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似乎有了几分醉意，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说道：“其实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怕死，你们守墓人的老祖宗还有萧家那些老家伙很聪明，不应该说他们最懂人心，知道事情不会按照预计过的，最好的方向发展。”

周宇陷入了沉默之中，恍惚间他有些理解了老祖的做法，最终却只是摇头苦笑，扶着苏阳离开。

他说这个家伙杞人忧天，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萧明发了很大的脾气。

苏阳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拿钱的不是他，丝毫没有买了东西吃了酒菜已经可以满足共犯条件的事实，对此萧明也没有办法，只能握紧钱包，绝对不给他们任何触碰钱的机会。

那不是钱，那是命。

还是心爱的开山大弟子最知道疼人，怯生生的说自己很有钱，虽然萧明很想说徒弟孝敬师傅是应该的，但最终还是忍痛拒绝，也不能太不要脸了，堂堂紫玄医圣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徒弟救济的程度了，这绝对不行。

“怎么说，找这么下去，下个月好像没有进货的钱了。”李沁优雅的坐到了橱窗的对面，对着已经从将标准从手磨咖啡降低到速溶咖啡的萧明残忍开口，“你们这次好像有些不太对。”

李沁的用词有些犹豫，显然他不太理解三个男人之间发生的故事，毕竟整件事情看起来有些儿戏，不管是周宇还是苏阳都不像是这么幼稚的人，而萧明似乎也有点小题大做，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斤斤计较的老板。

萧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叹了口气说道：“算是互相和解给了彼此一个信号吧。”

“信号？”李沁有些不解。

萧明笑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有两个原因，简单来说，他们算是用此事表示以后会待在这里，暂时和我们算是一个阵营的了，之前，大抵是当做避难所又或者是说在观望，这次的事情之后多少会出些力，我的回应算是接受了。”

李沁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解。

面对这个曾经是自己女人的女人，萧明展现出了强大的耐心和忍耐程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简单来说，日后华夏，不应该说整个世界的的灵力都不会有太多，但已经存在的是不会消失的，而且新规则之中也有旧规则的存在，换而言之，我手上的神位，这座书店所代表的道场都是有效果的，远的不说，至少清源市的所有气运和信仰都会从我这里过。”

李沁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麻烦也会从这里过？”

萧明点了点头道：“利弊皆有吧，其实按照他们的原计划我应该是保持着化神境界的实力接手这里的，不过当时冲动了些，不然局面会好很多，不过现在也还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

李沁想了想之后开口道：“我听说那件事情了，你没有做错。”

“可代价还是太大了。”萧明叹了口气道，“眼下我手里的底牌不算多，他们那边其实也算是走投无路，双方都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罢了。”

“你能将失去的东西找回来？”李沁说完之后有些后悔，补充道，“可以不用告诉我。”

“有可能，但是没有把握，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萧明摊开手笑了笑道，“现在我能做的事情不多，而且局势不明，我身上还有个大麻烦。”

李沁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继续问道：“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萧明愣了一下道：“我是真的缺钱呀。”

李沁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

“老板早啊。”

周宇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些嘶哑，显然宿醉之后还没有完全恢复，从楼上下来的他看到李沁之后愣了一下，补充道：“老板娘早啊。”

李沁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的神色，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萧明装作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优哉游哉地说道：“不管叫什么欠的钱也不能减。”

周宇脸上的笑容顿时间僵住了，悲戚道：“老板你不能这样啊，老苏也用了啊，你不可能可着我一个人坑呀。”

“那你找他说去，我只要钱。”萧明补充道，“没收利息让你觉得不满么？”

“没有没有，哪的话。”周宇坐在刚才李沁的位置小声道，“你和老板娘咋回事，还没有说开？”

萧明有些无语，不打算理会这个已经被花花世界迷住眼睛的白痴，开始琢磨着自己新掌握的一些小能力。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里面那位不速之客的缘故还是经历过一次生死大难，身体内的神位和敕令印记似乎都有些不同的变化，二者似乎有着某种关联，又似乎互相对立，但逐渐展现出来的变化已经让萧明摸到了一些信仰和气运修炼的门道，或者说是新世界规则的规律。

比如现在萧明可以大致上看到人的气运和寿命。

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也说不上是什么高端的技巧，阴阳眼的传说比比皆是，以往灵力充沛的时候，天眼神通之下这些事情也不算难，就算没有天眼神通，强者也可以凭借感应来做到。

但现在，这份能力就显得弥足珍贵了，甚至让萧明感觉到了久违的舒适感。

大约人都是这样的，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

“老板，今天的人有点多呀，是遇上了什么大日子了么？”周宇掏出手机，熟练的翻看着各种软件，查找着和清源市有关系的信息，“没有什么事故呀。”

萧明看了一眼书店之中的影影绰绰叹了口气。

这也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算是神位和敕令印记的负面效果吧。

就像普通人遇见事情了会找警察，一切脱离了普通世界范畴的事务也都会来找他，准确的说是大部分的鬼魂。

萧明无法理解这种规则运转的方式，但只能够无奈的接受，毕竟送走更多的鬼魂也意味着他这个道场更加稳妥。

这中间的力量置换他暂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