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那段日子
作者:麦溪 | 分类:现言 | 字数:11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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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父母的心酸
苏梦说唐远征是恋爱场里的祖师爷,唐远征有些生气,他完全没必要生气,就算苏梦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唐远征的女人缘无论在哪个年龄段都不错。
不过听到郑莉即将踏入贼船,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并不是因为同情郑莉,而是同情像郑莉这样的一群女人。明明嫁到了一个人人羡慕的殷实人家,最终却因为失败的婚姻,在婚姻之外随意找个有钱男人来弥补自己对婚姻的失望。
唐远征和苏梦喝的都是气泡水,就我自己喝得是酒,有他们两个人的陪伴,忽然间觉得离婚也并不是什么苦涩的事情。酒,便失去了意义。
酒都没有了滋味,呆在酒馆又有什么意义。
我说:“见到郑莉后,我的心情怎么也低落不起来。再喝就是酗酒伤身了,走吧。”
苏梦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们俩也没有什么事情,今晚就是陪着你,你喝醉了也不用怕。”
唐远征说:“石一雁,你这种女人真没意思,生活没有一点儿真性情,天天想的哪些应该干哪些不应该干。”
嗯,唐远征说的很对,像我这样的女人活得很累。
但是谁又能体会,这些年我自己带着孩子,只要我倒下,孩子就会成为事实无人抚养孤儿的无奈。
我笑了笑说:“自己心里的苦,说出来可能只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苏梦说:“你能有我苦吗?被渣男和咋闺蜜背叛了7年,都两个孩子了,我白白养了人家7年。”
我说:“这不能算作苦,这是痛,是爱情和友谊里的顶级伤痛,我没有经历过,我体会不到。但愿你也不会经历我的苦。”
唐远征说:“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带个孩子嘛,就跟谁没自己带过孩子似的。”
听到唐远征这句话,我的心就像火山一样爆发,我吼着说:“你一个人带孩子,你那算是一个人带孩子吗?可以把孩子放在办公室,你是公司的老板有同事帮忙看孩子,自己忙的时候,可以把孩子放在孩子的姥姥家。而我呢,无论我走到哪里怀里都得抱着一个孩子,就算上个卫生间,耳朵也的好好听着,孩子在干什么。”
唐远征笑了笑说:“那你孩子现在在哪里?”
孩子和跟着铛铛去了铛铛姥姥家。
我无奈地说:“你们现在看到的我是正在走出痛苦的我。”
我举起酒杯说:“来,干一杯,祝贺我终于走出了泥沼。”
心里苦涩的往事翻江倒海,倾倒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我仰头一干而尽,在酒精的挥发作用下,那些陈芝麻烂谷的心酸往事,在心里就像发酵了一样,让失意的人现在痛苦的黑森林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我喝醉了,醉在自己的痛苦里。
我终于解锁了为什么有人喜欢借酒消愁,酒精一上头,人就像在梦里仙境漂流,飞翔在天上人间中间,一半凡胎,一半侠客,云里雾里好不得意。
愁苦,也就成了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记不得后边发生了什么,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还没有睁开眼睛我就听见了郑菊的声音。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刚结婚,刚结婚时我跟郑菊住在一起。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心里在想,我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能听到她的声音,难道我是在梦里离的婚?
