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儿：“……”

雪银莉欲言又止：“你是因为什么……”

“不告诉你。”娑儿别过头去。

“这事得去问夏尔本人，”君度终于把头低回去，平视一人一宠：“夏尔肯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这个筹码价值真的很大。趁着影响没有完全消除，我赌我相信他。”

“这才是你决定去弗兰德利的根本原因啊……”雪银莉叹息。

君度点头，这确实是他选择相信夏尔的最大筹码。

极度厌恶黑魔法的弗兰德利大公子，有一只黑魔法宠物？

很奇幻。

……

……

一天很快过去，第二天早上雪银莉把手头上的行李再次检查了一遍，来到甲板上。

君度和夏尔早早的等在了那里，相看无言。

君度性子本就清冷，沉默也是常态，夏尔却明显不是能任由冷场下去的性格，只是他现在心思却好像不在这上面。

他一反常态的看向远处弗兰德利的方向。

不多时，海平线上一处黑点，碧蓝的天空点缀几朵白云，雪银莉双手搭到了护栏上，眼睛闪烁着浅绿色的光泽：“那就是迪瑞西斯岛？”

夏尔的思绪瞬间被打断，险险回神，轻声道：“抱歉。”

雪银莉微微叹气：“夏尔先…公子，你是在烦恼吗？”

“有一些，”夏尔双手也搭在了护栏上，浅蓝近白的头发被风吹起微扬：“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君度问：“维拉那边怎么样？”

夏尔摇头，叹息道：“维拉小姐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说，她的眼神让我感到很不安。”

像是，有什么风暴在酝酿一样。

看着也不知道是观海还是观海岛，口中只有黑珊瑚的夏尔，君度忽然失去了询问弗兰德利家事的兴趣。

夏尔自然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他好像也不在和昨天一样，一举一动都保持着该有的仪态，或许是因为确立了盟友关系，不用费力去维持形象，或许是……单纯的犯懒。

但他到底长相气质摆在那里，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正如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夏尔像是自语也像是在对他们说：“白珊瑚是这一代盛产的一种观赏品，也是蕴含魔力不弱的魔法材料。”

君度有几分好奇：“魔法材料？”

“那是绝佳的容纳魔法的原材料。海盗以黑珊瑚为名，正是因为他们将黑魔法储存在白珊瑚中，那样白珊瑚就会变为黑色。”

君度听着性质越来越高：“有机会的话我会试试。”

“好。”夏尔轻笑了一声：“我会送你一些。我注意到，黑魔法在你身上的反噬好像已经消失了。”

“是没昨天那么严重了，但是还在。”君度拿着破碎的镜片照向眼睛，又立刻放下。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黑魔法是把他的虹膜色素驱散了？

……有点可笑，以及他不过一名高中生，对人体并不怎么太了解。

“哦，对了。娑儿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提到娑儿了。

雪银莉神情一紧：“夏尔公子，你把娑儿托付给君度，是否能够说明你准备好了解释？”

夏尔转过头去，湛蓝的眼眸凝视着身边的绿发小少女。

他微微点头：“嗯。”

“这件事情……”

夏尔再次转过头去，看向弗兰德利的方向，目光缥缈，就像穿透了时间看到了另一边。

“娑儿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了，一开始她总是欺负我，我很讨厌她。”

“后来，我长大了，她又开始和我的妹妹打闹。”

夏尔的声音很平淡，但习惯于与君度交流的雪银莉仍旧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怀缅。

“我看着她哭，她笑，她闹。然后有一次，她用了黑魔法，为了救我。”

夏尔低下头去，看着有些锈迹的金属栏杆：“那一次，我的契约被她的魔力带动，我本以为也会跟着她进入黑暗，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触碰到的是光。”

君度哦了一声，对黑暗无比了解的他直接给出了答案：“光影魔法其实差不多，你的宠物的黑暗属性恐怕与噩…咳，没那么严重的侵蚀性，所以娑儿的黑暗只是让你打开了光影魔法的门槛。”

“当时你的心态应该是正面，感激一类，所以触碰到的是光影魔法中更偏向正面能量的光很正常。”

夏尔的头猛的抬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君度。

雪银莉也有些愕然。

“是……这样吗？”他的音色中多了几分外人无法察觉的颤抖。

君度声音却依旧平淡：“光属性乍看只是普通的十八属性之一。但是它在列表中不被任何一种克制，也不克制任何一方，游离在各个元素之外，这本身就是一种特殊。”

“光影相互克制，又紧密相连，真正叩开这个门后，你的心态偏向何处获得的就是哪样的一种能量。”

这些是凯瑞尔讲述给他的东西。

夏尔已经陷入了沉思。

雪银莉见状开口：“这……这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我见到过使用光系魔法，但心态并不好的光系魔法师。”

她并不是抬杠，只是出于事实。

君度：“嗯，所以我说，是真正叩开，每种属性的魔法都有独特之处。”

他顿了顿：“像夏尔这种情况，叩开后的光影魔法属于真正的…在我的理解里像是觉醒，而非使用，这更像是，洛克对魔法操控的…进化。”

雪银莉忽的恍然大悟：“这是魔法属性的灵魂觉醒！初级魔法师晋级到中级魔法师的必要条件！”

传闻魔法师修炼一种魔法到达一个程度后，当灵魂记住是某一属性魔法流动之后，他的魔法就会有质的提升！

也从而，使用其他属性的魔法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君度也才知道这么回事，但是他也很快赶上了雪银莉的思路，并且顺着她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黑魔法与18属性不同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它是这个世界的主流力量的逆行，是负面能量的集合体。”

“感染黑魔法很容易，但是没一个使用了黑魔法的人，其实都已经叩开了光影大门，换句话说，就是……”

雪银莉脱口而出：“灵魂觉醒！所以每一个黑魔法师至少都是中级魔法师！”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