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她心里竟然是失望的，但是还是很快接起电话，“华姐。”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你现在人在哪儿？”

“我，我在……”

“依然，你可以不珍惜这次机会，但是你挥霍的是我对你的信任，是我为之付出的一切。”

“对不起，华姐，我……”

“你好好休息，尽可能的快点回来。”

她的经纪人，在电话那头，终是又好声的对她安抚。

李意然是意外的，但是还是赶紧答应：“嗯，谢谢华姐。”

“挂了。”

谢她做什么？

她不过也是拿钱办事。

李意然心里暖了些，因为经纪人没有追责。

但是一想到陆萧说要停她父亲的所有费用，还让她最好再也别去求他。

老实说如果不是陆家的阿姨在这里，她真的要以为，他们完了。

他要抛弃她了。

还有羽然，不，是王欣，那个被他亲自赐名，又怀孕的女孩，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那个女孩会不会跟他……

她知道，这些有钱的老板，换个女人就像是换双鞋一样的轻松。

他们才不会在意那些女孩的心情，他们只是自己开心就行。

是啊，他们没有错。

只是她们……

李意然捏着自己的手，又虚弱的躺在床上，木讷的看着屋顶的灯具。

她没有多大的勇气，其实她所能做到的一切，真的都是被形势所逼出来的。

晚上她还是给夏暖打了电话，夏暖很快便接起来，她轻声：“暖姐姐。”

“嗯，你好些了吗？”

夏暖电话里的声音也带着疲倦。

“好些了，暖姐姐，我错了吗？”

李意然的眼眶，莫名的发烫。

“你没错，是他的错。”

夏暖说。

“不是的，陆总其实也……”

“意然，别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他说喜欢你，你还会打掉吗？”

“……”

夏暖很快挂了电话，李意然也沉默了。

如果他说喜欢她……

不可能的呀。

他不会喜欢她。

他顶多在床上喜欢过她，但是在床上让他喜欢的女人，应该太多太多了，她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

夏暖挂了电话就又回到沙发里坐下。

这晚，她独自留在香樟路。

也不算独自，周小美跟她同住了。

她当然明白李意然坚持流掉孩子的心情，她之所以那么告诉李意然，也是因为真的觉得这件事不该怨她李意然一人，是臭男人管不好自己，才让女人怀孕，是陆萧没有将自己的真情实感告诉李意然，李意然才没有自信，才那么卑微的，认为自己不配生下跟他的孩子。

凭什么发怒的那个，要是不真诚，不负责任的那个呢？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们女人被伤，还要不停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昏暗的空间里，她点了烟，然后默默地靠着沙发里。

左手拿烟卷并不困难，但是，她不是一定要这样。

右手失去了行动力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她甚至连自己的小孩都不能好好抱着，他还说要女儿。

她有什么资格要？

她很可能连一块尿不湿都换不好。

到时候他会做那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