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都鬼城，真的那样可怕？”听完山鬼的描述，我惊问，“那不就是地下城么！”

“不，地下城是富人歧视穷人，而鬼城，是一切歧视人类。”山鬼掏出烟盒来瞅了瞅，又塞回兜里。

“喂，给我！”药蓠眼尖，一把夺过。

“干什么？”山鬼不解。

“别抽了，”药蓠也不看他，径自把烟盒揣进口袋，“对身体不好。”

“我想到了！”我举手道，“如果歧视人类的话……我可以不用人类的形态进去。那里有斗兽场之类的么？”

“有一个，以前是我的，后来赤尤瞒着我，把它卖给了纯族。”山鬼答，“那儿和地下城的可不一样，我当老板的时候只允许斗兽。现在他们什么都收，上场的人或妖精除非死了，否则得一直打下去，直到被某位纯族拍下。”

“这样的话，我去可以呀，毕竟地下城那一战咱也没怕过！”我自信道。

“不行。”枭哥断然道，“一场可以，一直打下去的话，只能由我或者阿蓠来完成。”

“那我去！”药蓠上前一步。

“别，”我按下他，“你还要跟鬼哥一起去不夜斋求药呢！再说，就算以我的实力不能上场，在场外接应枭哥也是可以的。”

“就你们两人恐怕不够，”前辈起身，语气恳切，“不如我和小夏也……”

“算我一个，我和他们去，你们总该放心了吧！”姐姐忽然转身，和枭哥站在一处，浅笑道，“我跟运送樱花树的车一起离开，在暗处协助你们，怎样？”

说这话时，姐姐看向枭哥，而我却急了：“不，不需要啦！我俩可以的！”

“哦？”姐姐一挑眉毛，沉下脸来，俯身抓住我的手腕，“你确定？”

“唔……不……姐……你轻点儿啊……疼！！！”

看着我的惨样，药蓠露出了兴灾乐祸的笑容：“这样一来，我一点都不担心啦！”

……

什么？

感觉到有风的卢令转过身去，然而已经迟了，不知从哪来的一根棍子劈头砸下……

狭窄的贫民街上，少年应声倒地，帽子掉了，露出那张和通缉令上一模一样的脸。那双黝黑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他扛上了肩。

……

“喂！”罗队破门而入，“那个沙漠和古城是什么地方？”

最后的判决还有半小时开始，慕凌川一身囚衣，静静地躺在牢里发呆。他本以为等来的是押解他的刑警，没想到又是这个红毛楞头青。

“你怎么弄到钥匙的？”慕凌川一怔，险些从木板上翻下来。

“回答我的问题——”罗队抓住他的胳膊，扶起他的时候稍稍运劲，“沙漠和古城在哪里？”

“嘶，疼疼……你先松开！”慕凌川直吸气。

“说吧！”罗队放过了他，居高临下道。

“是我的梦境，温柔乡，也可能……”慕凌川忽然若有所失地低下头去，神色凄然，“……也可能是真实存在过的回忆。有个女孩，在那里等我。”

“如果告诉你，那个女孩找到了，就在这个城市呢？”

话音落处，罗队的领子被一把揪住，慕凌川艰难地坐起，连木板都发出刺耳的尖响——此时的他腕上青筋暴起，嘴角还有一丝未干的血痕，可以见得，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别骗我……”慕凌川嗓音嘶哑，“我快死了……这个女孩是我唯一的遗憾。”

罗队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紧张：“放心，我完全是按照你在遗言中的描述找的。”

慕凌川这才缓缓张开手，罗队的衣襟上留下了深深的褶皱。

“算了，算了……”昏暗的牢房里，传来慕凌川那声悠长的叹息，他翻过身去，面对斑驳的灰墙，不愿再理会罗队，“我变成这样，也不想让她认出来……”

“可是……”罗队还想说什么，就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

一群人沿着走廊赶来，为首的大个儿隔着牢门喊：“罗队，通缉令上的小子逮着了！”

“怎么回事？”罗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厉声问。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慕凌川也警惕地睁大了眼。

“被一个宰狗的打昏了送来的，现在还睡着呢！”一个下属兴奋道。

“宰狗的呢？”罗队问。

“给钱打发走了。”大个儿回答，“您看这犯人是……”

“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