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那段日子
作者:麦溪 | 分类:现言 | 字数:11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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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经营好自己的芳华岁月
雾色沉沉的夜晚,前公婆家的别墅内。
于利民在跟唐远征诉说着安逸来骚扰他的种种,陈晓燕警告安逸,只要她在这里做一天保姆,就不要打扰她的雇主,否则就会被棍棒伺候。
安逸虽然是个男的,但是陈晓燕干了几十年体力活,练就了了一身肌肉,一般男人不是她的对手。
此时的安逸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看见如今家破人散的翁婿两人,不由得想起几年前于利民和安逸翁婿两人惺惺相惜的画面。
我的前公公于利民的父亲曾是本市的老干部,家境殷实,母亲是家庭主妇,在家相夫教子,所以前公公于利民的童年,和青年时期过得顺风顺水。
而安逸的父母是本市的公务员,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贵,在即便是跌宕起伏的岁月里,也能够旱涝保收,衣食无忧。
安逸和继岳父-于利民,在某些程度上有许多共同的特点,比如他们的童年,从来没有因为基本生活保障而忧虑过,甚至谋生的出路,作为吃公粮的父母也已经提前谋划好了。
两个就算成家立业之后,过得也常常是不食人间烟火。
于利民不是很喜欢有心计的人,更喜欢单纯的人,对于安逸这个生活悠闲的官二代极其欣赏。
而事到如今,安逸因为赌博混得妻离子散,跑到于利民家里来要钱,两个人竟然撕破了脸。
安逸这个钱要的也奇怪,他的妻子郑莉也不是于利民的亲生女儿,他问这个继父要什么钱。
我跑进卧室内,看到可可和涛涛在床上睡觉,就没有开灯,却是没有看到铛铛。
我轻声地问:“铛铛,你在哪里,我来了。”
房间里没有回应,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里四下查看,只看见墙边和床边相交的角落里,有一个用毛毯包成的谷堆有韵律的浮动。
时而传出压抑的抽噎声。
我打开房间里比较柔和的灯光,走到毛毯堆旁,轻轻地掀开,轻声地说:“铛铛,是我。”
铛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向我伸出胳膊喊着:“妈妈,救我,我不要在这里,我要跟着你和爸爸回家。”
铛铛的哭声惊醒了正在睡梦里的可可和涛涛,房间里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
我想抱起铛铛,但是孩子大了,我已经抱不动了,只能坐在地上把他揽在我的怀里,可可看见我,停止了哭泣,也从床上蹦下来钻进我的怀里。
床上的涛涛,见没有人理他,便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院子里的陈晓燕听到孩子哭马上跑了进来,把涛涛抱在怀里哄着。
三个孩子在温柔的怀抱里,被安抚过后,停止了哭泣。
我问陈晓燕:“他没有对孩子怎么样吧?”
陈晓燕说:“没有,三个孩子玩了一下午玩累了,我们四个人刚在床上睡下,他就来了。他都不知道这个家里有孩子。”
我听到安逸没有对孩子怎么样,也就安心了。
但是不知道铛铛为什么哭的这么凶,也可能只有铛铛自己知道吧。
有些心理问题,只有病人自己知道,肉体上的疾病已经能通过药和手术来消灭切除,但是心里的疙瘩还是需要自己来松解。
儿童的心理问题无非就是恐惧带来的,我们作为大人唯一能帮他做的就是给予他安全的怀抱,引领他慢慢走出令他们痛苦的阴影。
我拉开窗子跟唐远征说孩子没事儿,让他放安逸走。
房间里涛涛咂着嘴,饿了,陈晓燕问铛铛和可可,晚上想吃什么。
我说:“大姐,您晚上别麻烦了,我一会儿就带着孩子回去。”
可可跟个傻大姐一样,蹦到床上去,说:“不嘛,妈妈,爷爷说这也是我的家。”
我没有想好,如何让守着众人跟可可解释这种重归于好的关系,在我的眼里这种关系应该是慢慢的修复,而不是是胸怀热血,心血来潮。
可可在床上蹦着说:“陈奶奶你不是说,你包的饺子要比我姥爷做的好吃吗?咱们今天晚上吃饺子吧?!我和奶奶一起包。”
一旁刚刚哭完的铛铛似乎也有了兴趣,拉着我的衣袖央求着说:“妈妈,咱们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饺子吧。”
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铛铛和可可这两个小孩,对水饺、包子、馅饼之类的面食,百吃不厌。
我说:“奶奶还得看孩子,又要包饺子,很累,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家吧。”
说话间唐远征跟着于利民走了进来。
我问唐远征:“安逸走了?”
