，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邓布利多似乎听到他轻声叹了口气，但却没再追问。

格林德沃就是这个性格，他不想说，哪怕如何追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那就说定了，凤凰社交给我，你继续回到霍格沃兹带孩子。”

格林德沃眼角带笑，他们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

“这一届的魔法部长太过差劲，不如直接把这个拖后腿的猪猡杀了。”

格林德沃还是当年的那个格林德沃，阻碍他的绊脚石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

好吧，除了邓布利多。

“暂时不要有太大的动作，现在的魔法界还没从当年的战乱中走出来。”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让格林德沃皱起眉毛。

这家伙一直都是优柔寡断！

但很快他的眉心又舒展开来，他知道邓布利多想的是什么了。

虽然他在纽蒙迦德囚禁了这么多年，但是留下的余威依旧足以让很多人睡不安稳。

这个时候再用铁血手段，难免会让经历过那段战争的老人心有芥蒂，甚至引起新一轮的战争。

“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留他一条狗命。”

格林德沃大笑出来，多年下来，邓布利多还是在乎他的。

虽然没有给他邮寄信纸，但每封信都回了。

一切的犹豫、顾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们携手走出纽蒙迦德，亦如当年他们初见时。

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两人的脸上。

苍老的面孔透着年轻人的朝气，却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