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收留一伙西域人的主家说，两名西域女子，蒙面的叫图娜，戴羽绒帽的叫阿提，只有图娜与一名中年汉子会说汉语，他们自称来自叶尔羌，来中原是经商的，原本打算采购茶叶，但因价钱太贵，他们放弃了采购。

“听主家说一伙西域人，皆以蒙面女子图娜马首是瞻。”

李小牙挑了一下眉：“看来这图娜才是郡主。”

小牛子点头道：“不过她一直蒙着面，只看到眉眼。”说着掏出一幅画像，咳嗽两声道：“这是我根据村民的描述，画的像。”

李小牙看了一眼画像，白眼道：“画挺好，下次别画了。”

“……”

“我们若照你的画像海捕抓人，女鬼都能给抓回来，估计只要是西域女子，一个都跑不掉。”

小牛子讪讪一笑：“我这画得已经挺好了。”说着又掏出一张画像，撇撇嘴道：“这是我手下人画的。”

李小牙又瞥了一眼：“你五十步，好意思笑人家一百步？”

“……”

麻子看着小牛子画的像，掩嘴偷笑起来，他们画画的水平跟老大不相上下，走的全是那啥抽人派路线。

山鸡也领着自己的一队人回来了，他们也是追着信雕的方向而去，不过走的是另一条岔路，并没有查到西域奸细的情报，眼见天色有点晚了，于是原路返回府城官驿。

宝子让信雕停在自己肩上，过来询问道：“督帅，我们将信雕喂饱了，要将它放出去吗？”

李小牙想了想，回道：“不放了，我们将这只傻雕留下，也许它还能派上用场。”

“太好了。”宝子很是开心：“我也有自己的大雕了。”

“……”

山鸡肩上的黑雕，瞥了一眼宝子肩上的信雕，傲娇地转过头，而信雕只是呆萌地眨着眼。

麻子失笑道：“这只信雕看起来，不太机灵的样子。”

常安询问道：“督帅，我们明天上路吗？”

李小牙反问道：“你的腿伤无碍吧？”

常安笑着摇头道：“谢督帅体恤，只是磨破一点皮而已，随时可以上路。”

麻子也跟着问道：“老大，我们是赶去汉中，追捕这名图娜郡主，还是前往固原？”

李小牙已考虑好了，回道：“我们前往固原，估计固原卫指挥使，已帮我们抓到鸿运客栈的叶尔羌奸细了，到时候逼他说出图娜的样貌，画像发给关西七卫一起海捕。”

麻子点点头：“也好。”

李小牙吩咐宝子等人：“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上路，一口气赶到平凉。”

一夜平静，狗都不叫。

清晨也只有鸡鸣，没有狗吠了。

李小牙等人穿上甲胄，骑上战马驶出了官驿。

李小牙穿的甲胄，只是寻常的兵士甲胄，混在一群押甲锦衣卫之中，根本不知道他是首领，不像影视剧里的将帅，总是穿着很醒目的亮银甲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首领。

又不是入朝面圣，穿那么骚的甲胄，怕敌人找不到集火目标吗？

李小牙猜测先前被斩首的边关守将，总兵官，备倭指挥使，估计就是穿着一身骚包的甲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是将帅，所以才会被敌人在万军之中斩首。

这不是影视剧，穿得越帅，只会死得越快。

……

……

一路黄沙戈壁，荒无人烟，鸟不拉屎。

大明即将与吐鲁番开战，官道上已见不到西域人的商队，估计都怕被当成奸细抓起来，不敢来经商了，先前来朝贡的吐鲁番使节，就是因此被扣留的。

探路的山鸡，小牛子等人，发现路旁一株枯树，吊着一名男子。

“吁！”

山鸡等人跳下马，走到枯树前。

被吊起来的男子，全身只剩一条亵裤，嘴也被堵住了，看到有人过来了，急忙挣扎求救。

山鸡很谨慎，并没有冒然将人放下来，只是命手下将男子封口的布团取出来了。

男子声音嘶哑的道：“官爷，救命。”

“你是何人？”

男子可怜兮兮的道：“小的名叫卖金丹，是一名西域商队的咨客，因为嘉峪关那里要打仗了，商队改道走乌斯藏，小的便自行返回平凉城，路边遇着一名少妇求助，小的好心停马救助，没想到她竟是一名女贼，骗小的喝下迷药水，将小的财物洗劫一空后，还将小的吊起来了。”

“……”

山鸡眼看卖金丹不像说谎，这才命人将他解救下来，并给了他一身衣服。

卖金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感激涕零的道：“谢谢诸位官爷救命之恩。”

“不客气。”

小牛子在山鸡耳边低语：“我回去禀告督帅。”

“好。”

而后小牛子便领着人，原路返回了。

没过多久，李小牙领着大队人马过来了。

卖金丹再次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告诉李小牙等人。

李小牙听完后，鄙夷道：“那少妇是不是颇有姿色？”

卖金丹讪讪一笑：“大人您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美女，你会好心下马救助？”

“……”

卖金丹暗自叹气，色字头上一把刀，辛苦数月赚到的咨费，全被抢光了，回家如何交代？

李小牙问道：“你先前给西域商队当咨客？”

卖金丹点点头，但是很谨慎的道：“小的只是给西域人当咨客，没干坏事，我领的西域商队来自遥远的蔑剌哈，他们不是奸细，他们跟吐鲁番，叶尔羌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以前领过吐鲁番，叶尔羌的商队吗？”

卖金丹如实道：“领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

李小牙挑了一下眉：“那你会说吐鲁番，叶尔羌人的话吗？看得懂察合台文吗？”

卖金丹回道：“小的给西域人当咨客多年，西域各部族的话，小的大都会说，也看得懂察合台文。”

李小牙笑了：“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南京锦衣卫的西北咨客了。”

“呃……”

“你有疑问？”

卖金丹犹豫间，发现李小牙骤然变冷的眼神，鼠躯一震：“完全没有。”说着谄媚一笑：“能给锦衣卫当咨客是小的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就这样，卖金丹跟着李小牙等人一起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