唐远征摇摇头,没有说话,只见安逸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原来安逸没有走,我担心安逸和于利民再发生什么争执,便下意识带着孩子们往房间里走。
陈晓燕倒是抱着涛涛走上前去,说:“今儿过年,来的都是客,我们还没有吃饭呢,你们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于利民抱过陈晓燕怀里的涛涛说:“炒两个热菜吧,冰箱里还有一些熟食拿出来热热揍个盘儿。”
陈晓燕笑着说:“可可想尝尝我包的饺子,那我就包点饺子,再炒几个菜。”
第159章 经营好自己的芳华岁月
唐远征说:“大姐,少炒几个菜就行。”
我看到站在唐远征身后的安逸,竟然有些局促,又有些留恋。
安逸长得比唐远征要高,但是没有唐远征壮实,身材有些单薄,五官比较立体,看起来清秀帅气,再加上自幼生活在城里,家庭条件比较优渥,身上原本带着一股玉树临风的气质。
可能是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务,又加上被亲人抛弃,现在的安逸只剩下了帅气的外表,气质上又多了几分萎靡。
于利民抱着孩子转过身问安逸:“安逸,你想吃什么,直接跟陈姐说。”
安逸笑了笑说:“吃饺子吧,好久没有吃家里包的饺子了。”
看来,今天留在老于家吃饺子是必然的了。
我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原本留爸爸一个人自己在家里吃饭,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爸爸却在电话里高兴地说,你们晚点儿回来,我请几个老乡来家里喝酒。
挂断电话,于利民招呼着我们坐下,我不知道唐远征和于利民还有唐远征三个人在外面说了什么,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能化敌人为朋友。
可能是由于我们之间现在这种说亲不亲还有点故事的关系,让新年其乐融融地氛围感觉有些尴尬。
安逸看了一眼可可,笑着说:“可可都这么大了?”
安逸看可可的目光里有些让人说不清的东西。
新年,家庭团聚的日子,或许是想自己的家了吧。安逸和郑莉有两个儿子,老大比可可大一点,老二比可可小一点。或许安逸是想起自己不在身边的孩子了吧。
我说:“可不是嘛,我们一天天的看不出什么变化,孩子却是在一天天长大。”
安逸没话找话地说:“现在谁帮你带孩子?”
于利民听到这里有些尴尬,或许是作为可可的亲生爷爷有些惭愧与懊悔吧,抱着孩子朝着厨房走去。
我说:“我把我爸接过来了,年纪大了在农村也干不动体力活了,正好过来帮我看看孩子。”
安逸有些羡慕地看着我说:“真好。”
三年之前,我非常羡慕安逸,年纪轻轻不必为了生活奔波,有自己幸福的小家庭,跟父母之间真正地实现了一碗汤的距离。
可是如今的安逸,因为赌博,输的倾家荡产,众叛亲离。而我虽然不富裕,日子却是一点点在好转,远在农村的父亲来到我的身边,不必为遥远的亲情烦忧,女儿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健康长大。生计上也在误打误撞中谋得了一份不错的差事。
安逸因为骄奢让原本优渥的生活逐渐衰退,而我平凡的日子却在一点一滴自食其力的付出里,慢慢变好。
人啊,不必羡慕谁。再羡慕那也是别人的芳华,一步一个脚印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唐远征坐在沙发上哄着铛铛和可可玩了一会儿,陈晓燕在厨房里刚和好了面,用盖帘把面盆放在一旁醒着,转身去摘菜。
于利民家别墅里的厨房,是半开放式,厨房里人在做什么,厨子要做什么菜,一览无余。
于利民抱着涛涛,趁着陈晓燕不注意,从面盆里偷偷地抓了一块面。于利民说:“小陈,你和了这么多面?”
