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生
作者:萤烛望月 | 分类:玄幻 | 字数:111.8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43章 记忆深处的人儿
突然,方天堑猛地坐起身来,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方天堑不禁一怔,眼前是一道亮光身影,是封祖,
这道光影是白光线条勾勒而成的。
方天堑不禁心中暴怒,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
强忍着怒气,面不改色。
但是,心中颤抖,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以往,好几次了,半夜三更,封祖的虚影突然幻化而来训斥于他,
他,敢怒不敢言。
因为,有一件事情,
竹山派其他的弟子不清楚,方天堑可是清楚的,
竹山派上一代的掌门无故失踪和封祖有关。
那位掌门修为深不可测,整个门派,
比他厉害的仅有一人,便是封祖,
毕竟,封祖可是几百年前的老怪物。
相传:竹山派的掌门历来,只是封祖掌为控门派的奴仆,
这几百年来换了十几代掌门,每一位都是无缘无故失踪,
似乎,究其原因可能是得罪了这位老怪物,
不甘心做其傀儡。
多年来,封祖总是对他一人恶语训斥,让他心中极为怨恨,
他不明白,为什么封祖只对他一人这般恶劣?
此时,方天堑不禁心道:
“难道是封祖为了除掉我而在刻意制造借口吗?”
封祖的光影淡淡地看着方天堑,一手抚了抚极长的胡须,
淡淡地道:“你恨我吗?”
方天堑心中一抖,惊得怒气全消,急道:
“没,没有.....!”
但是,他并没有多么害怕,而是,感觉有些茫然、无力。
“是吗?”封祖淡淡地道,略微一顿,接着道:
“三节竹是竹山派至宝,你应该知道,
三节竹原本是掌门信物,也是竹山派最厉害的器物。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能够驾驭三节竹。
而且,我封某人偏偏不喜那套俗规,
只认为三节竹不过是一件器物。
便硬将三节竹传给你,是为了让你发扬三节竹的正直之气,
而你,却不思悔改!
如今,你的品行如何能驾驭三节竹?
你竟还用它欺负人?呵呵,”封祖冷笑一声,接着道:
“我从没严惩过你,那样可能会击垮你的信心,令你误入歧途,
毕竟当年,我年轻之时,犯了个错误,令我悔恨至今。
多年来,在四周围那“无尽森林”的迷幻阵法保护之下,
我们竹山派与世隔绝。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打开迷幻阵法,出去见识见识?
让天下人也见识见识我竹山派弟子的风采?”
方天堑心中一震,此时,他终于明白,封祖的心意,
其实,封祖在期待他自省。
不过,他从没有想过某天能离开门派,
但是,封祖这么一问,
使他心中突然生出一颗萌芽。
“可是,如今的你如果出了门派,恐怕只会,令竹山派蒙羞,”
封祖淡淡地道。
闻言,方天堑却没有恼怒,反而,反思起来。
封祖的身影是淡淡的白色光线勾勒的,
那些线条渐渐缠绕、重组,
最后,渐渐化为一句话语浮现在空中,
这句话语也是白光凝聚而成的。
“那位客人,便是裘狼,不准你再打扰他,知道了么!”
没多久,白光便消散了。
方天堑心中轻声道:“知道了,封祖。”
他心中突然明白了,如果他是萤烛,封祖便是皓月。
他如此微不足道,封祖却多次悉心教导,
希望某天萤烛也能化为皓月。
那么,那些掌门是怎么失踪的?
