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的荆垵城里，秦岱铭和夏战虏躲在屋里打着火锅，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老秦，你变坏了，居然学会吃独食了。如果不是我来找你，都不知道你躲在屋里打火锅。”

“老夏，话不能这样子说。自从陛下整出打火锅这个做法，有哪个人不喜欢在冬天做这个事情？再说，不用我叫你，你不都是闻着味道来了吗？”

“好好，你说的都对！”

“对了，老秦。提督大人已经把战斗总结上奏与陛下，你说陛下会对我们擅作主张……”

“打住！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不是擅作主张，都是陛下的旨意，懂吗？”

夏战虏倒不是纠结被追究责任，是怕接下来的战斗没自己的份了。

虽然他知道秦岱铭说的有道理，可没有明旨下发，就算陛下不迁怒，内阁那里都会记一上一笔。

秦岱铭看到夏战虏纠结的表情，笑道：“你啊你！上战场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就怕了？担心这个干嘛，天塌下来有提督大人顶着。”

然后，秦岱铭话锋一转：“今天，我们关起门来说些心里话，你觉得我们陛下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

夏战虏有点错愕，这话题有点敏感了，私下议论陛下，要是被哪个有心人传到陛下耳中，什么都到头了。

不过，还是回答道：“陛下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你只说对了一点。其实，我们陛下是个仁爱的皇帝。”

夏战虏不明白秦岱铭为什么这样子说，好像用仁爱来形容一个开国皇帝有点奇怪。

“本来，我们的陛下只是一心让南归县的百姓吃饱饭，有房子住，有地耕。谁曾想，历史的巨手将我们的陛下一步一步推到今天的位置。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说陛下是一个仁爱的皇帝？”

“不错，我们的陛下刚到南归县上任的时候，做过一些荒唐的事情，而且更令天下人都诟病的一件事情，就是帝国的那些长公主的身份。虽然大家现在明面上都不说，可私底下呢？”

“可我们陛下，从来光明正大的把这件事情让人记录在了帝国史中。陛下在告诉天下人，无论再卑微的身份，只要对千羽有贡献的，都可以获得朝廷的认可。”

“试问，天下有哪个帝皇能做到我们陛下这样子的？就连普通的百姓家庭，都会极其爱惜自己的名声，更何况是一个帝国的至尊？”

“这不是陛下对不同身份百姓的仁爱吗？”

“老秦，你这话没错，陛下确实是一个仁爱的皇帝。”

“陛下的仁爱不止如此！老夏，你说说，哪个国家能像陛下样子，能让自己的皇后掌握如此多大权的？”

“这？说心里话，老秦。当时，我是非常震惊的，历朝历代，后宫的人不能插手朝堂之事。除非是，帝王幼小，太后听政。”

“是啊，陛下开创了皇后干政，而且是女子读书和为官入军的先河。陛下在告诉我们，无论男女，只要是千羽的人都有机会出人头地。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时我的心情跟你一样。”

“知道吗？我们的陛下从来都不掩饰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后比他聪明。从陛下主政南归的时候，就多次请皇后出主意。登基之后，直接就让皇后进入了内阁。”

“如果蔡夫子还活到今天，信不信，我们的陛下都会被天下的读书人口诛笔伐？”

“怎么不信？要是，现在的读书人还敢干这事情，我直接带兵一路横扫过去。”

“这是你老夏会做的事情！”

“陛下对女子的仁爱，古今独有了。”

“老秦，你要是这样子说，我到是要提提当年的那千月卫了。这是我们的一大仇敌啊，这些蛮族人不让她们做奴隶都算客气了，结果我们的陛下那么优待她们。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流放的罪犯，待遇都不比上她们。”

“也怪我们那些流放的人中，有些不开眼的，带头暴动，结果是被陛下和大都督他们杀的那个狠啊。”

“是啊，我们的陛下有时候发起狠了，确实有点疯狂。就比如说，两次的狼骑兵对决。”

“老夏，你看到没有。陛下都是定好大方向，其他均有各个军团把握。但要是遇到极度危急的时候，陛下必定亲临战场。”

“没错！”

“这里就要说说另外几方势力的帝王了。魏顾城、沈重海、林星飞和金晨云汐，这些帝王都是几乎每逢大战都出现在战场上。我们的陛下似乎就不如他们了，那真的是这样子吗？”

“从我们从南州开始起事到现在，我们陛下都非常愿意接纳我们这些底层将领的建议，并付诸于行动。这种风气在我们军中上下已经形成，所以我们能最大程度上做出最合适我们的作战计划。”

“陛下的仁爱是体现在对各个将领和士兵的仁爱，他隐去了他的光芒，让我们这些将领群星闪耀。回想一下，旭日的柴羽飞。”

“这个连我们都值得尊重的敌人，居然不是因为他的过错就被夺了兵权，召回到了后方。”

“说明旭日的皇帝不如我们的陛下，那么心胸宽广和开明。历史总会记住那些有着赫赫战功的帝王，名将的光芒都会被掩盖着。”

“大家都弄错了一件事情，都以为，陛下没有赫赫战功就不能跟武帝相提并论了。恰恰相反，陛下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神明的使者上，他为的是天下，而不是自己。在这一点，我们的陛下胜过武帝了。”

“还有，朝廷开创的多种制度，改善了百姓的生活。千羽每天都在变化，每天都有新的东西产生。这是多么伟大的创举，我们何其幸甚！”

“所以，老夏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看岳提督每次听了我们的建议，就立刻做出了决定。为什么？因为他的最了解陛下的为人了。”

“老夏，你不要觉得你是从千罪营出来的，就担心这个那个，陛下的圣明远超你的想象。”

“唉！老秦，听你这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我不如你啊。”

“别说这个了，接下来听听我的建议。”

“你说！”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我们，我们就大胆点，其实陛下最忧心的不过就是旭日的武甲军。我们搞死了一路的武甲军，还有另外的两路。远的就不说了，水圩城就是我们下一个目标。”

“我的想法是，在明年开春前，全军出动，提前到水圩城埋伏，再从南岭关那里抽调大量的投石车等。我们要趁对方还在屋里取暖的时候，干掉他们。”

“这个可以，让岳提督给狄煦下一道军令。这样一来，或许仙临那边都还没反应过来。到时候，再看看最后那一路的武甲军会不会回来凑热闹？”

“不要管那一路，汤总督会操心的。归降的那些旭日将士可能没冬训的习惯，过些日子抽空让他们熟悉一下。”

“好！”

两人敲定了一些细节，便一起找到岳山提出了这个计划。

岳山没过多的考虑，于是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