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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拉之眼

作者:雪兔大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70.8万

第252章 萨麦之行

书名:奥古拉之眼 作者:雪兔大人 字数:4082 更新时间:2025-02-07 02:09:13

为了尽快查清瘟疫源头,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发前往库布林了。起初拉美西斯并不是很赞同。我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说了一下,主要是目前这个瘟疫只有我不会感染,所以我由去送药最为合适,其次我认为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必须亲自去一趟库布林查清事由,之后我又从各方面分析了一下利弊后,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最终拉美西斯才同意了我的决定。临出发前,拉美西斯给了我一张埃及医药商人的通行证,还有官府专门下发的经商手令和通关文牒。

为了行事方便,我特意搞了顶男士假发,扮作16,7岁的少年模样。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就向着往库布林出发了。虽然说从孟菲斯出发到库布林的路途并不是很远,但期间要经过一个萨麦城。

萨麦,是位于埃及的边境城市,原本隶属于埃及。自图坦卡门时期以地契的方式将城池签薯给了巴比伦后,自此开始了长达百年的殖民地契约,萨麦一度成为了巴比伦的管辖区。

尽管萨麦不是一个大城市,但这里的贸易自由,民风开放,处处充满了巴比伦特色的异国风情,从孟菲斯出发已经有五天了在马车上一路颠簸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抵达了萨麦城。

蔚蓝色的天空下,巍峨的城墙绵延至远方,透过车窗,远远的就看到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门口官兵检查,所有入城的商人都到他那里交钱登记之后才被允许入城。在例行检查后,我们的马车摇摇缓缓的进入驶过城门,

一路上边走边看,旁边是一排排的棕桐树和石瓦砖房,在萨麦城中,有一条南北向大街,走在路上压根看不到几个人,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正当我暗自纳闷的时候,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我就看到几个穿着朴素的民众,神色匆匆的往一个方向而去,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见状,我拉住一个步履匆忙的年轻人问道:

“麻烦问一下,你们这是去哪里?”

那年轻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

“你们是新来的异乡人吧?今天广场上要处以绞刑,执政官下令全城民众午时到广场观摩,不去可就要大难临头了,哎不和你们说了,时间快到了!我要赶过去了!”

说完,那人立刻跑上前跟着大伙往中央广场赶去。与此同时,我看到一大批男女老少都在纷纷往一个方向赶去,不禁心生疑惑,这什么绞刑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走,我们也瞧瞧去。”我拉着米拉苏提跟上了那拨涌往广场的人群。

午后艳阳高照,烦闷的天气没有一丝云彩,放眼望去,广场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堵的水泄不通。更让我吃惊的是,在人群中居然还有孩子。难道这是萨麦城市的特色?

“来了来了!”忽然人群中传来嘈杂声,

随着钟声响起,远远的就看到几个穿着灰布衣的人被官兵押着带上了行刑台。这些人的脖子上被清一色的套着麻绳,而他们其中,居然还有个半大的孩子,只见他脸脏兮兮的,灰扑扑,一双褐色的大眼珠胆怯的看着在场的众人,眼底是化不开的恐惧。

汗,居然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我不禁暗暗吃惊,眼见凶神恶煞的官兵押着这个男孩,伙同那几个年轻人一步步走向绞刑架,突然随着一阵轰隆的脚步声,只见几个穿着祭祀服模样的人,在一个黑袍人的带领下,走到了台中央。

在绞刑台的另一侧的高位上,一个中年男子冷漠的注视着台下的一切,想来这个人就是萨麦的执政官了。

只见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走到台中央后站定后,双手高举对着天空一通喊:

“神啊,请您严惩这些肮脏卑贱的人,污秽的灵魂。他们低贱的肉体践踏了您的圣洁,今日我们将严惩这些贱民的亵渎!”

随着那个祭祀对着神灵一通碎碎念后,朝着高台上的大叔鞠了一躬。似乎是在请示什么,大叔微微点头示意后,那个男孩就被推到了行刑台中央,似乎是要开始行刑。

广场中央一阵肃静,每个人都默默的注视着台上的光景,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是不服。民众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带着隐忍。

“大婶,他们为什么会被处以绞刑?”我不禁偷偷问道。

“哎,这孩子真可怜,据说是因为打碎了神殿的一个瓶子。那是大祭祀用的,被视为对神的亵渎。”

那个大婶低声感叹道,眼中是浓浓的惋惜。

不是吧,只是因为打碎一个瓶子,就要被处以极刑了?这里的律法还真是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正在这时,台上又是一片骚动,只见那几个官兵将那几名囚犯押到了绞刑架旁,粗鲁的松开了囚犯早已被麻绳捆绑得麻木的双手,并且将绞刑架上猩红的绞刑绳套到了犯人的脖子上。

一圈……两圈……三圈……

整个广场的气氛无比沉寂,有些老妇人已经不忍心再看戏去,

我不禁皱了皱眉,心情说不出的压抑。就在整个广场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忽然,一道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骤然自人群中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上,人们纷纷侧头望娶,就安看到广场中央,一个年轻妇人跪在地上拼命的哀求道:

“大人,求求你了,放了我儿子,他是无辜的!”那个年轻的妇人哭喊着手脚并用的就往行刑台上爬,不料那个高高在上的执政官怒喝道: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

随着执政官一声令下,旁边的官兵得令粗暴的将那女人踢翻在地。

只见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惨叫,脸色抽搐,忍着剧痛从台下咬牙爬起来:疯了一般冲到黑袍基斯面前,死死拉住旁边的大祭司道:

“大人,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求求你……开恩放了他吧……孩子小不懂事……也不是故意打翻神殿贡品的……我愿意做牛做马恕罪……求求……”

那黑袍祭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官兵将这女人拖开,旁边的人还忙不迭的递上一块白帕子给他擦手,仿佛刚才碰他的是什么恶心的臭虫。紧接着两名官兵将那女人狠狠的丢下了台去,随着女人一声惨叫,头破血流,旁边的众人低着头,没一个人敢出声。真是岂有此理。看着此情此景,我简直怒气填胸,眼看那台上的官兵就要行刑。

我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大喝道:“等一下!”

