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又道：“海嬷嬷打了几个人，而且还有咱们院子的人，要不要……”

乌拉那拉氏摇摇头，“海嬷嬷身份不一样，训斥都不得，罢了，过了年便能出去了，最晚也就二月二左右。”

到时候，出宫后新账旧账一起算。

“打的人如何安排？咱们院子的…还有宋氏。”

“宋氏那边的挪出去…去辛者库找几个蒙古大夫，下两剂狠药，拖着，活着就行。”

孙嬷嬷暗暗吃惊，福晋现在的心倒是比在乌拉那拉家很多了，不过这也是好事，不然如何当一个好主母？

乌拉那拉氏想着现在过年，可别出事，就算人死了，也得死在过年之后。

孙嬷嬷有点不落忍，“宋氏那边挪出去肯定活不成了，反正能拖着，万一活呢？”

乌拉那拉氏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嬷嬷别胡说，宋氏现在是什么身段？怀着孩子，惊扰了谁担得起责？出事了嬷嬷的脖子要跟四爷的刀比硬吗？”

一句话差点把孙嬷嬷吓尿裤子。

确实，是她糊涂了。

……

膳房，齐寿山阴恻恻的对小安子道：“四阿哥院子抬出去不少人，小安子，你去看看。”

小安子一愣，“是，师父。”

出了膳房到了四阿哥的院子，正赶上遇到宋氏那里往外抬人，最前面的就是敲掉一嘴牙的夏生子，脸上的血迹虽然擦下去了，可是一张脸也肿得恐怖，裤子早就被打烂了，血液把裤子和肉粘在一起，有太监用剪刀把连在一起的地方剪开。

小安子只觉得浑身颤抖，抬出去的人似乎往辛者库那边扔了。

他吓得精神都恍惚了，不知道怎么走到福晋那边的，刚到门口也看到了福晋这边往外抬人。

他干咽了两口唾沫，却发现因为恐惧他连口水都分泌不出来。

突然孙嬷嬷看到了小安子，她走过来，“小安子，你看啥呢？”

小安子声音干涩，“嬷嬷，这都是……”

“唉，咱们算计不到啊。”

“主子那怎么说？”

孙嬷嬷把他拉到旁边小声道：“先别动了，这事还得等等再看，不然出了事你我都逃不掉。”

小安子赶紧道：“是，小的知道。”

顿了顿，“只是小的听说四爷可是要出宫了，奴才什么时候过来啊？”

孙嬷嬷没应，“这个，回头再说，你还是赶紧回膳房盯着，把那件事打听清楚才是正理。”

“这个……”小安子有点为难，或者说对孙嬷嬷有些不满。

他里里外外的图什么？还不是认定是四福晋想做四福晋的奴才，这会反而不说出宫的事？

孙嬷嬷见他为难，冷哼一声，“想当奴才，你连点苦都吃不了？看来你还不如长顺呢。”

小安子一怔，旋即背后的冷汗冒出来，对，他算什么东西，既然想当奴才，就当个忠心的奴才，甭管主子到底有什么安排，他忠心便是。

“那小的回去了。”

孙嬷嬷看着小安子的背影微微皱眉，福晋都不搭茬，她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关键是膳房这件事调查不出来，她心里始终觉得不行。

每每听说主子爷在李氏那用膳的时候胃口好，她就觉得膳房肯定是有什么方法。

……

前院书房。

胤禛翻看了一会儿书，海嬷嬷和苏培盛对视一眼，心说要不您就过去、要不你就好好看书，一刻钟不翻页，您这是看书吗？

突然四爷说话了，“嬷嬷说的有理。”

海嬷嬷被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主子，您说什么啊？老奴就说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