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既然开口了，第五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为了不让事情看起来很轻松，她决定还是走一下流程。起码多问雅瑞娜一点儿问题，让其感觉自己对这件事还是挺慎重的。

只听她道：“雅瑞娜，假设我们没有来康塞星，你会如何安置这些人？”

雅瑞娜：“计划有很多，具体使用哪个计划还得看他们的具体表现。”

第五玥觉得自己傻，跟人工智能谈计划。估计她想出两个计划的时候，人工智能已经想出了两万个。

“如果康塞星人表现得还不错，你的计划是什么？”

雅瑞娜：“三年后，这里的黑夜将会不足四个小时……只要康塞星人对我信任程度能够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我就将他们制成傀儡封存起来。直到我修复好能量转换器，以及这颗星球的微生态重新恢复平衡……”

第五玥点点头，心道：原来还可以把人制成傀儡呀！挺高级的文明，确实可以留一下。

雅瑞娜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听在几个海蓝星人的耳中却好似平地惊雷。

他们不了解雅瑞娜在四目星的所作所为，对雅瑞娜的警惕也因为其平易近人的态度而松懈不少。陈思行和南希甚至觉得大头很伟大，甘愿为了康塞星人而踏上死亡的路途……

听到雅瑞娜会把康塞星人炮制成傀儡后，他们忽然意识到，人工智能毕竟不是人类。雅瑞娜展现出的平易近人只是一个计算结果，并非她真的平易近人。想要人工智能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问题几乎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人类都不会想要将同类制成傀儡……

“接受提议，把康塞星人留下来。”听到林深的私聊，第五玥真的很想问一问，他和伊恩是不是商量好的。

“留下来干嘛？我不需要一群脆皮来浪费粮食。”

“雅瑞娜讨厌康塞星人，却不曾赶尽杀绝，说明大头的制造者留下了某种制约她的手段。留下这群人就留下了制约她的手段，我们需要她。”

伊恩需要雅瑞娜可以了解，毕竟伊恩的大脑与人工智能深度结合。林深需要雅瑞娜干什么？

“你想用雅瑞娜干什么？”

“她和她的傀儡可以帮忙制造跃迁门，我们负责收取费用就行。”

“至于吗？”

“一群不死不灭，还不需要花钱养的工人，不至于吗？”不当家不知道能量晶体贵，林深是有女王要养的人，根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挣钱的机会。

“我可以带走康塞星人，你得把5X还给我。”至于1001，估计已经和5X深度捆绑到了一起，带走一个和带走两个区别不大，如果他们还存在的话。

雅瑞娜：“女王，这是另一个交易。”

“我答应帮你解决康塞星人的问题，你让我带走5X，这不是一个交易吗？”

“这是两个交易。你带走康塞星人，我需要付出的绝对不止是5X，我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你只要救回巴塔基，随时可以带走5X。”

第五玥：“……”

脑子小，有种被雅瑞娜看穿的挫败感。

她私聊伊恩：“听听她说什么？我现在都不需要思考了吗？感觉你们什么都帮我想好了。”

“强横的力量让你无需思考，她能和你谈条件，那是她的荣幸。”

“是这样吗？”第五玥并没有被安慰到，她依旧感觉雅瑞娜很恐怖，什么都可以计算。

“人工智能的计算能力确实很强，尽管如此，也改变不了雅瑞娜曾被巴塔基囚禁的事实。还有1002，尼尔卡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让她不断恢复初始状态，遗忘了所有为争取自由而做出的努力。”

伊恩换了个说法后，第五玥终于被安慰到了。精神力和时蠹是高于人工智能的存在，只要雅瑞娜打不过她，那就没事儿了。

“巴塔基怎么了？”她问雅瑞娜。

“接下来的路程还需要两天时间，关于巴塔基和5X的信息，等你们和四目星人碰面之后再聊。”

第五玥把头往林深肩膀上一靠，忿恨的私语道：“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情况？”

“她需要观察我们，足够的数据能让她在谈判在占据有利地位。”

“不是谈完了吗？”

“你知道康塞星有多少人吗？”

第五玥：“……”

完全没想过要知道，细节的事情一向是林深在管。

“需要我现在弄清楚吗？”

“不用，雅瑞娜会主动跟我谈的。”

一天后，众人总算走出了山林，并在离着山林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小镇的遗迹。

陈思行用手抚摸着用金属制成的房子，感慨道：“看见这些建筑，我终于相信这是一个机械星球了。”

弗雷德：“他们冬天不会冷吗？”话一出口，他就想扇自己一耳光。康塞星的天气几乎恒温，哪里来的四季。

小镇保护得还算完整，金属制成的房屋让植物无法把这里当成家园……

南希看着精致的小镇问：“为什么没人居住呢？”

雅瑞娜回答说：“康塞星的人口不到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现在的康塞星人基本跟着食物迁徙，哪儿有食物，他们就在哪儿定居……附近山林中的动物已经被他们吃完了，所以这儿荒无人烟。”

谢莉：“他们就没想过耕种和畜牧？”

“这里的微生物链出了问题，耕种得到的食物远远跟不上康塞星人繁衍的速度。”

“为什么微生物链会出现问题？”

“祭祀和魔法师能够招来风雨雷电，所有通过转换器得到的能量都包含着从其他星球带过来的各种微生物……”

随着众人对康塞星的了解加深，他们能从很多迹象看出这是一个机械星球。想到万年以前就文明能做到这一切，他们再次感觉到了海蓝星人的渺小。

又过一日，他们终于抵达了四目星人在康塞星的营地。一下子看到很多跟海蓝星人样貌相似的人类，他们不免有些心情激动。

在他们的意识中，四目星人和海蓝星人是朋友。只有朋友才会无条件的提供技术，也只有朋友才会义无反顾的派出战士支援……

再说了，同样是外星生命体，出于人类的自恋情结，四目星人怎么看也都比西诺39星人顺眼。

第五玥看到几只小蚂蚁热情地和四目星人寒暄时，她问林深：“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林深：“园丁的任务是让海图星系消失，为了保住海图星系，尼尔卡和你就是朋友。”

海蓝星人出于误会对四目星人展现出友好的态度，四目星人需要第五玥的力量，同样展现出善良的一面，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第五玥：“行吧，玛瑞仙妮阿德星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