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倭乃是不可赦的死罪，不必等到秋后就能问斩。

文登是宁海州下辖的一个县，宁海州城刚被倭寇海盗掠劫，城防戒备等方面全拉高了，短时间倭寇海盗应该不来再来掠劫了，因此才会将通倭的蛇头拉去文登砍头示众，以此震慑那里的民众。

李小牙目送囚车远去，问了一句：“蛇头家里的狗抓了吗？”

“……”

宁海州府衙捕头干笑道：“没有，估计早就跑了。”

李小牙吩咐道：“那就随便找一条狗，送去文登一起砍头。”

常安觉得自己与狗很有缘分，与狗同名，吃过狗肉，被狗咬过，踩过狗屎，被狗尾巴草扎过腚，于是他为狗狗发声道：“督帅，为何非要将蛇头家里的狗一起砍头呢？”

李小牙沉声道：“我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谁要是通倭，全家砍头，鸡犬不留。”

“(⊙_⊙)”

常安点点头：“明白了，鸡犬不留，震慑力更强。”

“不愧是督帅，想的真长远。”宁海州府衙捕头送上一记马屁后，立即吩咐手下一名捕快，即刻去找一条狗，连同蛇头押往文登，一起砍头示众。

随后，李小牙领着一群锦衣卫，来到第一名受害人家里。

意外的是被劫走的五十八岁大婶，居然自己回来了？

李小牙等人立即询问仍惊魂未定的大婶，被劫走的大婶，也不知自己为何被劫，海盗来袭当晚，她藏进了家里的鸡窝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背黑锅的矮子，将她从鸡窝中拖出来，拿麻袋罩住了她，绑上以后就将她扛走了。

“你是如何逃回来的？”

“他们将老身带到船上，解开麻袋后，不知为何又将老身踹入河中。”

“……”

李小牙很想笑，看来是一个眼瞎的倭寇，将大婶当成花姑娘，套麻袋扛回去之后，解开了布袋，补同伙发现他绑回来的一名老妇人，恼羞成怒之下，就将大婶踹进河里了。

大婶继续讲述着她的悲催遭遇：“幸好老身年轻的时候下过海，被踹下河里，并没有淹死，老身自己游上了岸，一路乞讨着回到了家。”

宁海州府衙捕头问道：“你是在哪里被踹下河的？”

“不知道。”

李小牙不假思索：“估计是金水河。”

宁海州府衙捕头疑惑的道：“从金水河回来，要走那么久？”

大婶弱弱的道：“老身走错路了，走到福山去了，又从福山走回来的。”

“……”

李小牙等人，并没有从被劫走的大婶嘴里，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只是确定了一个事，这一伙来掠劫的海盗之中，确实有不少倭人。

而后，李小牙等人，开始挨家挨户走访受害人家。

被绑走的姑娘，多为未出嫁的少女，大都很年轻，家里人眼睛都快哭瞎了。

李小牙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访完了受害人家，这些被绑走的姑娘，即便能救回来，将来的人生也会很悲惨，因此很多受害人家，只求官府能帮他们女儿报仇，并不奢求能把人救回来。

如果有能力，李小牙也很想救回这些被劫走的姑娘，但他们确实没这个能力，他们首要考虑的是如何剿灭海盗，其次才能考虑救人的事。

经过走访，李小牙确定了一个事，劫走少女的，基本都是倭寇。

黑面蛟一伙海盗，多少还讲一点道义，并没有祸害女人，也没有滥杀无辜。

……

……

李小牙回到官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罗奔领着一队校尉出去巡逻了，马漏留守在官驿，但是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回凤阳六鬼的消息。

入夜，凤阳六鬼终于回来了，他们将倭女海棠抓回来了。

“不是让你们跟踪她吗？怎么将她抓回来了？”

大鬼无奈的道：“不抓回来，她就出海了，我们没办法，只能将她抓回来了。”

李小牙看着被封口的倭女海棠，吩咐道：“将她押进我房里，我要亲自审问。”

“好。”

凤阳六鬼将倭女海棠押进屋内，解开封口的绑布。

李小牙看着眼神冷漠的倭女海棠，问道：“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倭女海棠紧闭着嘴，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

麻子冷笑道：“不开口是吧？”

宝子在一旁虎着脸：“贱人，不张嘴？是不是想尝一尝狗屎的味道？”

“……”

李小牙被呛得咳嗽起来，看向宝子问道：“谁教你的？”

马漏立即澄清道：“反正不是我。”

宝子眨了眨眼，回道：“这是三叔教我的，他说这招对付女犯很管用。”

“管用吗？”

宝子说着掏出一个瓶子，走向倭女海棠，说道：“我也没试过，先喂她吃一瓶就知道了。”

“……”

李小牙等人很是无语：“不是，你小子随身带一瓶狗屎是几个意思？”

倭女海棠看着走近的宝子，不像说笑的，皱眉开口了：“我叫樱子。”

李小牙挑了一下眉：“我擦，还真管用。”

樱子在倭国是一个很大众的名字，就和大明的梅兰竹菊一样，满大街都是叫这名的。

麻子摸起了下巴：“看来以后，我们也要随身备一瓶狗屎才行了。”

“……”

常安很是嫌弃：“这也太恶心了吧？”

包封在一旁说道：“不用随身携带吧？哪没有狗屎？”

李小牙幽幽的道：“就算没有狗屎，你们一群狗东西，不会自己造吗？”

“(⊙_⊙)”

李小牙看着大家一脸反胃的样子，轻咳两声，看向包封道：“吕桑的画像呢？”

包封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递给李小牙：“这是画师的原画。”

常安凑到李小牙身旁，看着吕桑的画像，沉吟道：“看着真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李小牙随口道：“估计是你以前青楼的客人。”

“可能是吧。”

李小牙将画像伸到樱子面前，问道：“认识他吗？”

樱子瞟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地宝子，点头道：“认识。”

李小牙质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

麻子张牙舞爪，大喝道：“还不如实招来？是不是想尝一下爷的黑虎掏心？”

“……”

樱子偷偷翻了一记白眼，眼前这伙锦衣卫，真是官门中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