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西的脑袋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闪闪发亮，为夜晚的琴行增光不少。

虽然门西已贵为五家青楼的总管，却没有迷失在花花世界之中，如果换成罗奔那几个牲口掌管五家青楼，估计早就溺亡在花丛中了，而门西却很少呆在青楼，多数时间都在琴行内。

“门总。”

“……”

正在核对每天账目的门西抬起头，看着大冤种发小，白眼道：“你怎么来了？”

李小牙在琴行内四下参观，随口道：“回来几天了，还没看过我们的琴行，所以抽空来看看。”

“哦。”

“琴行生意如何？”

“还行吧。”

还行吧？说明不太行，李小牙神秘一笑：“我打算将琴行做强做大，所以给你送助力来了。”

门西疑惑道：“啥助力？”

李小牙命手下的锦衣卫将三把古琴拿进来了，三把稀世珍宝古琴，让素朴的琴行瞬间蓬荜生辉。

门西欣喜地摸着三把古琴，兴奋的道：“又是从你岳丈那里坑来的？”

“……”

李小牙白眼道：“什么叫坑来的？”

门西嘿嘿一笑，小声问道：“这三把琴也拿来制作仿琴吗？”

李小牙摇摇头：“这三把琴用来当展示，吸引顾客的。”

酒香也怕巷子深，李小牙让门西叫来怡红院的舞姬们，穿上小短裙，跳起妖娆的舞蹈，顷刻间便吸引来大批观众，门西趁机展出三把名贵古琴，特别是唐皇古琴，琴本身很普通，但架不住使用过的人太出名了。

“真的是唐玄宗用过的琴吗？”

“不知道。”

“刚有大师辨认过了，确为唐朝古琴。”

“真的假的？至少七百年以上的木琴，怎么保留下来的？”

“那就不知道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全都在谈论唐皇古琴。

李小牙发现名人使用过的琴，影响力更甚于名琴师制作的琴，名人效应太惊人了。

一传十，十传百，听说四季琴行展出了一把唐皇古琴，许多人闻讯赶来，围观的人将琴行堵得水泄不通，但全是看热闹的，并没有人买琴，只因琴行的顾客多是青楼的姑娘们，或者青楼的老板们。

为了扩大影响力，并吸引来真正的消费者，李小牙来到风月楼。

花娘正在前厅忙着招呼客人，看到李小牙大驾光临，并没有上迎，只因李小牙是白嫖的……

李小牙舔着脸凑上去了：“姐，你怎么不招呼我？”

花娘翻了一记白眼，阴阳怪气的道：“妾身正忙着呢，没空招呼小爷，您随意好了。”

李小牙掏出一个银袋，亮出金叶子：“我今天可是带着金子过来消费的。”

花娘马上露出略显谄媚的笑意，热情的招呼起来：“小爷，您雅间请，您想听哪个姑娘弹琴唱曲？”

李小牙眉头一挑：“我不是来听曲的，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花娘露出提防之色，口气也不客气了：“你想做什么？”

“我的四季琴行展出了三把古琴，我想请你过去鉴赏一番。”

“没空。”

“其中一把是唐玄宗用过的古琴哦。”

花娘撇撇嘴：“不要说唐玄宗用过的古琴，今天就算是唐玄宗来了，我也没兴趣，我要招呼客人。”

“唐玄宗你都没兴趣？”

花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很现实的道：“我只对给我银子的男人有兴趣。”

李小牙摸着下巴，瞄向花娘略显平坦的胸前，戏谑一笑：“话说回来，唐玄宗喜欢胖子，像你这样的排骨精，要是送给唐玄宗，估计连进冷宫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将你给埋了。”

“……”

花娘目露羞愤，当场翻脸走人。

李小牙急忙拉住她：“姐，别走，别走，跟你闹着玩的。”说着拿出银袋：“只要你陪我去一趟琴行，我也付你银子。”

花娘伸出手：“先给银子。”

“你去了我就给。”

“你给了我才去。”

李小牙板起了脸：“姐，你是不相信我？”

花娘眨了眨眼：“是呀。”

“……”

李小牙虎着脸：“我也不信你，怎么办？”

“……”

两人大眼瞪大眼，僵持起来了。

李小牙正好瞧见小六端着茶路过，招呼道：“小六，你来帮我们作一个见证。”

“做啥见证？”

“我给花姐银子，她要是不陪我出去。”李小牙说着看向花娘：“你会怎么样？”

花娘不情愿的道：“天打雷劈行了吧？”

李小牙将银袋抛给花娘，花娘好像小狗一样，双手捧住了银袋，掂了掂分量，转而交给小六，说道：“拿去账房。”

“……”

这是怕被他拿回去吗？李小牙哑然一笑，拉着不是很情愿的花娘一起出门了。

土狗不知从哪冒出来了，看着携手离去的两人，问道：“他们这是去哪？”

小六耸肩道：“幽会呗。”

“我要不要跟去保护花姐？”

“他们去幽会，你去做什么？”

“我怕他们遇到贼人。”

“小爷有一队锦衣卫跟着呢。”

土狗沉吟道：“领这么多人，要是办点啥事，不臊得慌吗？”

小六斜眼一瞥：“小爷每次来找花姐，他们在屋里幽会的时候，哪次关过门？”

“……”

李小牙生怕花娘逃跑，一路拉着她。

当然了，不是那种十指相扣的情侣牵手，李小牙就像在拉一只抗拒的小狗。

“不要拉我，我会自己走。”

“那你能走快点吗？”

两人磨磨蹭蹭，拉拉扯扯，看在外人眼中，好像一对闹别扭的情人。

此时的琴行外面，人山人海。

李小牙的亲卫呼喝开道：“锦衣卫，闪开！”

人群立即让出道，李小牙拉着花娘穿过人群，门西已调来数十名怡红院的护卫，拦在琴行门口，想要鉴赏唐皇古琴的需要付银子，并且有时限，即便如此，仍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心。

琴行的掌柜伙计数银子数得手都软了，门西笑得嘴都咧了。

李小牙也没想到会如此火爆，这就是名人效应，只因唐玄宗容易让人联想到杨贵妃，联想到李白，联想到安禄山等等，这些全是戏段里耳熟能详的人物。

李小牙在芸芸宾客中，看到了一抹宛若遗世独立的倩影，赫然是姬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