陈晓燕转过身看见涛涛手里拿着面正往嘴里塞,便笑着拍了涛涛一下说:“你这个调皮的宝宝,竟然领着爷爷偷面玩,这个不能吃。”
涛涛看着陈晓燕逗他,高兴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又调皮的把手里的生面团往嘴里塞。
于利民夺过涛涛手里的面团说:“这是爷爷让你拿着玩的,不是让你吃的。”
涛涛看见自己手里的面团被爷爷抢了过去,咧着嘴哭了起来,伸着手要找陈晓燕抱。
陈晓燕从于利民怀里接过铛铛对于利民说:“大哥,孩子要哄,不能凶他,而且这么大的孩子,他也不分生熟,最好不要给他面团玩,得大大再说。”
于里面腼腆地笑笑说:“我对照顾孩子,还真是手生,你哄着孩子,我摘菜吧。”
忽然间,我有种错觉,好像于利民和陈晓燕是涛涛的亲爷爷奶奶。
我看着于利民脸上的笑容,笑容里面藏着的那种开心,是我在他跟郑菊的婚姻里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郑菊是商业银行里的领导,生活比较追求品味,从我初到他们家时,他们家里就雇佣了保姆,于利民跟着郑菊过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庭生活。
家务虽然琐碎,但是忙忙碌碌后做出的一粥一饭,更容易让人体验到踏踏实实的幸福。
我不知道安逸今晚为什么要留下来吃饭,坐在一起总觉得有些尴尬,便起身走到厨房帮厨,剥葱,剥蒜。
厨房跟客厅之间做了一个到腰间高的小隔断,隔断的上沿做了一个吧台桌面,做饭的时候何以当作一个操作平台,也可以一家人在这里简单地吃个早晚饭。
陈晓燕把涛涛放在一旁的地垫上,把和面用的橡胶垫子放在吧台桌上,准备和面。
于利民笑着说:“今天晚上人多,包饺子可不是一个轻快活儿。”
包饺子的活儿虽然繁琐,但是于利民的脸上却是一连高兴。
陈晓燕说:“饺子要是包的好吃,也就不觉得累了。”
铛铛和可可看着涛涛在站在地垫上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着,便放下手里的玩具去伸手拉着蹒跚学步的涛涛学走路。
唐远征和安逸说了几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安逸的表情有些颓丧与忧虑。随后,两个人也走到厨房。
五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餐,如果我们五个人是亲人,那画面会很和谐,如果我们五个是朋友或是完全的陌生人抱团取暖在一起过年,也会很快乐。
但是我们五个人是半亲半熟,之间又因为一些家事发生过一些小纠葛,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陈晓燕作为一个外人,就成了缓解我们尴尬焦点,我问:“大姐,您大女儿工作了吗?”
陈晓燕笑着说,女儿实习之后正在备考老师。
一个农村出来打工的女人,自己在省会城市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是有房贷,但总算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女儿马上要毕业了,算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成功。
虽然这些,是一城里女人与生俱来就有的条件,但是对一个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努力获得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成功。
成功是通过自己努力,比过去的自己有所突破。而不是跟别人相比。
我记得我临出院时,陈晓燕的老公来找过她,我问:“陈大姐,女儿是跟你一起过的年还是回老家找她爸过的年。”
陈晓燕撮了一块面气呼呼地说:“回什么来家,女儿是我自己一手养大的,想让孩子回家跟他过年没门儿。”
我知道陈晓燕不是因为我问她的家事而生气,而更可能的是她的前夫又骚扰过她。
于利民原本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听到这里可能联想到他们一家对可可的态度,便有些羞愧难当地低下头继续揉面。
我问:“大姐,你前夫又来找过你?”
陈晓燕说:“可不是嘛,听说我跟孩子在城里买了房子又来这里找我们,真是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安逸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想要摆脱过去的烦恼,那就开启一段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