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天骄的灵兽
作者:染青台 | 分类: | 字数:9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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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往昔真相(6)
法则之中,唯有白泽有准确寻到其他法则化身的本事,连他都无法发现黑雾所在,其他法则就更不用说了。而事情怪就怪在连白泽都找不到,新诞生的化身谜团太多,一时间、闲着无事的法则们兴致大起,纷纷加入寻“雾”的大军。
可数万次日月轮转,法则们依旧没有发现黑雾的踪影,渐渐地、除了白泽以外,其他法则慢慢放弃了这个“游戏”。
数百年于小柒而言就是打个盹的时间,可对于世间生灵来说,那是数次的世代更替。以深古为首的十人遵照女娲和伏羲的吩咐,将长生之术带到世间。可即便是身怀原初之力的十人亦有天赋高低之分,遑论普通的人类。
人类部族中,拥有修习资质的不过寥寥百人,而且他们的天赋比当初的深古还要差上不少。修习百年,其中寿命最长之人不过活了一百二十年,甚至不及十人年岁的一半。但这对当时的人而言已经属于奇迹,人类部族看到了希望,想要修习神术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法则的崇敬也越来越深。
女娲和伏羲并不是为了得到人类的敬意才做这一切,他们的本意不过是为人父母对孩子生出的怜悯。眼见着心爱的孩子不再为短寿而忧,他们本以为事情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可事实证明他们错的离谱。
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光也无法照进所有角落。初时一切如常,人类部族终日欢笑不断,每个人都在为长生奋力修习。可时间一长,矛盾出现了。没有修炼资质的人嫉妒有资质的人,活到一百岁的人嫉妒活到三百岁的人。人们的胃口永远无法满足,甚至还越来越大。
贪婪、嫉妒,这是法则们至死都无法理解的情感。
嫉妒转变为憎恶,不满越积越多,终于、混乱爆发,部族中一位的老者举起利刃刺死了身旁的伙伴。
彼时,女娲和伏羲正受白泽所托,离开人类部族寻找新生法则的下落,深古十人成为人类部族中地位最高的存在。事情发生时,深古他们正领着众人吸收天地灵气,毫无预兆、那人突然暴起,场面一度变得相当混乱。
死亡的是与他一同修炼的伙伴,只不过他如今一百岁整,而被他刺死的“年轻”同伴虚岁二百九。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等深古他们上前救人时,他已没了生息。少英出手将行凶者按倒在地,厉声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那人高声喊道:
“法则不公!既然女娲和伏羲希望他们的孩子可以长寿,那为何不直接为我们开灵根,反而要我们自己修炼?!灵兽动辄千岁,为何我们人只有区区数十之寿!”
“既然要我们修习长生之术,那为何又会有天赋高低之分!修习以来,我勤勤恳恳、不敢有半点怠慢,可即使如此百岁已经是我的极限。他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睡觉,凭什么他就可以活到将近三百岁!”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既然迟早会死,死前不如让自己痛快一次!”
“还有你们!”怨毒的眼神投向深古十人,老者的语气中充斥着恶意,“你们不过是命好,恰好是最初之人的后代。如果不是女娲和伏羲亲自教导,你们早就回归黄土,哪还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这里指挥我们,呃...”
“住口!”少英臂上发力,死死压住口不择言的那人,“两位大人的尊名岂是你能直呼的。你说的对,我们就是命好,凡人之中只有我们十个真正修得长生,不管你怎么骂,都改不了被我们骑在头上的事实。”
“既然你看不惯我们,那我就先送你上路。”眼睛微微眯起,他单手反摁住那人的腕,另一只手掐上他的喉。少英手上力气慢慢加重,生死之际,被嫉妒夺取的理智终于回归,那人嘶声求饶:“我...错了,求、求...放过我...”
少英没有心软,寒意从眼中透出,五指慢慢收拢,他含笑看着那人在自己手中冷透。
牵涉到他们心中最崇敬的存在,前方的九人没有一人开口让少英住手,他们就这般冷眼看着一条生命在面前逝去。
“咚”确认人死透后,少英将他的尸体扔在地上,甩着手走回九人身边。
“还有谁对我们有意见、对女娲大人和伏羲大人有意见的,说出来听听。我跟他比划比划。”少英面上的笑容很是爽朗,他刚刚就是这般笑着,然后掐死了一个人。
场面诡异地安静下来。地上躺着两个死人,站着的活人一声不吭、比死人还安静,为首十人等了一阵,确认没有异声后,深古对着众人冷冷开口:“长生之术本是女娲大人和伏羲大人的一片好意,谁再糟蹋这份心意就给我滚。”
“就是就是,”零露朝面前人做了个鬼脸,“我们又没有逼着你们学,现在还来骂我们和两位大人,什么人啊。”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钦明浅浅一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回去把今天的事与部族里面的人说清楚,包括我们的话。最后,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自己的处境。”
第117章 往昔真相(6)
“还有这两个,”他抬脚踢了踢脚下的尸体,“记得一起抬回去。”
得到指令的几人连忙上前将两人抬走,快步消失在十人面前。第二日,部族的人照常前来学习,深古他们本以为风波就此平息,但不满的种子已经埋下,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不过数日,深古十人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流言已经传至整个部落,部族中人看十人的眼神逐渐怪异,整个部族议论纷纷,零露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在她疑惑看去时,他们立即闭嘴噤声。她上前问人,他们不约而同缄口。这下就算她知道有异,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如果仅是对深古十人不满便算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类部族中出现了对女娲等诸位法则不满的人,他们瞒过了深古十人,将恶意偷偷埋藏心间。
法则所创的生灵无法看到,人类部族的上方逐渐聚起黑气,不过一瞬、黑气慢慢消散空中、不知所踪。
远山之中,白泽猛地抬头看向北方的天际,又有新的法则诞生了。
......
