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她，你还要娶她？”

“娶，皇命大于天，我是妖界的大臣，皇命，必须遵守。”

“你娶她，你心仪之人怎么办？”

“我与她，不可能的。”

初言之看向初府的方向，一脸的柔情。

“可是你这样，对清扬郡主不公平。”

“公平？谈何公平，我们都只是为了责任娶的对方，

在我看来，如果娶的人不是清扬郡主，是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如果娶的人不是温雨，那么娶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影响呢。

西窗对外，夜雨簌簌。

初言之坐在窗下，捧着一盏盖碗茶，默然不语地看着天街水色。

他抿了口茶。

来着大漠边疆的苦丁茶，清苦生津。

却解不了他心里的渴。

“好一个责任。”

白漆痛心疾首，他以为自己推开凤璃，她会寻求到自己的幸福，

没想到最后，她会沦落成一颗笼络人心和权势的棋子。

他饮下半盏苦丁茶。

浓郁的苦涩充斥着唇腔，却仍旧浇不灭心底深处那股难受。

“阁下与清扬郡主想必交情匪浅吧，不然怎么会如此重视她与在下的婚事。”

白漆惨然一笑：

“谈不上矫情匪浅，清扬郡主是我的老师，是她授业解惑，我与她，不过只是师生情谊罢了。”

“师生情谊？如果在下猜的不错的话，阁下应该不是妖界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又道：

“是，也不是。”

之前，他确实属于妖界，只是，他现在是南疆王相。

白漆今日已经去了裁衣铺，将自己的衣服都换成了妖界的服饰，此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妖界境内，可没有人能够成为清扬郡主的弟子，更何况，阁下还是一位男子。”

白漆默然。

的确，未出阁的皇家之女，怎么会擅自收男弟子呢？

这妖界的民风虽然开放，可还没到如此纵容的地步。

“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南疆王朝的人，而且凤璃郡主离国的这两年，想必也是为了阁下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阁下的眼睛，神情，不会说谎，你在提起清扬郡主时，面容明显的柔化了许多，看来，阁下对清扬郡主，用情至深。”

“我与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知道。”

“？？？？”

他怎么又知道了。

“如若你们俩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清扬郡主就不会回到妖界，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了。”

“是我耽误了她。”

在南疆的日子，她为他做了许多。

而他，连最基本的回应都没有，

他害怕自己一旦出口，就会给她带来许多灾难。

“阁下是嫌弃清扬郡主年长于你？”

白漆虽然五官俊朗，但是不难看出年龄，应该是比清扬郡主年纪小。

“怎么可能？是我配不上她，她如此优秀，不应该受我牵连。”

初言之不置可否，只觉得面前之人迂腐至极，

他与温雨，是因为世俗的礼教，害怕她受到白眼，才不敢对她表明心迹，

但是白漆不一样，他与清扬郡主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隔阂。

只是他们彼此心里，有一道坎而已。

“如果是这样，你不该把她推向我，你可知道一个女子，如果跟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的下半辈子，将会过得何等痛苦？”

夜色如泼墨。

夜雨潺潺，长夜将尽。

两男子相视一笑，莫名的默契。

他们两个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