我听见有人起身把房间的门子关上,拧紧了房门的锁,这个人不像是于安东。
因为我们和公婆住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婆婆郑菊可以随时出入我的房间,我的先生于安东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为此,我们还大吵过一次。终究是我妥协了。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担心会再吵架,难道于安东变好了?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生,郑菊在一旁说,我做儿媳妇的时候早上五点多起床给公婆做饭,你可真好,现在六点半了还没有起床。
于安东在一旁说,妈你不用着急,她不做就让她饿着。
我的心里想离婚,但是刚结婚不久就离婚,说出去让人感觉笑话,我在被窝里憋着不说话,我怕会吵架,我打不过他娘俩。
我好像死了,又好像还没死,躺在一张破门板上,身上盖着一个白色的被子,有个江湖侠士,见我奄奄一息,给了我一个药丸,我又活了过来。从此踏上了四海为家的天涯之路……
我听见有个人叫我:“石一雁,醒醒,该起床了……”
等等,我的江湖称号不是‘孤独飞燕’吗?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之前的名字。
我听见那个人又说:“石一雁,你快醒醒。”
门外又传来郑菊的声音。
我想我要起来了,我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婚,倘若是别人笑话就笑话吧。
我努力睁开双眼,一看这里不是郑菊家,也不是野外,站在我面前的人也不是于安东,这个人有些眼熟,我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我坐起身来,头还有些疼痛,那人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这才想起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是唐远征,我现在是在他的病房里。
我又听见了郑菊的声音,我问唐远征:“我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
唐远征笑着说:“不是幻觉,你婆婆来抓奸。”
此时房间里只有我和唐远征两个人,我麻利地穿戴整齐,我听见郑菊在门外说:“我知道唐远征在里面,我要进去找他,我找他有着急的事儿……”
郑菊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唐远征的,
我闻到自己身上一身酒气,哦,对了,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我喝酒是因为我离婚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我问唐远征:“你怎么不让她进来?”
唐远征说:“你不是在睡觉吗,让她看见对你的名声不好。”
婚都已经离了,还怕什么名声不名声。
我伸手把门打开,我说:“让郑女士进来吧,唐主任刚刚换好衣服了。”
郑菊呆呆的看着我问:“换好衣服,石一雁,你陪着一个男人换衣服?”
我说:“我是他的生活助理,照顾他的生活,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郑菊毫不客气地闯进唐远征的病房,看了看我和唐远征说:“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刚要解释,唐远征却拦截到说:“你让她想怎么想都行,你离婚后跟谁生活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要让她适应你已经不再是她的儿媳妇。”
唐远征转过脸问郑菊:“郑女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有事麻烦您快说,我今天还要送我的朋友出院。”
郑菊抓住我的手问:“你们俩是不是早就好上了,什么时间好上的,为什么背叛我的儿子?”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唐远征说:“她没有跟我好,只是我的助理,您要是有其他的事情就快说,要是没有我就失陪了。”
郑菊哭着说:“我的爱人,于利民他不要我了,他让我净身出户,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敢这样对待我。”
我心想这还不是你自己赚的吗,于利民生病的时候,要做手术的时候,你在哪里,人还没有死,你自己在家早已经偷偷的帮他写好遗嘱,准备好寿衣,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唐远征态度冰冷地说:“郑女士,您另找他人吧,毕竟您儿子还是我辩护对象的被告,恕我不能接手这个业务。”
郑菊见唐远征不接手她的事情,便恼羞成怒地说:“你们两个人就是早有奸情,故意看着我变成这个样子。你们等着!”
我想跟她说清楚,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唐远征说:“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慢走,不送。”
郑菊气呼呼地走出病房。
唐远征说:“本身看在她这么大年纪为儿女四处求情的份儿上,想帮她一把,你看看她什么态度,有这样做老人的吗,儿子和媳妇离婚了还上门找儿媳妇打架。帮她我都感觉自己三观不正。”
看到郑菊这幅样子,真是让人痛惜,七十岁了,要一个人面对婚姻的破裂,还要拼尽全力去帮助,身陷囹圄的儿女渡过难关。
难道世界间真的是要遵循因果关系?
唐远征趁着还没有打针,便叫着我去了苏梦的病房,今天苏梦要出院。
走进病房,苏梦在做皮肤护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有两个老人跪在地下,哭天抹泪。
我小声的问唐远征:“这两位老人是谁?”
唐远征说:“你没有脑子吗?这还用问,肯定是鲍咏的父母。”
鲍咏的父母哭着说:“媳妇,您就原谅鲍咏吧,他也是一时糊涂,走了弯路……”
苏梦笑着说:“您二位,身体也不好,我还怀着身孕,最不适合提这些丧气的事儿,你们就快回去吧,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需要多加休息。”
鲍咏的父亲见苏梦不接话儿便大声说:“要是没有儿子,你凭着你一个女人,公司能搞到今天这么大吗?”
苏梦酸溜溜地说:“正是你儿子的管理,我的公司,濒临破产,谢谢您的好儿子。”
我发现鲍咏的父母和靳逸菲的父母如出一辙,在他们眼里苏梦的公司是他们的儿女一手做起来的,好像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错,错的都是别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