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羊摇了摇头，南京太医院，已沦落到使一点银子，什么人都能进去看病的地步了，吴神医的秘药，他们怕是没能力破解。

李小牙想想觉得挺好笑，受赐绣春刀的御医，真是麻雀啄了牛屁股……

先皇赐绣春刀给一个御医，这是让御医拿来嘎腰子吗？

当然了，刀法最精湛的必是医生，拿刀杀人容易，拿刀救人，那才是真的大本事。

四鬼还没缓过来，揉着太阳穴：“吃了解药，头还是痛。”

李小牙哼道：“要是不吃解药，你到明天中午都未必能醒。”

程白羊随口问道：“解药也是吴神医的秘方吗？”

“不知道。”李小牙反问道：“解药重要吗？”

“也是。”

李小牙看向众人道：“大家先休息吧。”说着看向凤阳五鬼：“你们好好休息，晚上再去偷地雷。”

大鬼意兴阑珊点头：“哦。”

李小牙眼看着凤阳五鬼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鼓励道：“事情办好了，我有赏。”

凤阳五鬼这才提起精神，大鬼保证道：“我们今晚一定能偷回炸药。”

李小牙眼皮一跳：“不用偷回来，按照原计划，你们将炸药悄悄送到他们隔壁的矿场里就行了。”

“知道，知道。”大鬼瞟了四鬼一眼：“我们今晚是出了一点意外，这才回来的。”

二鬼迟疑的道：“我们先前去的矿场，炸药应该不在矿洞里。”

大鬼点头道：“肯定的，那个矿洞太潮了，存放不了火药。”

四鬼出声道：“俺先前放迷药那间屋里，一屋子守卫，可能就是存放炸药的地方。”

“李总旗，能再给我们一管迷烟筒吗？”

“可以。”

“谢谢。”

李小牙临走前，回头看向凤阳五鬼的老四，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壮实的女人？”

四鬼一头雾水，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狐疑的回道：“壮实的女人也不错，不过俺不喜欢，您为何问这个？”

大鬼斜眼道：“你刚刚昏迷的时候，一直呢喃着喜欢壮的，你到底喜欢啥壮的？”

李小牙虎着脸：“不会是男人吧？”

“……”

四鬼一脸黑线：“俺说的可能是马吧？俺喜欢壮的马。”

李小牙耸耸肩，没有再追问了。

有人喜欢瘦马，自然就有人喜欢壮马。

瘦马耐力好，擅长途跋涉，壮马力量大，爆发力强，适合当战马。

古道西风瘦马，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若是古道西风肥马，那就没有萧条的感觉了。

……

……

清晨，罗奔正领着一群锦衣卫修缮破烂的废弃矿场屋舍。

李小牙骑上刚送来的大象，慢悠悠出了矿场，麻子、程白羊骑着马紧随其后，他们所处的这一片地方，矿脉已枯竭，全是废弃的矿场。

因为废弃的关系，矿场正慢慢变回翠绿。

三人来到一处积水潭，看到一名正在洗马的夷族女子。

寻常夷族女子，因为长期在外劳作，肤色都略黑，而她肤色很白，生得也很美，她穿着黑布短裙，从头到脚戴满银饰，看样子是一名身份地位很高的夷女。

程白羊小声道：“苗女吗？”

李小牙点着头：“看穿着打扮确实像苗女。”

麻子猥琐一笑：“这苗女生得真美。”

三个男人只敢远观，并不敢上前，苗女可是出了名的凶悍。

大理府多是白族、彝族、百夷族，似乎并没有苗寨，不知道这苗女哪来的？

苗女一身银饰在阳光照耀下，亮得刺眼，她看着骑大象的李小牙，主动走上前，开口道：“你们是汉人？”

她说的是云贵官话，三个男人能听懂，他们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并没有穿官服，穿的是夷服，她怎么看出来他们是汉人的？

李小牙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汉人？”

“你们看着不像夷人。”

“你看着也不像大理人？”

苗女微笑点头道：“我叫阿兰，从贵州来的。”

“你是苗族的？”

“嗯。”

“你来大理做什么？”

“我刚嫁到大理。”

李小牙微微一愣，夷族女子通常是不外嫁的。

“大理有苗寨吗？”

阿兰歪着头：“我夫君是彝人。”

李小牙眉头一挑，明白怎么回事了，土司夷族之间联姻吗？受汉人和亲文化影响，西南一带的大土司之间，为了减少纷争，或为了利益，偶尔也会联姻，作为联姻的女子，身份一般都很高。

“你父亲是贵州哪个部落的苗王？”

阿兰目露狡黠：“狡猾的汉人，我不告诉你。”

“……”

李小牙哭笑不得：“我怎么就狡猾了？”

阿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小牙回道：“常安。”

“……”

程白羊跟麻子一起偷偷翻白眼，可怜的常公子，到处替李小牙背黑锅。

阿兰追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李小牙神秘兮兮的道：“跟你一样。”

“你们也是来拉屎的？”

“……”

李小牙一脸黑线：“不是。”

阿兰调皮一笑：“你们是来挖矿的？”

李小牙反问道：“你也是来挖矿的？”

阿兰如实道：“我夫君身体不好，我替他来看一下家中的矿场。”

“你们家的矿场就在附近吗？”

“嗯。”

李小牙笑道：“那我们算是邻居。”说着回头一指：“我的矿场就在那边。”

“那边的矿场不是废弃了吗？”

“我接手了。”

阿兰调侃道：“我听说那一片已经没有矿了，你是要开采石场吗？”

“……”

李小牙哭笑不得，小少妇嘴挺损啊？

程白羊笑了：“没错，我们就是来采石头的。”

阿兰俏皮一笑：“你们挖石头做什么？”

远处传来呼喊声，很快，一名彝族妇人领着数名彝族汉子过来了，他们戒备地盯着李小牙等人，小声跟阿兰说了几句话，而后簇拥着阿兰回去了。

李小牙目送阿兰离去，露出玩味之色，阿兰很调皮的样子，也许可以利用她的身份，将这一片矿区搅得鸡飞狗跳。

“老大，您是不是在打阿兰的主意？”

“有那么明显吗？”

麻子笑道：“我被您崩了一脸算盘珠子，您说呢？”

“……”

李小牙把手一挥，骑着大象回去了，不知道罗奔他们屋舍修缮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