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程说了之后，他脸色惶惑，但眼神还是沉痛无比，“多谢君兄跟我说这些，焱帝所犯下的罪恶是无论什么缘由都无法掩盖的。”

君一程点点头，“殿下说的没错，但容我说句打击殿下的话，你手里并没有可靠的人手，是不可能成事的。”

穆思瑶也插话道：“你想刺杀嘉辰帝，即便嘉辰帝在你手上死了，还有朝廷那些大员，他们的势力同样不是你能抗衡的，最后坐拥江山的绝不可能是你，你只是给他们铺下了一块够上王座的垫脚石而已。”

君一程很赞成穆思瑶说的，“思瑶说得对，我们说这些就是想让殿下不要意气用事。很多痛苦和仇恨随着时间，也只能让它生生咽下。”

“你们不要劝我，君一程，你现在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在一间医馆里做打杂的，堂堂君家少爷变成了这样，简直滑稽，还不如跟我拼一场，最后就算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姚元昊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君一程无奈又惨淡一笑，摇头道：“我不是没努力过，我当初进京就是为了刺杀皇上，我受伤晕倒在街上，机缘巧合下被思瑶救回来。你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我夜里混进宫中被侍卫发现，重伤与我，也追杀了我许久，最终我在思瑶的医馆落脚，蛰伏起来，才算躲过一劫。我这已经是命大了，否则早就死去葬身之地。”

穆思瑶没想到他当初受伤还有这样的隐情，也替他捏了把汗，不过他能活着还真是幸运。

“后来我还想刺杀太子，太子还曾来过思瑶的医馆，你说我没骨气也好，还是淡忘了仇恨，失了血性，我是真的没有把握一举杀死太子，然后坦然赴死，我不想飞蛾扑火，什么都没做到就被杀了。而且，如果我对太子出手，我肯定会连累思瑶，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思瑶的母亲是南楚公主，所以我更不敢轻举妄动。”

君一程说完，又对姚元昊道：“你真的想做人家的垫脚石？如果你现在手里有十万忠于你的大军，我会毫不犹豫站在你那边替你打前锋。就算死我要死得其所，你明白了吗？只凭你百花楼里那些人，我不敢说他们就没能力，或者他们就是乌合之众，但真的力量太过悬殊了。”

“看来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会拿鸡蛋碰石头，我有自己的办法。”姚元昊说完，看了穆思瑶一眼，眼神里有些遗憾和眷恋，然后他就要走。

穆思瑶叫了一声，“表哥，等等。”

姚元昊站住，穆思瑶说：“我知道你的办法，你想放出那些高官世家的丑闻，搅乱京城，但我……希望你不要这样做。”

“为什么？”姚元昊转过身冷笑道，“你不是说不会参与吗？你现在又来制止我的做法是什么意思？”

“是，我是答应过你，但……”

穆思瑶刚才叫住姚元昊是下意识的，她做不到不管，她想帮梁鸿雪，这大好的江山今后总有一天是梁鸿雪的，她不想让它变得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