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记性不错，提醒李小牙，他们先前出差路过杭州，逛庙会的时候，遇到一个买油的阿三，当时他们看蹴鞠比赛，李小牙受邀发球，砸到的无辜围观群众就是眼前的阿三。

李小牙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个倒霉蛋，这货也是那个在广州被他们发射恭桶砸到的倒霉阿三。

“原来是你。”

“大人，您想起来了。”

“你不是在杭州吗？怎么来南京了？”

生活不易，阿三叹气：“杭州生意不好，我听说南京有十里秦淮河，于是就来了。”

李小牙笑了，这货卖油的，十里秦淮河乃是大明最繁华的烟花地，可不正是卖油最好的地方？

宝子看到大象，挤上前摸着大象，他们以前出差云南的时候，督帅曾买过一头小象，正是他喂养的。

“你也是卖蛇药的吗？”

“我不卖蛇药，我卖的是油。”阿三神秘一笑：“小官爷，买油吗？”

宝子眨了眨眼：“你卖的是什么油？”

麻子掩嘴笑道：“擦枪用的。”

宝子歪着头：“光油吗？”

“没错，临阵磨枪用的。”

“我买一瓶。”宝子很是孝顺：“正好师父的佩刀有一点锈了，我买回去帮他擦。”

“……”

一群锦衣卫哈哈大笑起来。

马漏一脸黑线：“滚！”

又是想大义灭亲的一天……

阿三不懂一群锦衣卫的玩笑，拿了一瓶油递给宝子，笑道：“小官爷，不收您的钱，您若是觉得好用，回头再找我买，我白天都在这个市集，晚上会去秦淮河，您只要看到大象就能找到我了。”

李小牙轻咳两声：“提醒你一句，你的大象已被收缴了。”

“……”

阿三愣了一下，暗自叹了一口气，缴就缴了，反正眼前的大象，也是他低价从一名暹罗人手里买来的，每天喂它要花很多钱，领着它去投宿也很不方便，只能自己租宅子住。

李小牙迫切想要一头大象，只因他们的军械所快要修缮好了，日后若是能造出红夷大炮，大象就能派上用场了，最重的红夷大炮几千斤，需要很多匹马才拉得动，指挥起来很不便，而一头大象就能拉动红夷大炮了，指挥起来方便多了。

他之所喜欢大象，只因以前玩帝国类游戏，阿三的象骑兵简直无敌，大象押上重甲，上了战场所向披靡，若是能组建一支三五百骑的象骑兵，他们何惧蒙古骑兵的冲锋？

当然了，蒙古有强大的弓骑兵，他们只要迂回至象骑两侧，将象背上的骑手射成刺猬，象骑兵就废了。

这年代云南，还存有不少野生象，沐英攻打云南的时候，曾有夷人骑大象作战，无比勇猛，但大象容易失控，不够灵活，也不能迂回，如果不是训练有素，也很难形成战力，而且想弄几百头大象组成骑兵，估计需要一百年时间……

李小牙命宝子将大象骑回屯田所，宝子爬上大象，但这头刚成年的小母象，又敏感又胆小，一点都不听话，他们只能命阿三帮他们将大象弄回屯田所，谁知道大象也不是很听阿三的话。

“这大象是你的吗？”

阿三面对李小牙的质疑，讪笑道：“这是一个暹罗人卖给我的。”

“难怪也不听你话。”

阿三拿出食物，又哄又骗，大象才终于肯乖乖上路。

……

……

回去的路上，李小牙得知阿三名叫乔汉。

不要看乔汉肤色黝黑，但他却是一名雅利安人，这年代阿三的种姓制度刚形成，掌握宗教的雅利安人，只是社会地位更高一些罢了，乔汉也是以传教的名义来到大明的。

通关文书上写的是传教，然而这货却来卖油……

宝子一路上都在研究乔汉送的神油，李小牙估摸着熊孩子又要出幺蛾子了。

果然，回到屯田所后，宝子询问乔汉，为何他的光油擦到刀上，却擦不掉锈迹……

乔汉很是无语，委婉的道：“这是用来擦宝贝的，不是用来擦刀枪的。”

“哦。”

李小牙偷偷翻白眼，宝子以为是除锈剂吗？如果抹上去能擦掉锈迹，那还得了？

一群锦衣卫调侃乔汉：“你用自己的油吗？”

乔汉轻咳两声：“不用，我是一名虔诚的教徒。”

麻子打趣道：“你要是用自己的油，估计能独占秦淮河的花魁。”

“啊？”

卖油郎独占花魁吗？李小牙也笑了，前有夜香郎独占花魁，如今又来一个阿三版的卖油郎独占花魁？

为了让小老虎有一块活动的场地，屯田所将校场的角落围起来了。

正在饲驯小老虎的王小七，眼见李小牙等人，领着一头大象过来了，急忙迎出来。

“督帅。”

李小牙点了一下头，瞟了一眼大象：“这是我们弄回来的大象，你能驯吗？”

王小七皱眉了：“督帅，这是一头成年象了，不好驯。”

乔汉也跟着一起点点头：“不错，好多大象只听原主的话。”

李小牙耸肩道：“没办法，弄不到小象。”

王小七小心翼翼走到大象面前，试着触摸它，发现它还算温顺，试了一些大象口令，发现大象无动于衷，无奈的道：“它听不懂我们大明驯象的口令。”

“这是一头暹罗象。”

暹罗象？王小七如实道：“这就难办了。”

乔汉说明道：“卖给我大象的暹罗人，教了我一些暹罗人的口令。”

“它叫什么名字？”

“它的暹罗名叫根佬。”

李小牙皱了一下眉：“根佬？好拗口的名字。”

王小七试着拿食物诱导，并叫大象的名字，它果然有反应了。

乔汉教授了一些暹罗人的驯象口令。

暹罗语太拗口了，王小牙勉强学了几个简单的口令，试着指挥大象，只要有食物诱导，勉强能指挥，但这是一头成年象，想驯到完全服从，几乎不太可能了。

乔汉看到了围栏里的小老虎，兴奋的道：“这是你们大明的老虎吗？”

“没错。”

“它多大了？”

“估摸着五个月大。”

李小牙看向小老虎，虽然还是一只虎宝宝，但它的体形已经很大了，此时的二狗子，体重已超过一百斤，不愧是东北虎，几乎一天一个样，大得太快了，再过两三个月，它就大得能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