封祖未提,那便是不该他知道。
他心中突然有一种淡淡的感觉,浓郁的迷雾被一道淡淡的光芒穿透。
想想封祖那淡漠的眼神,其实,一直以来,
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光芒,那似乎是期待,
还有慈爱,还有......。
第二天,石慎行从入定中醒来,发现身侧有一个竹筒。
他拔开竹筒的盖子,发现有淡淡的气息散发出来。
这丝气息化作声音缓缓响起:
“慎行,裘狼醒来之后,吃过饭食,将他带到我闭关的密室来,”
是封祖的声音。
石慎行心中一怔,心叹:
“这裘狼究竟是什么人?封祖来找他,也没叫醒他,
偷偷摸摸地走了,封祖怎么会如此客气。
不过,也没叫醒我。”
其实,封祖是真的有些不愿叫醒裘狼,
觉得这小子命运坎坷,被妖魔附了身,
而且,不久前又被方天堑欺负。
其实,封祖感觉得到,裘狼应该还有封闭的心结未解开,
而且,心结可能使他极为痛苦,也很难解开。
没多久,石慎行带着裘狼来到一座石壁前,
面前的石壁凹凸不平、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石门的痕迹。
但是,却能听见一丝淡淡的流水声。
此时,二人背后一片空旷,是竹山派中,
最大一块场地,也是一片草地。
第43章 记忆深处的人儿
二人就站在这竹山的脚下,两侧石壁延伸向远处,
不知,那流水声从何而来?
石慎行从左手袖子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
打开葫芦,将里边的水倒在面前的石壁之上。
只见,原本干巴巴的石壁顿时变得温润起来,
那些水瞬间就渗进石头之中,
但是,裘狼并没有发现什么石缝,
相反,石头结构还极为紧密。
没多久,高三丈、宽三丈、厚一尺的石壁居然缓缓打开了,
是一扇巨大的石门。
石门自行打开,出现一个漆黑、深邃的大山洞。
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就在石门内侧,
喷泉高有三丈。
裘狼发现,这个喷泉就在原地喷起、落下,
一些水花被顶部的石壁吸收了,水花也不向四周流出,
而是,没入石头地面之中。
见裘狼神色惊讶,石慎行淡淡一笑,道:
“此喷泉是依附在石头中的,不能离开石壁,
名为“永恒之花”。
你看看,她像不像一朵花。”
裘狼心中一抖,发现这些水流快速喷起,而后,四散而开,
就像一朵巨大的、美丽的花朵,只不过是透明的,不明显而已。
石慎行又道:“其实,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灵性,也都是一个循环体。
如果,破坏了这个循环体,石壁也不会变成石门,
便会掉落地面变成一堆碎石。
而那些水花也会洒下来,变成小溪,然后流走。”
裘狼心中极为震撼,感觉见识大涨。
此时,石慎行便迈步往水花中走去,裘狼紧随其后。
“永恒之花”的水花比较密集,裘狼以为他们的身体可能会淋透。
但是,二人穿过水花之后,身上却没有沾到一丝水分。
不等裘狼疑惑,石慎行便急忙解释:
“其实,如果我们的身体碰到永恒之花或者石门时,
便会打破了她们的循环,她便会掉落变成一股溪流。”
裘狼道:“那么,如此看来,我们并没有碰到水花,也没有碰到石门。”
石慎行伸出之前那个装水的小葫芦,顿时,
永恒之花一道水流便快速流入小葫芦之中,将它装满,
作为下次到来的钥匙。
裘狼眼中划过疑惑,石慎行却笑道:
“永恒之花有她的灵性,所以,她刚才绕开了我们,
给我们留出来道路行走。
你可能不知道,这永恒之花便是“顺流河”河水的源头,
这里的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源头便在地面之下,水流无穷无尽。
如果,你要问她从哪里来,
她可能会说,这是个秘密,她愿意待在这里也是对我们竹山的认可。
所以,封祖也不知晓原因。”
石慎行极为耐心的解释着、微笑着,
这种感觉让他的身材似乎高大了几分。
而裘狼目瞪口呆的神色也令他极为受用。
石慎行的两颗门牙微微突出,不停地抖动。
裘狼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用头碰向石慎行的门牙,
以此来感觉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
只是,两人继续往里边行走,没过多久,
两人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此时,石慎行也不说话了裘狼也听不清石慎行的脚步声。
其实,此处是听不到声音的,哪怕石慎行大喊大叫。
不过,裘狼也是大步流星往前疾走。
之前,石慎行说了,这处地方不长,而且,很平坦,
只要闭眼往前行,没多久便能到达封祖所在的石室。
其实,石慎行是很怕这里的。
在这里不能牵手同行,只能,自己一人独行。
封祖曾带他来过,每次他都从这里飞奔而过,
每次来这里都有师兄弟陪同,
但是,双方又不能有什么接触。
因为,眼前一片黑暗,所以,他就闭着眼疾行,
这样可以想象裘狼就在身边飞奔。
但是,裘狼走了好一会儿,不禁睁眼,瞥了一眼前方,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不禁心道:“石师兄根本在说谎,这里路程也不短啊!”
