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乖乖，小狗乖乖，聪明，伶俐，咬人真可爱……

屯田所关押人犯的营房，一条看门狗撑断绳子，咬伤了六名人犯。

正在吃早饭的李小牙闻报，担心地问道：“人犯没大碍吧？”心想着应该没大碍，如果情况严重，也不会等到今天早上才报告他了。

麻子摇摇头道：“一点皮肉小伤而已，十几斤的狗。”

“伤者给郎中看过了吗？”

“看过了。”麻子回道：“郎中给他们洗了一下伤口，抹了一点热烧酒就走了。”

“狗怎么会撑断绳子咬人呢？”

麻子耸肩回道：“当时人犯在院子里吃晚饭，狗可能是饿了，闻着香味就用力撑断了绳子，冲出去一通乱咬，守卫撵都撵不上，于是就咬伤了六个人。”

二十三名人犯，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太监、胖子，难怪一条小狗就能咬伤他们那么多人，如果换一条大狼狗，估计能团灭他们，李小牙摇头失笑：“真是一群倒霉孩子。”

麻子补充道：“对了，其中一个是工部主事，被咬伤了屁股。”

“那待会儿，我去看望一下。”

说话间，一名负责看守人犯的总旗，来到书房禀报。

原来是一名被狗咬伤的皇商，想交大保释金，天降横财五万两，这让李小牙很是欣喜，并嗅到了商机。

“今晚继续关门放狗。”

“……”

麻子干笑道：“真放狗咬人啊？”

李小牙挑眉道：“放一条小狗，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看能不能再刺激一波消费，我们屯田所未来三年的奖金，可能就靠这一次了，不趁机敲诈一波这些织造局的奸商贪官污吏，以后就没机会了。”

“知道了。”

“咬人那条狗呢？”

麻子随口回道：“变成一锅香肉了。”

“……”

李小牙白眼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帮我们赚了五万两银子的功臣？”

麻子干笑道：“守卫当场将狗打死了，只能拿来吃了。”

李小牙也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这年代咬人的狗，肯定就变成一锅香肉了。

狗咬人，不算大事，但就怕染上狂犬病。

李小牙吃完早饭，派人去太医院将医师陈平安请回来，同时领着麻子来到关押人犯的营房，数条被拴起来的看门狗，大声吠叫起来，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通常拴起来养的狗，都比较凶，散养的狗，则相对温顺，就像他们家常安一样，每天狗狗祟祟，贼头贼脑，任谁拿一点吃的就能引诱过去，要不是方圆一里内的街坊都认识常安是他们家养的狗，经常溜出去玩的常安，早就变成人家灶台上的一锅香肉了。

营区一间屋舍内，被咬伤尊臀的工部主事，正趴在床上。

李小牙走到屋内，笑吟吟的道：“本都督听说顾大人的尊臀不小心被狗咬伤了，特来探望。”

“……”

工部主事干笑道：“谢大都督关心，一点小伤而已。”

李小牙幽幽的道：“这点伤没事，就怕得瘪咬病。”

“(⊙_⊙)”

瘪咬病就是狂犬病，虽然被狗咬之后，引发狂犬病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只要发病，就没的救了，所以这年代的人们也很害怕瘪咬病。

因为太医院离得近，陈平安很快就被请过来了。

陈平安看过六名伤者后，表示先前的郎中已按防治恐水症之法处理过了，若伤患们不放心，他可以再进一步处理。

这年代没有狂犬疫苗，防治狂犬病之法五花八门，多数采取【疗捌犬咬人方，先咖去学，灸疮十壮】，就是处理伤口后，挤出伤口的血，后用高温烧酒或者灸条熏伤口消毒，还有一种【乃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就是取咬人狗的脑浆敷在伤口上，这是一种以毒攻毒的方法，听起来不是那么科学。

咬人狗已经被打死吃掉了，取狗脑以毒攻毒不可能了。

先前的郎中已将伤口清洗，并将血沫挤出来，且用高温烧酒消过毒了，于是陈平安用灸条为伤者们熏伤口。

屋舍内，灸条升起的一丝烟雾环绕，大家都是熏腿脚，只有工部主事熏屁股……

李小牙回到书房，看起了账本。

午后，李小牙吃过饭，领着麻子来到地牢。

夏鸿禧喝早酒的时候，又将两只金钱豹灌趴了。

有的人，酒前酒后判若两人，两只金钱豹都是这种人，刘光喝酒之前，沉默寡言，阴暗冷漠，喝了酒之后，就变成话痨了，完全藏不住秘密，而楚仙君则恰恰相反，喝酒之前，儒雅和煦，话也比较多，喝了酒之后，反而变得沉默阴暗。

“愚兄尽力了，这小子实在套不出话。”

“无妨。”

夏鸿禧看向醉后仍喃喃醉语的刘光，说道：“关于海龙帮的事，刘光知道的似乎不多，但可以确定海龙帮与琉球王国关系密切，海龙帮先前走私的货物，大都是售往琉球王国，朝廷实施海禁后，海龙帮的海船全去往琉球王国了，如今海龙帮在琉球王国的庇护下，已成为我们大明海域最强盛的一股海盗势力了。”

李小牙微微皱起眉头，海龙帮已避到海外，林俞两家现在想打海龙帮，已经不太现实了。

麻子瞟了一眼醉趴的楚仙君，诡笑道：“老大，您不是说要切一点楚仙君身上的东西，送去给王先生吗？”

李小牙回过神，打了一个响指，指挥狱卒道：“你们去将楚仙君的头发全刨了。”

麻子愣了一下：“剪头发？”

“不然呢？”李小牙斜眼一瞥：“我们又不是绑匪，难道要砍手砍脚？血渍呼啦的？”

“……”

两名狱卒找来剃刀，将楚仙君的头发全刨了。

醉得不省人事的楚仙君，就这样从道士变成了和尚，李小牙等人看着他锃亮的光头，掩嘴偷笑起来。

随后，两名校尉拿着楚仙君剃下来的头发，来到王先生住的客栈，却被告知王先生已于昨日离开南京。

已离开南京？李小牙收到回报后，露出了沉思之色，王先生这是抛下基友不管了？还是亲自回去筹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