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回来已经有三天了，杨红豆又过上了每天早起去山上打猪草，去大队的猪圈里喂猪，喂完猪吃饭，吃完饭去上工的日子。

今天晚上，和往常一样，等到红杏三姐妹睡着之后，她又按着身上的胎记，进到了空间里。

没想到一进空间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夹杂着弱弱的“咩咩”声，她立马意识到，这是她的母山羊要生产了。

想到人还会有难产呢，难道她的母山羊也难产了？

她赶快跑到羊圈旁边，只见原本身强体壮的母山羊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旁边还窝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羊羔，正在弱弱的叫着。

母山羊一边用舌头为小羊羔清理着胎衣，一边凄惨的叫着。

杨红豆刚想上前查看了一下，没想到一直躺在地上的母山羊竟然“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紧紧的注视着她。只是可能因为生产花费了太多精力，不一会又倒下了。

她看着母山即使在最关键的时刻也不忘把小羊羔扒拉到自己身下，紧紧的防备着自己，一颗心微微酸胀起来。原来这就是母爱的。

然而，有时人却连一些动物都比不上。

杨红豆看着母山羊叫的更凄惨了，顾不得其他，立马走到母山羊身旁，一把按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母山羊，仔细为它检查起来。

母山羊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渐渐的放弃了挣扎，任由杨红豆摆弄它。

检查过后，杨红豆才发现，母山羊比她预想的情况还要差劲。

原来这只母山羊怀的是双胎，可能是最近它的伙食变好了，小羊羔长的比平常的羊羔都要壮实，母山羊能拼着力气生下一只都已经是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它的肚子里还有一只，现在它的肚子里的羊水差不多都快要流尽了，如果半个小时内再不产下羊羔，估计它和小羊羔都要没命。

看完之后，杨红豆暗骂了一声自己“蠢”，怎么就没有想到胚胎过大，竟然瞎给母羊补充营养。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放任不管，任由母山羊在挣扎中死去，要么帮母山羊接生。

可是，对于一个连孩子都没有过的人来说，她连怎么生孩子都不清楚，哪里懂得怎么为动物接生啊。

但是，看着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的母山羊，杨红豆只能硬着头皮上，谁让她把母山羊补的太健康了。

幸好有一次警局里的猎风，一只警犬，难产了，她有幸观摩过兽医为它接生。

当时兽医是怎么做的呢？时间已经太久远了，当时的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是她把手伸进去摸了摸，确定是胎位不正还是胚胎过大。

如果是胎位不正，那则需要特殊的手法来进行正胎，如果是胚胎过大，只需要跟着生产者的宫缩频率往下推肚子。如果还不行，就只能把手伸进去辅助生产者进行生产。

杨红豆先是准备了一把剪刀，因为没有东西消毒，只好放在锅里用沸水煮了煮。

等到剪刀准备好，杨红豆也弄清了母山羊难产的原因。幸好不是胎位不正，否则可真是回天乏力了。

她先是尝试第一个方法，随着母山羊的宫缩频率往下推肚子，推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可能是因为胚胎过于大，根本不见效果，推了半天，羊羔没生出来，倒把母羊折腾个半死。

那么，她只能尝试第二个办法了，如果还不行，杨红豆也无能为力了。

她先是洗了洗手，然后把手伸进了母羊的产道里，找准了小羊羔的前肢，用手握住，然后随着母山羊的宫缩频率轻轻的往外拉。

这会，总算是有了效果。拉了十几次过后，可以明显看到，母山羊的宫口变大了不少。可是，小羊羔太大了，仍然不能生产出来。

杨红豆只好捞出在热水里消过毒的剪刀，对准母羊的宫口，轻微的剪了一个小口子。母山羊因为疼痛“嘶咧”的叫了起来，连宫缩的力气都变大了不少。

杨红豆赶紧把手伸进去，一手握住小羊羔的前肢，一手护住它的头部，随着母山羊声嘶力竭的喊叫，轻轻的把羊羔往外拉。

在母山羊一声响破天际的嘶叫后，小羊羔终于被杨红豆用手带出了母羊的子宫外。湿溜溜的胎衣把羊羔裹成小小的一坨，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她赶快用剪刀小心的划破了胎衣，将小羊羔提了出来，快速的清理着小羊羔的口鼻。上天保佑，小羊羔还有呼吸。

弄好了小羊羔后，她把它放到母羊的跟前，然后才打理起来母羊。先是把母羊子宫内还未流出来的胎盘推了出来，又用热水为母羊清理了一下宫口。

想起那天自己还未送出去的白酒，就取了一瓶，到了点出来，用布沾湿在母羊的宫口外涂了一边，就当是为母羊消毒了。

一切都弄好之后，杨红豆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染湿了，头发也黏糊糊的。又想起自己每天晚上只能将就着用水摖个身子，已经半个月没有痛痛快快的洗过澡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母羊怀里吃奶的小羊羔，就走到厨房添了一锅水烧了起来。

水烧开之后，她把水提到卧室，又提了一桶凉水，倒在了刚做好的大浴桶里。浴桶还是给自己做过弓箭的江叔帮忙做的呢。

兑好水之后，她先是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就脱光了衣服，坐到了浴桶里，痛痛快快的泡起澡来。

等到她洗完澡，收拾好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来不及做饭，就把几天前用玉米面和白面蒸好的窝头拿了三个放到蒸笼里，热了热，就着厨房里的辣酱吃了起来。

等到两个窝头下肚，杨红豆才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唉，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吃饱之后杨红豆还有心情感慨了一句。

收拾好厨房后，杨红豆走到院子里。发现刚才还湿漉漉、软趴趴的小羊羔已经能够站起来了，正围着母羊撒欢呢。

她看着眼前两只嘻嘻打闹的羊羔，心情没来由的沉重了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小羊羔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呢？