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夏侯玥追上苏季，她的出现吸引了许多视线。

“我喜欢游泳。”苏季顿了顿说，“我喜欢水。”

“大言不惭。”夏侯玥说着小巧的鼻子皱起来，“那么喜欢游泳，那么喜欢水，为什么以前叫你出来游泳又不愿意呢。”

苏季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只能闭嘴。

“好了，不说那些事情。”夏侯玥眺望棠江，现在这个时间段在这里游泳的人还算少，等到再晚点小孩子放学后，由大人带着孩子过来游泳，那时候人就多了，那就不好游泳了，“你都喊了我姐姐大人了……让我来教你游泳吧。”

“搞快点吧。”苏季说，他真的迫不及待了。

“好好好。”夏侯玥说，她脱了拖鞋放在岸上走进水中，走到苏季的身边，想了想弯下腰双手合拢捧起一汪水往身上浇，“首先，像我这样浇点水到身上，然后拍打一下……热热身，适应一下，免得等等下水的时候抽筋了。”

苏季有学有样。

“接下来啊……你要学会闭气潜水。”夏侯玥不太记得不久前在网上看过的内容，主要也是各有各的说法没有统一答案，现在未免迷糊，“你可以先试试闭上眼睛，捏住鼻子，然后蹲到水里面……”

“你先拿着这个潜水镜和耳塞，我演示一遍给你看。”

夏侯玥把潜水镜和耳塞递过来了，苏季只能接着，然后看见她捏住鼻子，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起来，接着闭上眼睛蹲到水中。

夏侯玥站了起来，因为戴着泳帽，头发不会碍事，抹一抹把脸上的水珠抹掉就完了，说道：“你知道怎么做的了吧……你可以戴上我给你潜水镜和耳塞。”

“我觉得不需要这些东西。”苏季把潜水镜和耳塞还给夏侯玥，呼吸一下，闭上眼睛蹲进水中。

太阳暴晒一天后的江水十分温暖，全身浸入水中的苏季没有感到害怕，相反感觉十分安心。

苏季在水中缓缓睁开眼睛……原来水中世界是这样的。

尽管这个天然泳场的水很清澈，这也是大家喜欢来这里游泳的原因，但是水中可以看到的距离依然非常近，四面八方朦朦胧胧，晃动的，伴随着耳边隆隆的水声。

苏季眯了眯眼睛，仰头看着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渐渐地，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清晰起来，双手可以看得清楚了，然后是河底的河卵石，河卵石上面的青痕也变得清晰起来，砂砾在水中飞舞，接下来是游鱼，他认得出白条鱼和石板鱼。

水中的世界太精彩了。

苏季不知道看了多久，随着气竭站了起来，莫名感觉有些失落。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有没有改变形状，所以在发现夏侯玥看着他的脸后立刻扭开脸，他担心她发现他的眼睛异常。

夏侯玥发现苏季奇怪的表现，说道：“怎么样了？”

“眼睛有点难受。”苏季说着揉了揉眼睛，低下头。

“你刚刚在水里面睁眼睛了？”夏侯玥问。

“对啊。”

“了不起。”

苏季微笑。

他现在可以确定他的眼睛同时有潜水镜的功能，不过因为他早就有猜测，并深信不疑他有这项能力，现在也没有太多激动。

“那我们现在开始练习游泳？”

“可以的。”苏季抬起头，他肯定眼睛恢复正常了。

“那就过来这边吧。”夏侯玥说着往深水区走去，直到江水没过她的大腿停下来，随后朝着苏季伸出两只手，“抓着我的手，然后……怎么说比较好呢……双腿离地让自己浮起来……”

夏侯玥正苦恼时，苏季说道：“伱让我自己先试试。”

“你想自己试着游泳？”夏侯玥问。

“对。”苏季说，“我觉得应该不难吧。”

“你觉得不难，那就试试呗。”夏侯玥想了想说，“不过只能在浅水区，不能在过去了，那里是深水区……听说以前挖沙，好大的坑。我是怕你溺水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救你。”

夏侯玥对自己的游泳水平有深刻的认识，只能说会，远远谈不上精通，甚至潜水还需要潜水镜。虽然如何拯救溺水者的方法是知道的，比如只能从溺水者的背后推溺水者，不然被溺水者缠住两个人都会出现危险，但也就知道而已。

苏季环顾四周，说道：“这里那么多人游泳，河对岸还有人钓鱼，时不时有游船经过，就算溺水也不怕吧。”

“不行就是不行。”夏侯玥说，“花桥每年都要淹死几个人的。”

苏季发现夏侯玥一脸严厉的表情，他笑道：“好的，我知道的，我就是说说而已。我最怕死了，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做赌注，危险的地方绝对不会去，危险的事情绝对不做。”

“你知道就好。”夏侯玥轻哼。

苏季朝着夏侯玥做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江面突然有些迟疑，鼓起勇气往前一跳钻进水中，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不就是蛙泳谁不会啊，双手伸直向后划水，双腿向后蹬腿，这一划一蹬就是好几米。

苏季从水中抬起头，嘴巴露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又水里面钻，这次干脆游到水底，贴着水底河卵石游到没有气了站起来，回过头看看夏侯玥，粗略估计他们相距有几十米远。

苏季感觉在水里游泳比陆地上走路、跑步还要简单的样子，心想这是不是因为他体内拥有龙的血脉的关系，大道亲水，就像是鱼根本不需要学习就会游泳，有些技能是刻在基因里面的。

苏季看着夏侯玥，再次钻入水中，这次是逆流而上，并且中途没有换气，一口气游到夏侯玥身边站起来。

“怎么样？”苏季问。

“你真的好意思说你不会游泳……”夏侯玥说。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游泳。”苏季说，“我只是说不知道。”

“你这水平……”夏侯玥说，“我知道有些人一下水就会游泳，但是你这也……反正我不相信你以前从来没有游过。”

“应该是没有游过的。”苏季想了想说，“但是有时候你必须要相信天赋这个东西，有天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夏侯玥看着苏季得意洋洋的样子，她本来还准备好好教教菜鸟，没有想到遇到这种事情，说道：“是是是，你好厉害。”

“不，还是不行。”苏季凝视着江面。

“嗯？”

“还不能跃出水面三米。”

“你给我差不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