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祖师、玉帝王母、观音菩萨、真武大帝、天后娘娘、关帝、城隍、财神、武曲星、灶王爷、土地公请显灵……

小牛子在心中祈求一番后，开枪了。

信仰一击！

“砰！”

两百步开外，扎八儿身旁一名护卫应声摔下马。

小牛子略显失望：“差一点就打中那个穿红袍甲的了。”

宝子等人立即递上装好弹的长枪，开心的道：“再来一枪，再来一枪。”

扎八儿大吃一惊，火枪怎么可能打这么远？他不知道李小牙手下的锦衣卫，使的全是佛郎机长枪，威力比大明神机营使的鸟铳、火铳、三眼铳大多了。

不过，中弹摔下马的护卫，很快就爬起来了，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两百步的距离，佛郎机长枪射出的铅子，已没有杀伤力。

扎八儿立即策马后退，而后又是一声枪响，但没有打中人。

扎八儿的人马，后撤至一里地以外，城门外留下一地尸首。

李小牙听说吐鲁番的人马，已后撤至一里外，这才在麻子等亲兵的护卫下，探头探脑登上了城门楼。

李小牙看着一地尸首，瞟了一眼城门楼守将：“你们吃人肉吗？”

“(⊙_⊙)”

城门楼守将磕磕巴巴道：“回，回督帅，我们不吃人肉。”

李小牙幽幽的道：“看来还是不够饿。”

“……”

宝子眨了眨眼：“督帅，您想吃人肉？我去给您割一条新鲜的大腿回来？”

“(⊙_⊙)”

麻子等人头皮一阵发麻，不愧是宝子。

李小牙白了宝子一眼，他就算是吃土，也不会吃人肉。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是南宋民族英雄岳飞创作的词句，粮食匮乏的战场上，以敌人的尸首当军粮，其实并不少见。

不过，李小牙是万万不敢吃的。

来来来，吃一块腿肉，来来来，吃一个腰子，来来来，吃一块大肠，来来来，吃一勺脑花，来来来，吃一根鞭……

李小牙只是想了想，都忍不住想吐。

麻子观望一番后，说道：“老大，有几匹死马。”

李小牙闻言只是撇撇嘴，被炸死的马，马肉全是硝味，非常难吃，不过对于粮食匮乏的肃州官兵而言，能有一口肉吃就不错了。

李小牙看着撤至一里外，却没有离开的吐鲁番人马，心忖他们那么强的火力，都没有将这群番贼吓跑吗？

“宝子。”

“督帅？”

李小牙凑到宝子耳边，小声交代了两句。

而后，宝子领着自己手下一队锦衣卫，开城门出去了。

扎八儿的人马，看到明军开城门出来，立即摆出防御姿态，明军敢主动出击？

然后，他们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只见带兵出来的锦衣卫头子，正在喝他们阵亡将士的血？割他们阵亡将士身上的肉？

其实宝子并没有渴饮胡虏血，只是装装样子，反正远处的吐鲁番人也看不清……

三叔胆子也很大，挥着刀喊道：“大家小心，可能有装死的，先补一刀再开膛破肚割肉。”

包封等人闻言，都快吐出来了。

跟着宝子这样的老大，真是倒了血霉，不是捡狗屎，扫茅房，就是刨坟开棺搜尸体，现在又来假装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

满速儿的兵马，其中不乏敢吃人肉的部族，但他们也只敢吃明军汉人的血肉，不敢吃自己同伴的血肉，如今看到明军吃他们同伴的血肉，一个个也是头皮发麻，心中作呕。

这大明的锦衣卫，简直是一群妖魔。

扎八儿快吐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然后领兵退到了明军看不到的地方。

宝子等人吓跑扎八儿的人马后，返回了城内。

“督帅，督帅，那帮番贼被我们吓跑了。”

“干得不错。”李小牙褒奖了宝子等人一番，但是却挥着手：“你们不要靠近我。”

“……”

宝子拿出了一堆尸身上搜来的玉饰，献宝的道：“督帅，我们搜到了很多玉饰。”

吐鲁番产玉，满速儿的人马身上没有金银，但玉饰很多，玉饰在大明还是值一点银子的。

李小牙挥挥手：“你们自己留着吧。”

“谢督帅。”

包封等人顿时喜笑颜开，虽然跟着宝子老大，经常要干一些脏活，但刨坟开棺搜尸，多多少少都能获取一些额外钱财，而且容易得到督帅的封赏，所以，新进锦衣卫的宝子老大，才会晋升那么快。

常安站在李小牙身后，看着一身血污的宝子，露出嫌弃的表情，这种功劳不要也罢。

常安对于功劳的渴求并不强，奈何每次敢死队抽签，他总能抽到签。

……

……

嘉峪关外一处临时营地，一匹快马，送来了军报。

满速儿听说舅舅扎八儿，攻打肃州城的时候，遇到了锦衣卫猛烈的炮火袭击，锦衣卫的人不多，但火力太猛了，震天雷一筐一筐的往下扔，顷刻间就炸死了他们数百兵马……

震天雷一筐一筐往下扔？

满速儿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舅舅。

满速儿叫来了大将牙木兰商量，嘉峪关攻不下，肃州城也攻不下，怎么办？

牙木兰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了，深知强攻嘉峪关肃州城，乃是下下之策，其实最好的策略是围城打援，奈何他们的粮草撑不了多久了，大汗心里着急，所以才选择强攻嘉峪关肃州城。

牙木兰思索一番后，说道：“既然攻不下肃州，不如去攻打甘州？”

“攻打甘州？”

牙木兰说明道：“陈九畴将甘肃的兵马，全都抽调至嘉峪关了，甘州的守卫必定薄弱，我们若能拿下甘州，就能得到足够补给，将陈九畴等人活活困死在嘉峪关肃州城。”

牙木兰看着满速儿点头，继续道：“金献民集结的明廷大军，至少要两个月以后，才能到达甘肃，而嘉峪关肃州的粮草，最多够陈九畴撑一个月，我们只要拿下甘州，困死陈九畴，然后再占领嘉峪关肃州，哪怕明廷集结十万大军过来，我们也不怕了。”

它只丁笑着同意道：“没错，我们只要攻下甘州，叶尔羌、小列秃、亦布剌的人马，肯定也会来支援我们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守住嘉峪关肃州甘州，何惧明廷大军？”

满速儿点头笑了，传令舅舅扎八儿，放弃攻打肃州，转而去攻打甘州。

牙木兰为了稳妥，想要亲自领兵去攻打甘州，但满速儿没同意，他想攻下嘉峪关，破了这座不败关卡扬威，因此离不开老将牙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