那日过后,人类部族冲突发生地愈发频繁,人与人之间的恶意越来越重。凡人寿元本就不长,跟随深古他们修习的人多半至亲已逝、世间再无羁绊,正因如此他们更容易陷入风波。
不具资质的凡人嫉妒他们的天赋,看不惯他们修得长生之身,可碍于深古等人的权威,不敢明里给他们使绊子。
彼时凡人还没有金丹辟谷一说,他们只是简单地将天地灵气吸入体中,利用它们洗去体内杂质,并通过灵气中的法则之力改造体质,以此延年益寿。因此即使是深古他们,当时也还需要进食,更不用说其他人。
不能明里给修道人使绊子,他们就在其他地方下手,譬如族内为修道人准备的膳食。
起初只是小小的恶作剧,比如巴豆一类的泻药,但到了后来,修道者的膳食中开始出现乌头之类的猛毒。
在学生们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时,羲晗便开始起疑,以防万一,他跟在一名学生身后来到了人类部族。他仔细观察了学生们的日常起居,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不妥,而后他便看到了部族人送来的菜羹。
他们十人的膳食一向都是自己准备,从不占用部族的资源,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凡人的手艺。
菜羹入口的那刻,他便察觉到了不妥,立即将东西吐出,他起脚踢翻了所有人的午膳。
“里面有毒!”好巧不巧,羲晗来的那一日,是族中人变本加厉的第一天。
一听食物有毒,碗的原主人惊恐后退,其他人也向旁退去,离碗里的东西远远的。
见羲晗用净水漱着口,他们连忙围了上来,状似担忧问道:“羲晗大人,您还好吗?”
舌头已经开始发麻,羲晗摇摇头,艰难把字吐清:“我没事,你们平日就吃这些吗?”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点点头。其中一人苦笑:“我们也知道这里面加了东西,但以前不过是泻药、痒痒药之类的东西。族里人说想知道修了长生术的人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所以......”
“所以你们就一直吃这些东西?”
“当然没有,”说话那人摇摇头,“我们没有这么傻,知道东西有问题还吃。平时我们都会在外面吃些野果饱腹,或是自己去捕猎。但如果我们一直不吃族里的东西,他们就会换别的法子折腾我们。所以我们偶尔会吃一两次,看到我们不舒服,族里那些人也会消停些。”
“族长没有阻止他们?”
“阻止不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人看着羲晗,苦涩笑道,“羲晗大人,族里有不少好人,即使我们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也愿意帮助我们、照顾我们,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
羲晗知晓他们的无奈,长生一道注定亲缘浅薄。他能有深古九人相伴,还有女娲和伏羲两位慈母慈父倾心教导是他之幸,但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幸运。
“此事我会找深古他们商量,这段时间你们就上山与我们同住。”十人之中,羲晗心肠最软,这件事让他知道,他就没办法不管。
而他口中的深古,此时正在山后漫步。百年之前,他们在此山中受诸法则教导,后来法则们离去,十人依旧不舍离开这座山,无需商议,十人最后不约而同地在此山长住,静候着法则们的归来。
饭后消食的深古随意在山后闲逛,无数日月、这座山的一切深古早就烂熟于心,可今日他总觉得四周有些不对。
明明是酷暑时节,周围却传出阵阵凉意。用凉意都不准确,这种感觉应用寒意才贴切,而且是深入骨中的阴寒。
深古很确定、今日无风,山中草木却“沙沙”作响,除此之外,山中再无其他声音。鸟叫虫鸣,小兽的脚步声全部消失,唯有树叶草枝无故的异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深古不是个蠢人,发现事情不对的那一刻他果断转身、大步离开。可事情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烂熟于心的回路怎么走也看不到尽头,身旁“沙沙”声越来越大,他停下脚步、无声长叹。
“不知是哪位大人在与我开玩笑。”
“呜~”奇异的长鸣从身后传来,深古回头看去,从没见过山洞出现在他眼前。从洞口望入,其中深不见底。
“呜~”声音从洞中传来,深古下意识不想进入,可一旦他生出这个念头,身旁的“沙沙”声便会变大,很显然、洞里的东西在催促着他。
踏入山洞一步,有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小东西不用害怕,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我此前从未见过你这般存在,看着倒有些意思。在这里待得太久,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如果无事,就进来与我说说吧。”
“你是女娲大人创造的生灵?”还没靠近深古便感受到洞中传出的强大气息,他从不知道世间还有这般强大的存在,那一瞬他甚至怀疑这是某位他不知道的法则。
下一秒他便听到那个声音这般说道:“女娲?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女娲?那您定是法则大人了,”他的这句话让深古确定了他的身份,“女娲是我们为某位法则大人起的尊名,她是司掌生命的法则。”
果不其然,洞中之物承认了:“我确实是法则。”
“那您为何会在这里?还有您方才说您在这里待了很久,您为什么不去外面看看?”
“我不想出去。”
难得的,深古居然在其中听出了委屈的意思,明明是手段通天的法则,在他面前却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思考着濯涟平日对待部族稚子的做法,他放低声音,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友善一些:“为什么不想出去?”
“我与他们不一样,他们不会喜欢我的。”
洞中之物就如同一个稚子,对来人丝毫没有防心,将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
“他们?您是说其他法则?”
“嗯,”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不说这个了,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