寂静的广场上,我的声音是那样突兀嘹亮,刹那间广场上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落到了我的身上,无不带着诧异和困惑。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扰乱绞刑。”那黑衣祭司看向我怒喝道。

“我是一名路过的埃及商人。”

不再理会那黑心祭司,我抬头看向高位上的那名执政官道:

“大人,不知道这孩子犯了什么罪?你们要用绞刑处死一个孩子?”

“呵呵玷污神明,足以判处死刑!”

“如果这个小孩只是因为打碎了神殿的花瓶就要遭受绞刑。那么,绞死他的人,又该受什么刑法?”

当然,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大文豪雨果在巴黎圣母院里一段对于绞刑犯场景描写的经典桥段,这是一场关于人道主义问题发自灵魂的拷问。只不过,通用于古代奴隶社会就是了,毕竟在这样一个不讲法治的国度,人命贱如蝼蚁。

大概是被我的问题给问了个措手不及,那执政官一时语塞,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见状我又继续道:

“神明,应该是充满慈爱和怜悯,尤其是眷顾苍生的,如果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神殿,还不如一把火烧了。”

我话音刚落,下面已经是一片沸腾,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说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话。

“大胆!你竟敢口出狂言!你到底是什么人!?”执政官恼羞成怒起身怒斥道。

面对他的呵斥,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强压暴政下,老百姓要反恐怕是迟早的事。”。

毕竟在这样长期暴虐的镇压和对待下,埋藏于人类基因下不屈的精神,压抑久了有一天也终会反抗,这也就是为什么历来的暴政都不会长久,都会有农民起义啥的。而我的话似乎是戳中了民众的痛处,突然间,台下的民众如同沸水般喧闹起来,大有发生暴动的倾向,

“释放他们——!!释放他们——!!”

……

眼见广场上开始骚乱起来,民众开始要冲破官兵的布防,那官员面对众人的指责,愤慨不已,怒斥道!

“一个小小的埃及商人,敢当众闹事影响执法!来人,把这几个埃及人给我抓起来!!”

“这位大人,你考虑清楚,真的要抓我?”我挑了挑眉问道。

执政官一时间吃不准我的来路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走到台前,不紧不慢道:

“你应该知道,埃及和巴比伦现在关系很微妙吧,我作为埃及人是不受你们法律约束的,换句话说,即使要判处我的罪行,那也得将我押送回埃及,由我的母国来定罪。”

“你——!!”那执政官听后一脸憋屈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看不如这样,如果是神明的旨意不如大人你就顺天意,放了这个孩子。”

为了给那个执政官一个面子,我最终想了一个办法。

“大人,你们这里的人不是相信神明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循循善诱道。

“你想怎么赌。”

我从怀里掏出一枚埃及钱币,

“不如用这枚硬币来决定,如果是正面法老头像,就是拉的旨意,请大人你释放他们,我会支付你一笔费用,就当是买下这些奴隶。如果是背面金字塔那代表他们确实有罪,不得宽恕,那我就不再插手,如何?”

眼看台下已经被我煽动的民怨沸腾,那执政官也不傻点了点头:“本官答应你!”

我将钱币放在拇指的指甲盖上,用力往上抛去,所有人都在屏息注视着最后的命运裁决,当那枚硬币掉到地上不断的转动直至停下来,众人死死盯着那正面的位置,当看到神明的启示后掩饰不住心底的雀跃!

“大人,你也看到了这是神的旨意,请放人吧!”那执政官所不知道的是,早在抛硬币前,我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那执政官就算在不情愿也只得挥了挥手:“放了他们!”

得到释放后,那少年跳下台奔向他的母亲。当然执政官并没有看到我嘴边掀起的那抹阴谋得逞的笑容,那枚古币是错版的硬币,两面其实都印制着法老头像所以不管怎么丢这场赌注我都是稳赢。这枚钱币当时还是蒂帅拿来给我玩的,想不到今天还派上了用场,呵呵。

执掌官愿赌服输让人释放了那几名犯人。

“大人,谢谢你救了我们。”那个母亲感激不尽对着我连连磕头。

“你们还是快回去吧,这些钱拿去看病,以后好好生活吧。”我将身上的一袋钱币递给那可怜母亲。

那个母亲激动的热泪盈眶,对我千恩万谢后,这才带着少年亦步亦趋的离开了广场,其他几个犯人也都得到释放后回家了,临走不忘过来给我磕头,广场上充斥着一片叫好声。而这场如同闹剧般的绞刑,被我给搅和的只得草草收场了事,但我知道那个执政官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就是了,但是出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那个执政官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