于是,他又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没多久,裘狼心中生出一丝兴奋的感觉,
这种兴奋感觉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过了,久得有些陌生。
他发现,他喜欢这里,他甚至,
想就地躺下休息,睡上一觉。
但是,他没有躺下,而是,
有一件更为期待的事情需要他来做。
那便是,
舞剑。
他的剑早就丢了,
所以,他以食指和中指为剑,
如痴如醉的舞剑,忘记了周围,忘记了时间。
此时,他处于“无我,无你,无间”的境界,他熟练的舞着,
这些剑法他记忆犹新,融会贯通,就像一个剑术大家。
不知过了多久,裘狼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记得自己有夜视能力,便忍不住想看看周围的事物。
其实,是他想要寻找一些什么。
良久,劳无所获,眼前只有黑暗,
那种,可以吞噬一切事物的黑暗。
顿时,裘狼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失望,但是,
他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想要寻找什么?
于是,又闭上眼睛,进入无我状态,开始舞剑。
良久,裘狼心中微微一抖,
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丝什么。
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用心感受着,
怕,那一丝脆弱的事物消失而去。
果然,如他所料,不远处,一抹白衣渐渐浮现。
应该是一件白色衣服立在那里,衣服看起来长而窄。
裘狼闭目舞着剑缓缓地往白衣那里移动,
他感觉到了,那似乎是一个白衣斗篷,
但他并不觉得,白衣斗篷在这黑暗之中多么突兀。
裘狼加快了舞步,心中还有些急切。
没多久,裘狼便到了白衣斗篷身边。
而,白衣斗篷似乎有所察觉,便随着裘狼舞动起来,
裘狼剑法虽然刁钻,但是,总是差之毫厘,
所以,他能轻易避开白衣斗篷而不伤到它。
白衣斗篷似乎也是以指代剑,跟随裘狼舞动着。
此时,裘狼感觉白衣斗篷的身法和步法极为熟悉,
他心中,一股暖流瞬间涌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眼泪,也无声无息滴落而下。
他想不起来,白衣斗篷究竟是谁,
但是,却熟悉而又亲切。
此时,白衣斗篷的一只白长袖手臂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两人,也缓缓停止了步伐。
裘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极为熟悉的人儿将要在他面前再次出现。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所措,
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脑海一片空白,心中翻江倒海。
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但是,却熟悉而又有些晦涩,
似乎,沾染着剔除不掉的魔气,
终究隔着一层纱,识不破。
白衣斗篷见裘狼站在那里微微颤抖,
便直接将裘狼紧紧抱住,
斗篷头靠在裘狼的左肩上。
这个熟悉的人儿抱住了裘狼,耳侧的呼吸声使得他心中一震,
情绪,终于崩溃了,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流席卷全身,
瞬间,脱力将要跌倒,
便将白衣斗篷紧紧搂住,稳住自己身形。
他已经感觉不到,其实,怀中的人儿有些过于干瘦了。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意识弥留之际,一个名字悄然在他心中浮现。
此时,
趴在裘狼左肩的白衣斗篷缓缓抬起斗篷头,露出样貌,
黑色的头骨,双眼空洞,
鼻孔是黑窟窿,有淡淡的黑气流出,是个黑色的骷髅。
黑骷髅黑色的长牙在嘴中乱动,长牙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黑光,
似乎,极为锋利,
突然,猛地一口咬向裘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