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医馆，后院的病房中，两名炭毒患者躺在床上，犹如两只瘟鸡。

没想到烧炭居然会中毒？

月紫衣欲哭无泪，她真是愧为郎中了，炭有毒都不知道。

“姑姑，你头还晕吗？”

“好一些了。”月白绫后怕的道：“炭毒真是厉害，无色无味，没有一点征兆，只是觉得一阵眩晕，立即就不省人事了。”

“幸好我们被发现得早。”

两女看向同病房的一个双马尾，也是中了炭毒，人是救醒过来了，可是脑子好像坏掉了？

双马尾发现月紫衣正看她，憨憨一笑：“姐姐，你说今天会下雨吗？”

“不知道。”

“不下雨怎么晒衣服呢？”

“……”

月紫衣捂着额头，再晚一点，她们可能也跟双马尾一样了。

一对年青夫妇进门了，他们是双马尾的兄嫂。

平日是大嫂照顾双马尾，月紫衣从其嘴里得知双马尾的兄长是锦衣卫镇抚司的一名守卫，于是刻意打听了一番，却意外得知率领南京锦衣卫追捕江南白莲妖人正是他们镇抚司的指挥，追捕白莲妖人立下头功之人，也是他们镇抚司的一名总旗李小牙。

江南的白莲妖人头目，几乎都是折于李总旗之手。

月紫衣闻言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李小牙？她们认识的那个李小牙？

不可能吧？

两女对视一眼，完全不信才措等人乃是折于李小牙之手，她们在渡口镇与李小牙相处过十几天，李小牙是她们眼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有一点良心，但不多……

月紫衣问道：“大哥，你们锦衣卫镇抚司有一个叫常安的吗？”

双马尾的大哥摇摇头：“没听说过，我们镇抚司几千号人，好多在下辖军匠司。”

“那李小牙知道吗？”

“李总旗的直属都在军匠司，他可能知道。”双马尾的大哥反问道：“紫衣小姐认识我们李总旗？”

月紫衣点点头：“我们算是共过一场患难，只是到南京就分开了，不知他家住何处？”

双马尾的大哥回道：“西城秦淮河畔，三山街李府。”

月紫衣谢了一声，打算出院后，便去拜访李小牙。

……

……

镇抚司书房，李小牙打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谁在想我？”

“老大，您是着凉了。”

“……”

李小牙给手吹了一口热气，吩咐道：“烫酒，烫酒，天太冷了。”

麻子等人烧火温酒。

李小牙闲来无事，打起了跟老酒学的醉拳，他将一个装水大铁壶抓起来，表演了一手醉酒提壶力千钧，放下铁壶后，他又捡了一根细柴，练起醉剑，这是追风剑客在渡口镇喝醉后，新创的一套剑法，一招一式犹如狂风中的柳絮，摇摇摆摆，又像是喝醉了一般……

李小牙手中的细柴，脱手了，洞穿了窗户纸！

程白羊双指夹着细柴，走进了书房。

“你是想偷袭我吗？”

李小牙笑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听说你祭祖回来了，过来看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温好酒。”

程白羊笑道：“甚好，正好没事。”

李小牙至今也见过数次高手对决了，前不久又遇到五个传说中的顶尖高手，不过在他看来，那五名顶尖高手，水平跟程白羊差不多，远不如费大通，费大通的武功堪称登峰造极，天下能打败费大通的人屈指可数。

“程兄，你打败过顶尖的江湖高手吗？”

“费大通。”

李小牙白眼道：“我指的是单挑，不是群殴。”

程白羊耸肩道：“那没有了，我们锦衣卫，碰到江湖高手的机会不多。”

李小牙看着一身棉甲的程白羊，摸着下巴：“难得你今天穿着棉甲，我想验证一下，你能不能挡住我一击。”

程白羊哑然失笑，单手放到背后，邀请道：“我站着不动，并让你一只手。”

“你等等。”

李小牙转身跑回书桌下面，端着火枪出来了……

程白羊愣了一下，尖叫道：“等等！”

“干嘛？”

程白羊气急败坏：“你说的一击是拿火枪打我？”

李小牙眨着眼：“有什么问题？”

“……”

程白羊咆哮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挡得住火枪？”

李小牙斜眼：“你穿着棉甲呢。”

“穿棉甲也挡不住。”

“我这是短枪，杀伤力有限，你不用怕。”

程白羊摇头道：“那也不行。”

“你被人用火枪打过了？”

“没有。”

“既然没有，你怎么知道棉甲挡不住？”

“……”

李小牙继续道：“来来来，我们来试一下，看身穿棉甲的高手，能不能挡住或者躲开火枪的一击。”

程白羊学着李小牙的口头禅：“试你大爷！”

“……”

“程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躲不开？”

程白羊翻白眼道：“我听说几十年前，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西域白莲教主，铜皮铁骨，刀剑不伤，结果却被明军中一个无名小卒拿火枪打死了，武功天下第一的白莲教主都挡不住火枪一击，我怎么可能挡得住？”

“也许你天赋异禀呢？”

“滚！”

李小牙看向麻子等人：“你们谁穿上棉甲来给我打一枪？”

“……”

“没人自告奋勇吗？”

麻子撇撇嘴：“老大，您这不叫自告奋勇，您是让我们自寻死路。”

“……”

李小牙找来一套棉甲，挂在书房墙上，距离十步左右，砰！

火星四溅。

棉甲前胸被打了一个洞，冒着烟，李小牙走近仔细查看，发现铅子并没有打穿棉甲，只是打穿了外层的棉布，没有有穿透内镶的铁片，当然了，主要是前胸的铁片也比较厚，特别是心口位置还有护心镜。

如果一枪打在腿上，腿甲上的铁片很薄，应该能射得穿，只是威力也减弱很多了。

李小牙决定了，整个冬天都穿着棉甲，不但可以御寒保暖，还能提高防御力，并且可以锻炼自己的负重能力，大大锻炼了体质。

练武的基础就是体质，只要体质上去了，即便没有内劲，靠外家功夫，配上火枪，也够行走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