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即将启程去辽东，出发前，他将夫人们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这一趟辽东之行，来回路程都要半年了，再加上调兵剿白莲，顺利的话八九个月就能回来，不顺利估计一年都回不来。

所以，有一件事必须要确认。

“你们没有事瞒着我吧？”

王佳人不太明白：“我们能有啥事瞒着你？”

李小牙目光扫向四位如夫人，盯着她们的小腹，阴森的道：“你们确定真没有事瞒着我？我此去辽东，少则八九个月，多则一年才能回来，我不想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多了十几个孩子，我怕受不了这么大的惊喜。”

“……”

王佳人嗔道：“最多也就五个孩子，哪来的十几个孩子？”

李小牙虎着脸：“我求的都是三胎胞。”

“……”

鱼晚眠等女一起看向大姐王佳人。

王佳人看着鱼晚眠等女神色不对，讶异道：“你们不会都有身孕了吧？”

琪琪格果断道：“我没有，我那个刚来了。”

鱼晚眠、月紫衣、阿衣图娜却没吱声，脸都红了起来。

琪琪格娇艳的脸庞微微抽搐起来：“你们三个都怀上了？”

李小牙看着三女默认了，得意的道：“不愧是我。”

“……”

王佳人送了夫君一记白眼后，不满的道：“你们三个，居然连我都隐瞒？”

鱼晚眠等女惶恐的道：“大姐，我们只是那个都迟来了，紫衣给我们号过脉后，估摸着我们是怀上了，但也不敢十分确定，所以我们才没有告诉你。”

琪琪格神色幽怨地看向李小牙，嘟着嘴问道：“为什么她们都怀上了，只有我没怀上？”

李小牙轻咳两声道：“我哪知道？”

他一向雨露均沾，并没有厚此薄彼，这种事也看运气。

王佳人宽慰道：“阿琪，你不要急，我与官人也是婚后快一年才怀上孩子。”

琪琪格撇撇嘴：“可是老爷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李小牙嘱咐鱼晚眠等女，一定要好好安胎。

屋外，让丫鬟抱着的小祖宗醒了，发出了洪亮的哭声，打断了李小牙的家庭会议。

李小牙出门，抱着儿子哄起来，眼眶有一点泛红，心中满是不舍，去一趟辽东回来，估计小牧儿都会走路了，再晚一点回来，晚眠她们孩子都生下来了。

不能陪着孩子成长，不能看着孩子降生， 这让李小牙很是愧疚。

除此之外，李小牙还有一个遗憾，今年的王家中秋文集，又要错过了。

不能在王家的中秋文集上大放异彩，为岳父大人长脸，想必岳父大人心中甚是遗憾吧？

……

……

出发前，李小牙领着众人来到军械所，查看他们要带去辽东的意大利炮。

二十门佛郎机火炮，十门测试过了，还有十门刚生产出来，没来得及测试，但没时间试了。

“安排人押运了吗？”

罗奔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一百名校尉押送了。”

李小牙问道：“你不亲自押运吗？”

罗奔摇头道：“我听说你们上次坐海船回来，差一点喂鱼，我想想还是跟你们骑马走山海关算了。”

李小牙询问罗奔道：“那领头押送的是谁？”

“我手下一名总旗。”

“他去过辽东吗？”

“没有。”

李小牙摇摇头：“挑一个去过辽东的总旗百户领头。”说着看向常安等人，挑眉道：“你们谁愿意押送火炮？”

常安、宝子、马漏等总旗百户面面相觑起来。

“那只能抽签了？”

常安俊脸微微一抽搐，站出来道：“督帅，我愿意去押送。”

李小牙没同意：“你不行，我们就你一个文书，你要是喂了鱼，我们就没文书了。”

“……”

常安感激得都快哭出来了。

李小牙直管的屯田军械二所，锦衣卫均未满编，总旗百户人数只有满编卫所的一半，大都是老弱病残，能领着出差的只有十来人，经过公平公正公开的抽签，马漏抽到了幸运签。

宝子缺心眼的偷笑道：“师父，恭喜您了。”

马漏斜眼一瞥：“小子，你知不知道有事弟子服其劳的道理？”

宝子冷哼道：“师父，我已经替过您一次了。”

马漏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再强求徒弟了，难得露出温和之色：“宝子，师父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宝子眨了眨眼：“我不是。”

“……”

马漏脸一黑，徒弟自从西北回来之后，似乎变得精明了。

李小牙发话了：“宝子年纪还小，媳妇儿都没娶，要是喂了鱼，家里就断根了，你忍心吗？你一把年纪了，儿子也有了，喂鱼就喂鱼了，我绝对会厚恤你的家人，等你儿子守完孝，立即让他接替你的位置。”

“……”

马漏脸更黑了，啥叫一把年纪，喂鱼就喂鱼了？难道马喽的命就不是命了？

在李小牙的强势干预下，马漏没能成功将锅甩给宝子，领下了押运火炮的重任。

……

……

京杭大运河，前往北京的大船上。

深夜，李小牙站在船头，吹着凉快的河风，刚离开家，心里就已开始挂念了。

“老大，您不睡吗？”

“睡不着。”李小牙摇着头道：“晚上听不到儿子哭闹的声音，反而睡不着了。”

麻子淡淡的笑道：“我知道您想替佟捕头报仇，但朝廷并不缺人，您为何要亲自去辽东呢？”

李小牙高深莫测的道：“这辽东的白莲，估计只有我才能彻底剿灭。”

“为何？”麻子狐疑问道：“只因我们以前剿过白莲？”

李小牙摇摇头，神秘一笑：“只因我出使过朝鲜，并与朝鲜的振平府院君有交情。”

麻子马上就懂了：“辽东的白莲，之所以难围剿，只因他们受到围剿，总是会逃进朝鲜地界，让我们无法追捕，如果朝鲜愿意帮我们一起围剿，定能将这伙妖人剿灭。”

“没错。”

麻子随口问道：“对了，老大，皇上好像没有赐您大将军印，您要如何调卫所的兵？”

李小牙白眼道：“我的经略大印，远胜虎符大将军印。”

“原来如此。”

夜寒露重，李小牙回到船舱，躺下后，却睡不着，而没心没肺的罗奔，却是鼾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